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吃醋

“她没来，学校有个志愿活动，她去帮忙了。”

江应怜摸了摸鼻尖，其实是他先对狄淇儿说自己有事，要一个人走，才看到狄淇儿被志愿者朋友叫走的。

“那……”白泉刚想说着一起吃饭，但卓一阳的目光一直黏着自己，如果这次午饭能和一阳一起，也不辜负自己勇敢一回。于是，她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江应怜看着卓一阳傻乐的模样，有点焦躁地摸了摸头发。他无奈一笑，转而认真地开口：“白泉你知道今天的作业是什么吗？”

“啊，知道。我手机上发给你。”白泉有点懵，只见江应怜笑了笑，问了她一句。

“其实我也没什么事，就来问问作业，你们去吃饭吧。”他的态度很是洒脱，只是目光盯着卓一阳有点出神。

白泉点了点头，并没发现他有什么异样。“那我们就走了。”

她一心想着和卓一阳一起去吃饭，和卓一阳高高兴兴地往食堂走去。身后的江应怜手指摸在墙边，手下一不留神扣下了块墙皮。

一阳，为什么我的心这么乱呢？

卓一阳不是没有注意到江应怜的小动作，但此时他却无暇顾及其他。

当初是江应怜开口结束了自己和他那纠缠不清又无法自拔的关系，既然他还爱着狄淇儿，而自己也和白泉心意相通。那么，自己和他只是兄弟的关系就足够了。

他想着，握紧了白泉的手。

九月的暑气还很重，中午便是热辣辣的大太阳照在当头，卓一阳身上还是夏季的短袖背心，他穿着灰色的无袖背心路过一棵又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阳光投下的树荫在他背心上绘上图案。

今天下午全校要看文艺汇演，白泉没办法和他一起吃午饭，因为要彩排和训练，时间根本来不及。但两人说好了，卓一阳会在白泉候场时，给她加油鼓劲。

所以，卓一阳本来早早就要去后台找白泉的，但他一个人在食堂把中饭吃完，刚走出食堂，就被江应怜缠住了。

“江应怜，你怎么在这里？”

他也不知道为何人流涌动的路上，他能这么准确无误地找到自己。

他本想跟他开开玩笑，随便问问狄琪儿怎么不在他身边。

但江应怜只是冷着脸，头发刚刚被洗过，还没有擦干，头发渗出的水珠顺着发丝滑落，他的喉结有一下没一下地滚动，连呼吸都沉重了不少。

见他这副模样，卓一阳心里更是有些疑惑。以他的经验，江应怜是不是有什么事憋在心里，所以才找到自己。

卓一阳嘴角一弯，伸手要去拍拍他的肩膀，想着边开玩笑边轻松地问问他，到底怎么了。

可他的手还没碰触到那人的肩膀，就被少年的手指紧紧握住手腕子。

少年的指节发力，似乎存了一丝狠劲。

“老江，你怎么了？”他又问了一句，这次他依然用玩笑的语气说着，但看到江应怜低垂的眸子缓缓抬眸望自己时，他的心却不由得一颤。

那目光很深沉，眼底的欲望更是要把他拖进去一样，有些不像平常那个清冷疏离的少年。

他扯了一下手腕，没有扯动。

江应怜明明没有说一句话，他却似乎得到了对方千言万语的询问，那目光和动作都是阻止他，不想让他去找白泉。

他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声，不知道江应怜是抽了什么风，偏这时候要自己陪着。他想起刚才白泉温温柔柔的话语，叮嘱自己早点到现场。当时自己信誓旦旦说着绝对不会迟到，这下……

恐怕是要失言了。

他心里有点乱，更多的是躁动不安，面前的不确定因素让自己真是要多吃许多苦头。

他不再试探和反抗，反而靠近了一点江应怜。“哥，你要去哪儿？”

江应怜看着卓一阳的眼睛，他的桃花眼很是勾人，那是一种很清纯的目光，但眼尾翘起的睫毛带着一点妩媚，总之，在卓一阳服软的时候，他的目光是最动人的。

江应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小腹中有团火在暗自燃烧，特别是看到卓一阳当着他的面和白泉十指相扣的时候，那心里溢出的占有欲望，让他的目光都晦暗不少。

人是昨天上午牵手的，自己今天中午一个人默默吃饭的时候一下回想起来，他便有些忍不住了。

少年的欲望赤裸而又直接，在和对方有过耳鬓厮磨的快感后，就很难从自己脑里抹去那种能够触摸对方而得到的兴奋感觉。

这种感觉被少年简单粗暴地化成占有欲的体现，因为想要触摸得更多，于是阴暗的想法便在脑里不断滋生，最后变成心里面无法跨越的鸿沟又拼命想要得到的宝物。

卓一阳比自己大一个月，江应怜从见他的第一面起，就从双方母亲的聊天中得知。

可那时的卓一阳比自己矮很多，体格也没有自己强壮。每次寻求自己帮忙的时候，他都会极其自然地拉住自己的手，贴上耳朵，轻声喊自己“哥”。

这么多年了，他每次服软时，还是会保留这个习惯。

不过，他现在比江应怜要更加健壮一些，外向开朗的性格也很受女孩们喜欢，自然而然，那一声“哥”也很少从他嘴巴里说出过。

江应怜把人带到了举行文艺汇演的校前广场，卓一阳以为他气消了，却没想到，他贴着他的耳朵开了口。

“一阳，我总是能想起你红着脸的模样。”

他嫌这个距离暧昧，本想拉远一些，却被江应怜的话烫到了一般，心脏一缩一缩的。

“你想干嘛？”

他其实该质问江应怜，当初是他当初无事发生的模样，如今却死乞白赖地赖着自己。

可他看着江应怜的模样却说不出什么话来，那张脸上还有些水渍，剑眉皱起，目光中多了几分依赖。

“我……”江应怜也说不上来，只是想要面前的少年在某一刻能属于自己。可这冲动的欲望来得快也走得快，还没认清自己的心，它就如潮水般退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