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园里已经开过锣了,实在不好意思。”
“您通融一下嘛,这才过了这么一会儿。你说,我这好不容易才搞到的票,不能白来啊。”
“夫人,二爷已经开过嗓了,实在不能坏了规矩,多有得罪,多多包涵。”
“我为了听一场二爷的戏,我可是特地从城外赶回来的。通融一下嘛!”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请……”
车停在戏院门口,年轻少妇遗憾又无奈,欲走又不走的样子,颇有些看演唱会迟到却进不了场的感觉。
霍清辞(张清辞)噗……
张启山……
刚下车,张启山就听见我的笑声,无语的看了我一眼,显然并不知道为何发笑,我也并没有想要给他解惑的欲望。
在门口招呼的下人,首要见到的是张启山张大佛爷,正要上前的时候,侧目瞟到他身后的我,先是一怔,莫名的熟悉,只是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但和这尊大佛站在一起的人,大抵都是不能招惹的。
“佛爷,您来了,您请。”
三人鱼贯而入,将年轻少妇的议论抛在身后。1933年的梨园还是老长沙最热闹的地方,每每二月红上台那日,无疑皆是场场座无虚席,颇有现代顶流的架势。
我与他走至席间,还未坐下,就听到有人叫嚣。
“停停停,别唱了,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啊,婆婆妈妈咿咿呀呀的听着就丧气。对了,你们这湖南最出名的不就是花鼓戏吗,来……给老子唱几段听一听。”
霍清辞(张清辞)这是哪来的臭虫,二爷想唱什么便唱什么,你要听就听,不听就滚,别在这里乱吠,脏了梨园的地。
王胖子常说,我除了这长相,可一点不像霍家养出来的千金,或许是真的继承了张家人的秉性,一向恩仇必报,关键还特别的护短。当然,我这一席话也丝毫不客气,谁搅了我师父的场子,自然也不需要跟他客气。
起初台上人并未将张启山身后的姑娘放在眼里,谁知她的声线却出奇的熟悉,在看清她的一瞬间,震惊、激动、复杂的情绪袭来,她……
不等二月红想太多,闹事之人侧目,眼前一亮,压下恼怒的情绪,思绪一转,猥琐的把咸猪手伸了过来。
“哟,是个小美人啊,要不你陪老子喝几杯,老子也能勉强听听……”
看着咸猪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笑得温柔而魅惑,二月红只觉得十分刺眼,一向淡定从容的二爷难得的握紧了拳头。
霍清辞(张清辞)好啊,我只怕你没那个命……
随即,一声清脆的骨头脱位的声音和惨叫声传来,霍清辞下手快准狠,那人扶着脱臼的手腕,恨恨得瞪着她。
“你给我等着。”
自从霍清辞出现,张启山其实就注意到了二月红的反常,看到他不着痕迹的松了口气,张启山心里更是疑窦丛生,瞟向霍清辞,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正当所有人都放下警惕时,只有三人察觉了问题。二月红虽有察觉,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张启山则有意试探,只有霍清辞不急不缓的掏出一把扇子,只听得“呛”,一根细针就落入了茶杯之中。
张启山清辞,这扇子可是把神器,不知道是哪儿淘来的?
张日山佛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
不管这个姑娘究竟何方神圣,但看自家佛爷那模样,就知道她的身份一定大有文章,更何况还是张家人。
听人问起乾坤扇,霍清辞自然的看了看拿在手上把玩的东西。
霍清辞(张清辞)你说它呀?这是师兄给我防身用的,谁知道他是从哪儿淘来的呢。
张启山无妨,你去帮我查一下,这人是从哪个省来的,让他永远不能离开长沙城。
张日山依言去办事,这个小姑娘身上的秘密是越来越多了,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来自七十年后,但二爷的反应绝不会是毫不相识,他这人表面看起来温和,但能让他上心的人或东西,从来都不多,那么她究竟是谁?
这也是霍清辞想不明白的,从前就总觉得师父和奶奶在透过我看另一个人,那种眼神不会有错,至少绝不会是看自己。
张启山陈皮?他倒真是舍得。
陈皮?我听到这个名字微微一愣。
霍清辞(张清辞)噗……不是陈皮,我师兄是跟我一起长大的,在我身上花钱他自然舍得啦。
看来,未来还发生了很多事,只是张启山并未再问,有些事知道答案了,也就没意思了,很显然霍清辞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