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搬的东西不计其数的被推着车带走,轩和老桑站在新租的店面门口来回看眼陆陆续续被搬走的东西。
轩将一条毛巾搭在脖子上。
轩“干吧。”
老桑得令,挽起袖子准备干活。轩一肩扛起木质篮筐等等,与一旁的老桑开始干活。
而高辛忆则是坐在凉亭下乘凉,但目光依旧定格在前方辛苦劳作的哥哥,歪着头,嘴角微扬,眼底笑意深邃。
历经一下午,原本一片狼藉的店面焕然一新。
老桑欣喜地双手叉腰环视周围,高辛忆看眼一旁的哥哥,低眸浅笑旋即抬头仰望自己最爱的梅花树。一旁的海棠不禁感慨。
海棠“是王姬最喜欢的瀛洲玉萼梅。”
话音刚落,轩身后的老桑仰脸看着梅花树,眯了眯眼,开口。
老桑“这是殿下特意为王姬种的。”
高辛忆一鼓腮帮子,眉眼弯了弯,故作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遗憾道。
高辛忆“只可惜不是寒冬,看不到梅花。”
闻言,三人相继扭头看向感慨的高辛忆,轩嘴角勾了勾,负手走到树前,转了半圈,找到生长点浅浅一笑,抬手催动灵力,丝丝金黄灵力萦绕在他手腕周围。
轩一手按在树身,千缕灵力一一渗透进树内,蓦然,梅花树笼罩在辉煌的灵力之中。不久,朵朵雪白的玉萼梅绽开花苞,生长而开。
恍若重获新生。
随即,陆陆续续的花瓣自然而落,宛若玉蝶翩翩起舞,顺带着缕缕清香。
高辛忆笑如花靥,不紧不慢走到轩的身旁,目不转睛盯着飞舞花瓣的梅花树。
而一旁的轩则是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柔情宠溺尽在眸中。
这甜腻的场景令在不远处的海棠忍俊不禁感慨而来。
海棠“王子对王姬真好。”
老桑双臂交抱偏头看向海棠。
老桑“我家殿下啊!最疼的人就是妹妹了。”
高辛忆伸手指着零零落落而下的玉萼梅花瓣,欣喜道。
高辛忆“哥哥!”
说着,高辛忆蹦蹦跳跳跑到树下,仰着脸眉眼弯弯看着梅花,这么近距离,它的美在她眼眸无限被绽放。
轩循声转头看去,唇边笑意渐深。高辛忆伸出双手接着飘落如雨的花瓣,转头看向站在远处注视着自己的哥哥。
高辛忆“哥哥,好看吗?”
轩轻轻笑了笑,高辛忆将接着满手的花瓣一撒,随着转身萦绕身边,光线斜射而下映照得她纯洁无暇。
犹如一颗完美无瑕的玉石。
伴随着她阵阵的笑声与舞姿,这些花瓣为她增添了一分美感。
轩深深地看着她,眼底笑意深邃。
渐渐地,思绪翩飞,牵引回幼时……
女孩儿荡着秋千在凤凰花树下,这花就跟当年的凤凰花一样,飘落在她身周,格外美好。
清脆的铃铛般笑声回响耳畔,仍旧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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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深夜,凛风萧瑟透过窗户缝隙渗入柴房内。束缚她的麻绳早已被相柳拆除,现在虽然她可以大摇大摆,但是想出去……
门儿都没有。
雁回垂下脑袋,坐在堆积如山的稻草旁,双臂交抱,闭目凝神,顺便想办法如何逃跑。
这时,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雁回蓦然睁开眼下意识摸了摸干瘪的肚子,轻轻蹙起眉。
雁回“该死的蛇妖,把我囚禁在这儿就算了,连个晚饭都不给我吃吗?”
雁回抱怨着,一咧嘴。
但不管怎么样,总不能饿死吧!
要做鬼,也得做个饱死鬼。
雁回曲腿站起身,顺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一擦脸上的尘灰蹑手蹑脚走到窗前,悄悄伸出手指缓慢一推窗户刚透过一道缝隙,瞬间一把泛着白光的剑对准自己。
登时,一愣。
随后,一声严肃高亮的声音传来:“大人有令,在明日你做出决定之前绝不能离开柴房半步!”
