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

苏梦枕好脾气的看完了黎夜扔过来的消息，边处理着手里的信息，边无奈的看了黎夜一眼，微蹙着眉似是在回忆往昔，紧接着黎夜就体会到了听苏梦枕讲故事是什么感觉了，生生的将一个堪称偶像剧的英雄救美浓缩成了一句精髓。

“当时迷天盟要绑架她，我正好在场，就出手了。”

“啪啪啪…”黎夜很是赞同的拍着手掌，一副后悔的死鱼眼样评价：“精辟，简练，当然如果这不是再说一个浪漫的初遇就更好了。”

“呵呵…”

黎夜生无可恋的样子成功的取悦了苏梦枕，苏梦枕以茶遮面，挡住了微微翘起的嘴角，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孔，让红袖刀多了几分柔和。

黎夜没好气的看着苏梦枕，继而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现在是关键的时刻，我可不希望出现什么变数，若是白愁飞真的因此心生怨怼，我是不会留情的。”

这是黎夜很少在苏梦枕面前展露的一面，眼神凌厉，满满的杀气，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极度的冷静与理智。现在的黎夜，真真切切的让人感受到星陨阁少阁主的气场——手段决绝，狠戾无情。

“我一直都以为你和老二相处的挺不错的。”苏梦枕看出了黎夜的认真，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差异的微挑着眉。

“是相处的挺不错的，我也很欣赏他的野心和能力，但是这一切的都只是在他不会对我造成阻碍的前提下。”黎夜此刻的眼睛暗的吓人，话语中高低起伏的情绪在那双眼里通通找不到一丝痕迹，好似可以吞噬一切的光亮。

苏梦枕盯着黎夜看了好久，黎夜也任由苏梦枕打量，苏梦枕发现，他似乎从来都没有彻底的了解过黎夜，之前他自以为是的对黎夜的“看透”，不过都是黎夜表现出来的，想要苏梦枕知道的事情，而除了这些，其余的，苏梦枕一无所知。

想到此处，苏梦枕的目光变得幽深了起来，心中搜索着黎夜话里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被那双寒焰一般的眸子盯着，黎夜不自然的动了动，“别这么看着我，你也知道要颠覆一个王朝需要多么紧密的准备，老头子为了这个计划付出了太多了，容不得差错。”

“我知道。”苏梦枕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觉得无力，人一旦入了江湖，命就不再是自己的了。或许，每个江湖人在开始一段路的时候，就都已经知道了结局。但他们仍义无反顾，因此，谁都不必为谁遗憾或伤感。终归，路都是自己选的。

和苏梦枕分开之后，黎夜的心情有些低落，从前他孤身一人在这江湖游荡，一举一动全凭心意，真可谓肆意潇洒。苏梦枕是黎夜在江湖中尝试结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给自己缔结的第一个羁绊。

或许最初的靠近确实是带着些许的目的性，也许是为了那天下英雄之冠的头衔、举世无双的红袖刀，以及那身带着的几种剧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