“阿父,你就让他进来吧,在外面跪着成何体统啊,你还嫌女儿不够丢人吗?”
许杳杳一边拉着许父的衣袖撒娇,一边给许母使眼色,让她帮忙。
许母无奈清了清嗓子,招手唤管家过来,“让人进来吧,别平白让人看了笑话。”
“站住!就让他在那跪!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少诚意。”许父厉声叫住管家。
“阿父~”
许杳杳还想再撒撒娇,但许父已经肃着脸扯开袖子,一副说什么也不听的样子。
“阿母,你看看阿父。”
她转头求许母帮助,后者摇了摇头,劝道,“你就听你阿父的吧,他给了你这么大的难堪,如今上门道个歉跪一跪便想翻篇,那也太过容易了,男人啊,太过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况且,你不想看看他能为你做到什么地步?”
知女莫若母,许母轻易便说动了她,许杳杳鼓鼓嘴,得看着紧闭的大门,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但也没再说话。
天色渐晚。
“主公,您都跪了六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身体会扛不住的。”阿起担忧地上前劝慰。
凌不疑额头冒着细密的汗珠,嘴唇有些苍白干涩,抬手示意他退下。
这是许父对他的考验,他得撑住。
而与之一墙之隔的府内众人刚刚用完晚膳,许杳杳全程心不在焉,心中藏着事,胃口不佳也没吃多少。
饭后许长柏与许长恒便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许杳杳则被许父许母留了下来。
许母吩咐青荇道,“青荇,去命后厨给女公子做一份樱桃乳酪来。”
“是。”
“阿父,这天都黑了,您要让他跪到什么时候啊?”许杳杳鼓着嘴问。
许父老神在在喝了口茶,终于松了口“罢了,让他进来吧。”
深冬的夜晚寒风刺骨,许府屋檐上的灯笼散发出温暖的灯光,也照得凌不疑的背影更加单薄萧瑟。
他的膝盖已经没有了知觉,浑身发冷,视线逐渐模糊,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终于看见那道沉重的大门打开一条缝,裹着红色兔毛大氅的女子向他奔来,在他倒下那一刻稳稳接住了他。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他声线虚弱,嘴角带笑,颤抖着嘴唇喃喃。
许杳杳跪在地上,将他接在怀里,抚摸着他冻得冰冷的脸庞,满眼心疼,连忙脱下自己的大氅裹在他身上。
在阿起阿飞的搀扶下,许杳杳领着人进了正堂,他浑身冒着寒气,说话都说不利索。
许母一惊,忙吩咐人煮了热姜茶来,让他喝下后缓了一会,凌不疑才渐渐感觉到身体温度在回暖。
许父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听闻凌将军已恢复了记忆,不知何时启程?老夫定携妻女相送。”
言下之意是不会让他带走许杳杳了。
凌不疑眼眸一暗,恭敬地回答,“多亏了伯父伯母和杳杳照顾,晚辈才能捡回一条命,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知道真相的许家众人心中不免有些心虚,但他一番话说得极真诚,毫无挖苦之意。
许母审视地看着气度不凡的男子,讽刺地说,“的确是难忘,把新娘子一个人丢在婚房里,这样的婚礼苏城郡三年都找不出一个,能不难忘吗?”
“阿母,不是说好不提这事了嘛。”
“伯父伯母,千错万错,都是晚辈的错,伯父伯母要打要骂我都认。只是,我是真心喜欢杳杳,希望伯父伯母能给再我一个机会,我定不会辜负她。”
....
经过漫长的交谈,许父许母终于松了口,答应由许杳杳自己做主。
本来二老就没打算真正拆散他们,许杳杳嫁给凌不疑已是全城皆知的事,若是另择夫婿,对她名声有碍,况且,自家闺女非凌不疑不嫁那劲儿,他们也不愿看着闺女郁郁寡欢的样子,今日百般刁难,只是想让凌不疑知道他们家杳杳不是那么随便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子。
跟许家父母谈妥之后,许杳杳领着人回了自己的院子,凌不疑一天没有用饭,她吩咐厨房准备了几个小菜。
温馨的闺房内,许杳杳一个劲给凌不疑夹菜,凌不疑眼中含笑,脸上锋利的棱角变得柔和。
“不必忙活了,我已经吃饱了。”他拉住许杳杳夹菜的手,放下她手中的筷子,将手包进自己的大掌中。
许杳杳看着他,犹豫地开口,“凌不疑,我不想重新办婚礼。”
“为什么?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杳杳...”
“不是,”许杳杳打断他,“我已经不怪你了,说到底,我也有错,不能全怪你。”
“只是我不想这样张扬,到时候别人都知道我成了两次亲,会怎么想我呀,而且,你有妻子,我现在与你成亲,算什么呢?”
她拿准了凌不疑对她的愧疚心理,在他的痛点上反复横跳。
他存了小心思,自私地想用这种方式把许杳杳拴在自己身边,却没考虑过许杳杳的想法,这样做对她确实不公,凌不疑心中更加愧疚。
许杳杳也不愿这么偷偷摸摸的嫁给他,她要嫁当然要风风光光嫁给他。
凌不疑郑重承诺,“回京之后,处理好一切,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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