这一声音使雁回瞬间惊醒,即刻放下手,笑眯眯道。
雁回“兄弟啊,我实在是太饿了,就想着问你们大人什么给我开饭啊?”
雁回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低沉磁性的嗓音。
相柳“是真的饿了,还是想找机会逃走?”
雁回内心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两位士兵见他走来,相继抱拳作揖:“大人。”
相柳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相柳“你们先下去吧。”
“是。”
说罢,士兵们绕过相柳径直走远。相柳偏回头刀锋般的眸子冷冷扫向站在窗前的雁回,登时她眉心一跳,彻底收回手。
相柳唇角一勾,眼底如寒霜,令人不禁浑身发怵。
刚推开柴房门,迎面而来一个拳头,相柳瞳孔只是略微一缩一倾斜身子,飞速躲开,旋即面不改色催动灵力一掌将她击飞在地。
随之重重砸在稻草上,一阵痛闷声。
雁回“嗯……”
相柳微微皱眉甩了甩衣袖,眼底噙着肉眼可见的厌恶。雁回缓缓坐起身,蓦然,心口一阵抽痛,紧接着一连咳嗽几声,喉头微动,满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相柳眼尾冷冷地勾着,眼眸深沉,表情木然地俯视着她。
雁回一怔,旋即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相柳。
雁回“你竟然给我打出内伤?!”
自从学习了体术,她从未受过任何的伤。
更何况,现在她的体术已经到达登峰造极的程度了,被一掌打出内伤,那是更不可能的。
除了……他!
相柳眼神微暗,不屑一顾,轻描淡写一句。
相柳“不自量力。”
言毕,相柳转身欲势离开,雁回忙不迭出口叫住他。
雁回“哎!你别走啊!”
相柳一停步,回眸瞥了她一眼。雁回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撑起近乎骨骼散架的身子,一瘸一拐走到相柳身旁,振振有词道。
雁回“我饿了,想吃饭。”
相柳看都不看她一眼,不假思索一口回绝。
相柳“没有。”
说着,迈步欲势要走,雁回紧忙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前,相柳一滞,低眸看了眼眼前的手臂,眸色深沉。
雁回“哎哎哎,你把我打出内伤,还不给我饭吃,那明天我饿死了怎么办?”
相柳偏头直勾勾盯着她,眸中隐约带有些许薄怒。
相柳“死了就直接埋了。”
相柳一把甩开雁回的手臂,将踏出柴房时,雁回定好身体平衡,转身一把抓住他胳膊。
雁回“别别别,等一下!”
手腕结结实实被握着,愣了下。愣了好一会儿,他才怔怔扭头看向她。
而雁回并未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哪里不妥,只是眼睫颤了颤,不得不服了个软。
雁回“我是真的饿了……”
少女嗓音软糯糯的,相柳心下一惊,喉结微动,明媚生动的杏仁眼凝视着自己,内心泛起不明的涟漪。
他下意识别开视线,用力挣脱开雁回的束缚,冷冷道。
相柳“等你做好决定,再跟我谈吃饭的事情。”
雁回“我……”
相柳大步踏出柴房,“咚”木质门被重重关闭,一袭微风直冲脸颊,没有以往肃杀的感觉。
雁回咬着唇,气呼呼瞪着禁闭的大门,不久,走到门前边使劲拍着门边扬声大骂,声音骤然尖厉。
雁回“该死的蛇妖!早晚我扒了你的蛇皮,抽了你的蛇筋,放干你的血,再把你……嗯嗯嗯……嗯嗯……”
骂到一半儿,嘴巴就像被橡胶粘住一样,张都张不开更别提发出声音了。不管雁回如何伸手掰着嘴巴,发出声音,只能听到闷闷的“嗯嗯”声。
走在柴房外的相柳,偏眸看眼后方的柴房,冷不丁说了句。
相柳“吵死了。”
察觉不对劲的雁回,眸光一转,恍然大悟。
雁回(肯定又是那该死的蛇妖干的!)
雁回“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