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灯火四通,金漆雕龙宝座上的人眉眼一片冰凉,金乌色的龙袍给他增添一抹阴郁,台下群臣叩首,各个神色张皇。
“微臣叩见皇上!”
何晏身姿举动中无不透露着温文尔雅的气质,朗目眉疏间也隐带着几分从容自若,他跪地规矩一拜,抬眸看着皇位上的清亦初。
“免礼请起。”
清凉的嗓音从清亦初喉间而出,何晏闻言起身拱手道:“经微臣特查,副总兵的惨案已经找到幕后主使。”
清亦初眯起眸子,闷嗯了声,示意让他继续。
“宫中宫外清查后发现在刑部尚书的府邸发现了一封未烧完的书信,上面的内容经查后写的正是此次案!”
何晏的每一句话都铿锵有力,周围的气氛不觉的紧张起来。
越大将军听闻深思苦索会,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奈何自己没有参与其中也不好说什么。
没有大臣发言,清亦初看了看右手边的中年男子,一身官袍让他看起来板正规矩,脸上不带丝毫表情,眼神中也平静如水。
他看不出右相所想。
何晏静待着,见周围没有反对的声音,心里好一阵疑惑。
“刑部尚书卧病在家,你可有当面对质?”
清亦初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毕竟刑部尚书他为人圆滑,这处事风格可不像他。
一个大臣犹犹豫豫的出列,跪膝拱手道:“微臣觉得此事体大,何大人说的风轻云淡,不足为证。”
“臣觉得林大人说的对!”
后面附和声传来,何晏神经不禁紧绷起来,脸色正然的望向清亦初。
“微臣和沉星兄主查这件事,一月余茶饭无心,没有放过一丝蛛丝马迹,城里城外,荒山野地都查了,打听千万余家,此事的矛头都指向尚书。”
刑部尚书昏庸无能,此次事情百姓最为恼怒,狠不得把他撕碎丢在城墙上挂着。
何晏的话毕,旁边的大臣正欲反驳,就被一道严厉声打断。
“他的话无不没有道理,你们先噤声,既然这件事水落石出,复盘查寻那么久已经确定,万不可再推来推去,拖的越久就越难办。”
右相一席话让他们闭了嘴,他眼神刚烈,紧接着说:“刑部尚书懈怠不工,在万重百姓面前口碑极差,又为此次凶杀主凶,皇上应重罚!”
“臣等觉右相此言有理,请皇上裁决!”
一半大臣都附和道,声音在整个殿堂洪亮有力,何晏听完后更为诧异,但也低头拱手的等待清亦初发话。
刑部尚书卧病在床,已经昏好几天了,他好像…失智了。
清亦初听罢,手在袖中紧了紧,看着台下心怀鬼胎的各个,以及右相。
右相从头到尾都不慌不乱,脸上从不挂一丝表情,举止言谈都镇定自若,他也从未能猜到他在想些什么。
就连系统给的技能也从未在这乾清宫中用上几次,就算用了毫无意义,因为根本查不出和他一派人的心声。
“……革职拿问。”
清亦初语气恍然,遮掩住眼底的黯然,回答道。
何晏微微抬头,看着龙椅上的人就能看出他现在有多么的不悦,心中一丝杂然萦绕,他或许还太年轻,不知这深宫影计,也不知在这众多人中到底谁为明,谁为暗。
“微臣谨遵圣旨!”
右相也在右旁按待不动,大臣们也都各归各位。
减退的声音又在彼时响起。
“皇上,皇上!”
一个身着暗色宫服的太监匆忙朝殿里跑来,周围的大臣都皱眉看着他,一位大臣更是耐不住开口道:“见到皇上如此失礼?该当何罪?”
那个太监慌忙的摆摆手,甩了自己几巴掌,朝众人解释道:“奴才该死,但外面降我大朝年初的瑞雪了!”
周围的气氛稍微缓和,都喜气的轰动着,又好几位也是朝清亦初报喜。
在殇夷,这是大吉。
但在清亦初眼里,就觉得荒唐。
但面子上还是要摆一摆,他勾起唇角淡然一笑,朝他点点头。
“好!此乃我殇夷之福,各赐众人白银千两,城内城外各地都允在除夕夜纵放烟火,在几个月内无需再交一切杂税。”
此话一出全场轰动,
“皇上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