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宫中甚是寂静,寒风呼啸着吹进窗里,引的人梦断魂劳,火炉中的炭也都渐渐熄灭,火星也都在白灰中匿迹不见。
苓迭床铺靠窗,这个地方环境好,别的地方都脏兮兮的,就算冬天很冷她也不愿意去和别人换,睡梦时被这一阵寒风刮醒了。
她起身把窗沿上铁盒里的炭给燃起,把窗户又封紧了些,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她的那个小隔间被熏的很暖,与外面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
翌日清晨,椿梅起来准备去打水洗脸,路过她那个隔间时闻到一股焦味儿,就好奇的伸头看了一下,结果差点没被吓晕。
“啊!”
椿梅一声尖叫,离得近的宫女们都被她叫醒了。
“贱人你大清早喊什么喊?没看见大家都在睡觉吗?”
“……那……那!”
椿梅的脸被吓的苍白,支支吾吾的指着苓迭的隔间,身体颤抖的厉害。
“怎么了?”
在苓迭隔壁的宫女不耐烦的问着她,见她那样就没好气的朝自己身旁的屏风里看去。
她透着一点缝隙瞧见了里面的人。
惨白的身体没有一点血色,肉已经溃烂大片,面部已经狰狞的不成人样了,嘴唇发紫,凌乱的黑发散落遍身,整个人就像一具腐烂已久的尸体。
“啊!!!”
那个宫女吓到退后,惊叫起来,由于心里素质太差,晕了过去。
旁边的宫女都被这阵仗给唬住了,都不敢向前一步,有个胆大的宫女去看了也哗哗大吐了起来。
“快……快叫人来啊!”
……
过了好一会,屋门外陆陆续续的进来很多侍卫,为首的公公看见了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
“回公公,不知啊,我们醒来看见便这样了……”
余公公不耐的翻了个白眼,这些宫女没事找事,净挑破事,这个死的模样倒是渗人。
“去,蔺御医,给瞧瞧怎么死的。”
蔺御医看着她死的模样,先是一愣,后对他说:“大人,这……”
“怎的?”
“嘴唇发紫怕是中毒了,但这毒也不至于这么快就把这个人给搞成这样。”
余公公往里瞅了下,立马嫌弃的撇开眼,挥了挥手。
“埋了吧,一个宫女死了就死了吧。”
“这……”
“埋后院那块空地去!”
“是……”
余公公带着人走了,留下几个人把尸体搬了出去,椿梅站在角落里看着,低头不语。
谁知道她怎么死的,她罪有应得。
“喂,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
一个宫女看着瑟瑟发抖的椿梅,问她。
“不知道……”
“你能不知道?你昨天才和她起争执!”
“真的不知道……”
椿梅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咄咄逼人的她,真的很委屈。
这人突然就死了,说什么都很诡异,怕不是那手炉里的东西有问题吧?
但也不可能啊……
“这埋后院多渗人啊……”
“就是就是……!”
那些宫女捂着嘴叽喳着,毕竟是自己屋后院,去的时候也挺……晦气的。
苓迭天天仗势欺人,她之前是林答应的侍女,因为办事不周被打发到这里来了,天天对他们嚣着,谁也不敢惹。
她这么一死,倒是大快人心了……
“我不想挨这睡了!”
那个位靠苓迭旁边的那个宫女喊道,她想想都觉得恶心,更别提是一个刚死的人了,上面掉着溃烂的肉皮都足够让她吐了。
“我也不想……”
哄闹声响起,所有人都不想呆这屋了,外面的嬷嬷闻声而来,训斥了她们一顿。
“别吵!没规没矩,都在这里安省住着。”
……
这件事很快就传遍了宫中各个角落,很多人听后都震悚不已,这事实在离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