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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突袭

破碎战记:无名之书(rainimator同人)

“伤了五个,死了十个,有两个是逃跑的时候被督察队杀死的......”下属面无表情地向亚历山大汇报着伤亡人数。亚历山大没有多说,摆了摆手让下属走开,转头看向刚才被攻下的那个要塞。

  “怎么了?”卡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里总共有多少人?”亚历山大问道。

  “算上逃跑的,总共八十人。”

  亚历山大无言地看着要塞深红色的墙壁,它看起来比刚才更红了,不知是错觉,还是被鲜血浸染的缘故。

  “这不符合常理。”亚历山大说道,“要塞至少得有上百人守才对。”

  “你觉得达仕公爵不知道吗?”卡森笑了笑,“看来......接下来的战斗可不简单呢......”

  一个身着绿衣的信使走到他们身旁,还未开口,卡森就打断了他,随后摘下手甲,倒出藏在里面的一小张捆起来的信。

  “给家里报个信,”他解释道,而后转头对信使说,“里斯家族领地,旭日城,给那里的领主。”

  信使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他没多说什么,只是记下他说的地址,就匆匆离开了。

  “真是奇怪是不是?”卡森看着信使离去的背影,疑惑地挠了挠头,“他的眼神一直躲着我,就好像我是什么怪物一样。”

  “谁知道呢?”亚历山大摆摆手,“王都的人就是奇怪,前几天还有人嚷嚷着要搞什么‘文艺复兴’,说是要复兴古文化。”

  “复兴古文化?”卡森皱起了眉头,“这帮人脑子里想的是什么?”

  他们继续前进。途中,亚历山大开始讲解“文艺复兴”更详细的事。

  “......似乎是一百年前就开始的活动,那时只是一些作家艺术家小范围活动......现在开始活跃了起来......大部分是日尔德亚帝国和罗萨亚共和国时期的文化,虽说是复兴......”

  卡森赶紧捂住了亚历山大的嘴。

  “你疯了吗!你干嘛说那个字眼......”

  “我没疯,”亚历山大推开他的手,一脸轻蔑,“不就是‘共和国’这个词吗,有这么敏感?再说,他们不是已经赢了吗,还忌惮着这个干什么?”

  卡森没有说话,事实上,他参加过那场战争,虽然只参加了后期,但他仍无法从对那战争刻骨铭心的恐惧中脱离出来。

  亚历山大继续说着有关文艺复兴的进一步内容。

  “学术界估计要变天了......”听完亚历山大的叙述,卡森叹了口气。

  或许一般人看不出来什么,但像卡森这类读过书的人都知道,文艺复兴,说是复兴,其实本质上是借着复兴古文化的名义,来传递一种新思想,至于这个新思想是什么......

  卡森回想了一下亚历山大刚刚说的“教会始终反对......”,再加上几个月前自己在酒馆喝酒时听吟游诗人讲的那些从未有过的文章和故事......

  反对宗教......

  这个可怕的想法一出现在他的脑中,就让他直冒冷汗。反对宗教......多大胆的人才敢说这啊?要是放在以前,轻则被满大街的人指着鼻头骂祖宗,严重的直接被教会用火刑处死了。

  亚历山大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像是不经意似地说了一句:

  “可惜啊,教会影响力没那么大了......”

  是啊,教会影响力没那么大了。在以前,整个主世界都遍布着教会的信徒,教会的私人武装——十字军——人数高达数十万,可以直接与人类历史上的拥有过所有政权直接对抗,而在罗萨亚共和国演变为罗萨亚帝国的那段时间,他们的影响力与权力更是达到顶峰,可以在弹指间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

  而转折点则发生在三十年前。

  王国对“叛军”德莫西亚共和国的战争终于结束,这场花费了五十年的战争几乎耗尽了王国的物力财力,经济萧条,民生凋敝,多个领地都出现了分裂倾向。

  战争使得双方死伤超过百万人,大片的尸体不可能一朝一夕就处理得干净,因此有的士兵为了方便,直接将尸体扔进河里,或是直接放火烧掉。

  然而超出所有人预料的是,瘟疫,开始了......

