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每次出现都巧合得让我怀疑他是否暗中跟踪我,可他淡定的语气和镇定自若的表现又难免让我觉得自作多情。
这次也一样。
马文才开口便问:“有什么烦心事,不妨告诉我。”
我点点头:“我正准备去调查书院闹鬼一事,可四九不知道跑到哪去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
闻听此言,马文才笑了。他拍拍我的肩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走,我陪着你一起去!”
有了马文才的陪伴,我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地。虽说我也不信这世上有鬼,可毕竟胆子小,真让我一个人去查鬼怪,怕是要变成惊弓之鸟惹人嘲笑。
我们一路搜寻,可并没有什么异样之处。我有些失望,三日之期已过去了一日,我这里一无所获。
骆夫子素来严厉,在书院得罪了不少人,若是真要论起来,有嫌疑的人可多着呢。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闷闷不乐,马文才开口道:“既然没有什么发现,不如先回去休息。”
我无奈地点点头,我们两人只能毫无头绪地往回走。
天色已经灰暗,夕阳西下,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拉得长长的,并肩而行,这是血色残阳下唯一的浪漫。
猛然间,我看到不远处的草丛里隐隐约约藏着什么东西。
我拉着马文才道:“你看!”
我们一同飞奔过去,竟然是一件撕扯过的白衫。
我将这白衫捡起,兴奋道:“这一定是凶手装鬼的时候穿的,他从骆夫子房里出来,又怕被人发现,故而边走边脱,因为脱得匆忙,还扯破了一点。”
马文才欣慰地点点头:“不错,看这路线,似乎是通往朱汀的房间。”
这句话无异于暗夜中的一盏明灯,是了,那日朱汀迫不及待地出来讲述,身临其境,宛若亲眼所见,想来确实古怪。
“走,我们拿着这件衣服去找他对质去!”我迫不及待地想要向着朱汀的房间而去。
马文才一把拉住我道:“切勿打草惊蛇,我们还是先和骆夫子他们汇合,说不定还有其他线索。”
我思忖片刻,最终还是赞同马文才的说法,一同回到骆红裳那里。
待我们汇合,大家都露出惊讶的神色,他们没有想到马文才竟然也会在这里。
马文才只是浅浅笑着,并不说话。
梁山伯道:“我们去书院打听了一圈,几乎没有收获。但听说前几日朱汀曾经对很多同窗提过,自己最近要干一件大事,让大家都好好看看,谁才是这个书院里消息最灵通的。”
听到这里,我急忙将方才的所见所闻如实讲述了一遍,并肯定了马文才的意见。
山伯又道:“骆夫子,您好好想一想,近来有没有得罪过他。”
骆红裳沉思了一会儿,道:“朱汀这孩子向来咋咋呼呼没规没矩的,我之前罚了他几次,可从没想过他会怀恨在心。这次搜寻,我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如今我们有的线索全都指向朱汀,而不管是从物证还是银心所说那日朱汀的反常表现,他都极有可能就是装鬼的幕后黑手。可惜我们没有铁证如山,只要他一口咬定没有做过,任谁也定不了他的罪。”
英台道:“既然如此,我们不如旁敲侧击,试着根据现有的线索去套他的话,看看他会不会上钩。”
事不宜迟,我们又马不停蹄地向着朱汀那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