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快乐 祝你长高（一）

与章远成为斜对角以来，除了小组讨论时他会转过身来认真地就课业内容讨论，其他时候我们似乎成为了从未相识过的陌生人。更多的，是我时不时地把目光暼向左前方，看着他的背影，无所适从。

那是个流行送纸质贺卡的年代。

临近圣诞节，我悄悄在日记本上这下这样一段话：“圣诞节会下雪吗？我总是怀着这样的困惑。气温日降，我的心中白玉更随气候变化，由凉转寒。如果我凭借着过去能够温暖他的微弱的声音再去轻声唤他姓名，他是否会如过去般温柔回应？

或许，圣诞节会下雪，因为我感受到了，一旦气温足够低到凝结云中的水气，鹅毛大雪一定会裹着沉积已久的爱意俯冲向大地，纷纷扬扬。”

平安夜前夕，卜洁兴致勃勃跑来问我：“平安夜啦，你要去买些苹果和贺卡吗？”

“送给谁啊？”

“送给你想送的人啊！我准备买一个苹果礼盒送给我男神，顺便手写一份贺卡，心意满满！”

“我没有要送的。”

“你都不送章远一个嘛？还有兰一飞、于何他们，还说是好朋友呢！过节不得表示一下嘛！”

“我……真的有这个必要吗？形式主义！”我对于节日送礼物这件事情嗤之以鼻，因为我一贯认为人与人的相处真心才是最重要的，在乎的表示远远不在于一些形式上的礼品，更何况是贺卡这种看过丢过的东西。

“走嘛走嘛，你就当陪我去挑一挑。”卜洁扯着我的衣袖，撒起娇来。

“好吧好吧，那一起去看看。”虽说不尽然在意这种形式之事，但是心中仍有一丝想法，希望能在我们相识的第一个浪漫的节日有一些仪式感，无论是对于章远，还是对于我心中认定的好友，卜洁、于何与兰一飞。

我们来到学校门口的文具店，拥挤的小店铺地上放满了纸箱子，成箱的苹果被精致的礼品盒包装起来。另外一块被划分出来的区域按照色彩与纸质摆出许多精美的节日贺卡。

或许女孩子天生就会被这些物件吸引，我和卜洁沉浸在琳琅满目的贺卡与苹果中。

“那我也选几个吧！”看到实物的我瞬间改了主意。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肯定是想送的！”

我俯下身，一张张翻过贺卡，一张张认真挑选，有洒金的欧式风格、拼色的简约风格、画满爱心的浪漫风格……我心想，既然已经要买，那就多挑选一些，分别送给每一位友好的同学，如果他们能够在节日里收到祝福，都会很开心吧。

于是我随手依照不同风格拿了两沓，又转身拿起五盒苹果。

“卜洁，快来帮我拿一下！”

“我的老天哪，你选了这么多吗？”

“我想着既然都来了，给班里关系不错的都送一张贺卡吧。”

“你可真是'普度众生'啊！肖遥大小姐！”

“快拿上，我还有。”

“什么？还有？”

我把两沓贺卡塞给卜洁，继续俯下身，开始真正认真地挑选——这次才是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