  被扔进河里的尸体身上的病菌随着水流流向王都等地,被不知情的人用来饮用、做饭、洗衣,渐渐地,病毒开始传播开来,逐渐在整个主世界传播。

  慢慢地,人们发现,开始有人出现咳嗽、意识不清等情况,而到后来,这些人开始变得奇怪起来了——体温忽冷忽热、身上长出麻疹......到后来,这些人甚至都不能正常地作息,他们时不时地呼吸困难、全身僵硬、无法进食,最终在疾病与饥饿的双重折磨下痛苦地死去。

  直到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这不是简单的病症。大批患病的人涌入教堂,请求得到治疗与“创世神的庇护”。

  乘着这个机会,教会大赚特赚,但报应也随之而来。传统的药草与放血疗法非但无法治疗这种疾病,甚至神职人员之间也开始出现病症,大量死亡。教会宣城这是恶魔妄图摧毁人间而放出的病毒,因而人们称之为“邪疫”。

  随着死亡人数的攀升,所有人意识到,一场瘟疫来了。

  好消息......没有。

  坏消息,主世界三千年历史,根本没有这种病的纪录。

  人们绝望了,他们不断地对着象征着创世神的十字架祷告,祈求祂降下赐福,但回应他们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教会仍在压榨前来求助的人仅剩的价值,一旦没了钱财,他们就会毫不留情地将他们扔出教堂,仍由其腐烂在大街上。

  渐渐地,曾在人们心中无上光明的十字架,开始黯淡了起来。越来越多人对宗教不再狂热,神都没法救他们,还拜他干嘛?开始有一群医生组织起来,他们穿着涂满动物油脂的黑色长裙大衣,带着黑色的、填充了各种药草的皮制鸟嘴面具,戴着黑色的礼帽,手握手杖,游走于各个城镇,开始为人们治疗这种可怕的疾病,倡导“以人类的力量救人类自己”。

  人们将这些人称之为“瘟疫医生”“鸟嘴医生”。虽然其中不乏有假装治疗以此捞钱的人,但他们在那黑暗的日子里,却是人们心中唯一的曙光。哪怕他们也没什么好的办法来治疗,只能摸索着实验草药、放血、为死人驱邪之类的,但他们也发现了这种病症的传播途径——病菌、呼吸及体液传播。

  他们开始号召人们将病人隔离起来,以免瘟疫规模进一步扩大,再将病人交由专业人士处理,如果病人死亡,那么他们便会将尸体带到远离城镇的开阔地带集中焚烧。这些办法确实遏制了瘟疫的蔓延,让瘟疫无力触及人烟稀少的中部、北部地区。

  这些人的出现使得教会的权威大打折扣,许多人对那些毫无作为,眼里只有钱的神职人员嗤之以鼻,不再遵循教义在礼拜天去教堂朝拜。教会高层却丝毫不知悔改,甚至罔顾人命,妄图通过教会尚存的影响力打压瘟疫医生,让人们只得再次回到教会的怀抱。

  但这个决议却遭到了无数人的反对,许多坚守初心的神职人员也加入其中,他们无法忍受教会在这个危难时刻还想着利益,甚至公开宣称教会为“真正的异端”。

  瘟疫医生们仍在默默地探寻邪疫的解药,而人民的行动却开始了。刚开始只是在教堂门口示威呐喊,偶尔拉出那些不义的神职人员批斗一番。但渐渐地,人民的怒火难以遏制,开始出现有人当众殴打那些不义的神职人员,甚至打砸教堂的事,一向只手遮天的教会自然想用武力解决,可他们发现,隶属于教会的十字军开始有大批成员退出,他们有的是害怕瘟疫,而更多的是因为教会这几年的所作所为而对教会彻底失望。哪怕教皇通过自己的权利强制命令十字军成员不服役到多少岁绝不能退出,仍有大批人选择叛逃。

  这样一来,教会数十万的雄伟兵力,竟在短短一年内缩水到了十万。没有了兵力的优势,教会的底气开始不足了。教会从创立至今能拥有如此雄厚影响力和权利,无非就是靠两点:雄厚的兵力与民众的狂热支持。而现在,优势兵力已不复存在,而他们也渐渐失去民心,教会的衰败几乎是命中注定。

  原本照这样下去,教会的影响还尚能存在个几十上百年,然而那个男人的出现,却直接让教会的影响与权力跌落谷底。

  王国历267年,现任国王格纳德六世的父亲唐顿三世于王都登基,成为人类王国的国王。可在登记典礼上,却出现了从未有过的一幕,让教会所谓的权威彻底成为笑柄。

  按照惯例,应当教会的教皇为国王戴上王冠,彰显“神权君授”。可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不等主教拿起王冠,唐顿三世便双手捧起王冠,放在了自己头上。

  教皇甚至还没宣读对国王的加冕宣言,这让气氛一度十分尴尬。

  然而更令所有人想不到的出现了——不等教皇说什么,唐顿三世直接开始宣读“国王对教会的承诺”。而与往常不同的是,往常念的大概意思是指“国王将给予教会与王室同等,甚至还高的权利”,而唐顿三世念的分明是“国王会给予教会合法地位,但教会必须在国王的允许下进行活动,包括开展集会、招募十字军等,否则一切活动都将视作对王国律法的践踏,国王有权对其进行剿灭”。

  教皇气得浑身发抖,不顾形象地大骂国王是异端,宣布国王的登基无效。可皇宫中的人理都不理他的叫唤,遵循新王的命令将所有神职人员赶了出去。

  教会与王室的冲突就此爆发。教会本打算找到那些忠于教会的领主,带兵随十字军一起进攻王都,像往常一样在王室中扶持一个傀儡。然而,他们派出的大部分使者却就此了无音讯,少数回来的却带来了令教会震惊的消息。

  几乎所有领地的领主都在捣毁教堂,逮捕乃至屠杀十字军成员、神职人员,由于他们的兵力已变得十分微薄,况且主力全部集中起来准备攻打王都,压根抽不出人保护他们。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是唐顿三世布了三年的局。从瘟疫爆发的那一刻,作为王储的他就敏锐地意识到这将是削弱教权的最好时刻。他开始扶持瘟疫医生,以此降低人民对教会的信任;他在各地培养自己的势力,激起群众反抗心理,煽动人民打砸教堂;在十字军安插奸细,离间十字军。

  而早在一年前,他便私底下向各个领主写信,要求他们准备兵员,时刻准备与教会的正面冲突,至于报酬便是教会掠夺的财宝分给他们六成,不然,谁愿意随随便便打仗呢?

  那时,教皇庇护三世为了逃避贵族间对自己的通缉,被迫躲在一个乡下的小教堂里。他绝望地呼喊他的“主”,渴求祂为他带来救赎,但回应他的......

  只有无尽的寂静。

  那一夜,教堂中,没有信徒,没有随从,只有一个神神叨叨的老头子,傻傻地跪在十字架前,喃喃着祈求着什么......

  结局不言而喻,十万十字军在失去信仰、没有后援的绝境下被装备精良的贵族王室联军在中部地区剿灭,甚至还没能真正到达王国的核心地带,而教皇本人则在逃亡途中在一个小乡村被愤怒的村民抓获,被抬到了当地的领主城堡。

  战争甚至还没有开始一年就结束了。在战后,唐顿三世以反叛罪对十字军的几个统帅处以火刑,对几个闹腾得凶的支持教会的领主或是贵族实行了斩首之刑。

  至于教皇,唐顿三世倒是放了他一条生路。现在教会的影响虽然衰落,但没有完全消除,国内仍有大量教会的信徒,如果在此时彻底取缔教会,势必会引起与几十年前一样的动乱。

  于是,唐顿三世与教皇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用毒药和绞索逼迫他与他签订了著名的《王权条约》,规定取消教会的一切特权;严格限制十字军数量,且人员必须分散;一切活动必须得到王室许可;确立“王权凌驾于教权之上”。

  现在的教会,与其说是个宗教组织,倒不如说是披着宗教组织的外衣,而被王室所控制的傀儡罢了。在王室宣布王权全面超过了教权后,人民欢呼着、雀跃着,为他们的自由欢呼,为他们不必再受宗教的束缚欢呼,人们走上街头,或带着乐器,或穿着自己最为得体的衣服,演奏着、狂舞着、歌唱着,演奏着曾被教会荒谬地宣称为“禁曲”的歌曲,跳着曾被冠以“野蛮”“粗俗”之名的舞蹈,表达自己内心的喜悦,庆祝的活动一直持续了数月才慢慢停歇。

  更令人欣喜的是,在王室宣布消息的两个月后,瘟疫医生们宣布他们已经找到了治疗邪疫的方法,并且收效颇丰。在王室的推动下,半年后,王国宣布彻底消灭了邪疫,至此,蔓延三年,夺走数万人生命的邪疫,在这个世界彻底宣告了终结。

  在唐顿三世的领导下,人类王国进入了全盛时期,掌握着约1500万平方罗里(人类王国通用面积单位)的主世界土地,拥有5亿人口,以及加上各地贵族军队在内约250万人的军队。

  在唐顿三世执政三年后,进行的“改革”更是将人类的力量推至顶峰。他削弱贵族权利,迫使贵族不得不屈服于王室的权威,让领地法律、军队等皆由王室控制,让分封制成为了形式,让贵族有名无权;他大力鼓励科学,多所大学在他的号召下建立起来,为人类输出了众多优秀的人才,动摇了持续了近千年的陋习,包括猎巫行动——在思想上的控制力......

  那时的人们是如此相信,一个新的、强大的帝国将会到来,而人类将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种族。

  直到那场战争的到来......

  ————————————

  听着亚历山大侃侃而谈,肆意地说着教会的不好,发泄着自己的不满,卡森只是张了张嘴,没说什么。按照惯例,他本应制止这样“异端”的行为,可看着压力山大那年轻的脸,他就是说不出口。他说的每一句都是那么真实,他在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那个年少轻狂,童言无忌,嚣张地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孩。

  终于到了驻地,说是驻地,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较为隐蔽的草地罢了。在这里,他们将休整一天,等待总攻的到来。

  达仕公爵得到了新消息,王室似乎也是觉得派一万人去打两个重兵把守的要塞不现实,终于良心了一回,又派了一支三万人的队伍从不远处赶来。

  亚历山大对此直接笑了,嘲笑着这世间的不确定因素,原本只让他们一万人去攻打,现在却又补充了三万人,但他们对此并不抱太大希望,说是三万军队,但其中有多少水分嘛......众所周知的事。

  现在有战斗力的已经不多了,所以现在,他们之中有战斗力的或许就只有全军的三分之一,这还是算上那些受过简单训练的人。

  这一天的时间,是他们少有的休闲时光。乘着这个时候,有的人围坐在一起,摆着八卦、喝着酒、唱着些不知道来源的歌,看起来一派和谐,但这只不过是他们在自我安慰,乃至自我麻痹罢了。在这个乱世,每天都有人死,谁都不知道下一秒死的会不会是自己,这些出身于平民的普通士兵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麻痹着自己紧张的神经,以最近那些吟游诗人唱的来说,叫“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亚历山大则是在保养着自己的战马,这批自开战就追随他的黑马已经陪他走过了四年时光,对他而言,这匹马就像是他的亲人一样。

  他解开缰绳,默默看着马儿肆意地吃着四周略显稀疏的草,这是他这些天见到的唯一一片能让马儿勉强吃饱的草地了。

  他从胸甲的夹层中取出一个口琴,铁制的口琴没了光泽,显得黯淡无光,手工雕刻的花纹几乎看不出来了,表面有些斑驳,用手轻轻抚摸,还有因为经常使用导致的光滑触感。

  他将口琴放在嘴边,开始吹奏起来。这时他家乡的一首经典的歌曲,歌名早就在无数人的传颂中模糊不堪,但他仍喜欢这个名字《亲爱的姑娘》。

  悠扬婉转的口琴声在驻地上方飘扬,曲调时而欢快,时而深沉,引得许多人聆听。这一刻,似乎整个驻地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在聆听着这本不属于战场的欢乐的音乐。

  他们许久都未曾听到这欢快的音乐,那么的有活力,那么的有激情,像是在高歌生命的顽强,又像是在向他们的敌人骄傲地宣示着他们仍屹立于此。许多人都快忘记,快乐是什么了,在这场战争中,他们的心情除了恐惧,可能就只有麻木了。

  亚历山大彻底痴迷于音乐的氛围中,这是他的习惯:做什么事总是一心一意。这一刻,他似乎忘记了战争,忘记了他是个骑士,忘记了他腰上佩戴着的长剑,真正地像一个无拘无束的吟游诗人一样,在无边无际的草原上吹奏着自由的欢歌!

  当乐声结束,整个驻地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一会儿,一名靠近他的士兵鼓起了掌,其他的士兵也跟着鼓起了掌,越来越多的人鼓起了掌,掌声此起彼伏,长久没有停歇。

  这样美好的氛围本应一直延续下去,可惜,这里是战场。

  几声急促的呼喊传来,不等亚历山大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几滴温热的液体就溅到了他的额头上。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士兵像是被什么击中似的忽然倒下,一根箭矢穿透了他的脖子。

  人群开始慌乱起来,越来越多的人被不知从哪儿来的箭矢击中,临时征召来的士兵开始四处逃窜,寻找能躲避的地方;受过一些训练的士兵开始靠拢,用他们少得可怜的护甲和盾牌抵挡着箭矢。

  还没搞清楚状况的亚历山大被一只手拖着赶往了他的马所在的地方,他不知道发什么什么,他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突袭!突袭!”,听到周围的人在叫喊,在哀嚎,而他还死死攥着手心中的那只口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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