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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不孕之症

水月洞天同人古言之天下客

一夜过去,韩文卿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愈发严重。

昨夜骑马奔波受了风寒,退热的汤药下去,童博清晨上朝之前特意摸了摸她的脑袋,见退烧了这才放下心出门,可韩文卿睡得迷糊,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晃了晃脑袋,刚想唤翠竹进来伺候自己更衣洗漱,可不知怎地突然腹中绞痛,浑身乏力且冷汗直冒,眼前发黑脑子发胀,人又瘫倒在床昏了过去。

翠竹吓了一跳,又赶上童博下朝后迟迟未归,心急如焚之下只能跑去前面福安堂请老夫人来,又赶忙吩咐下人去请郎中。

室内药香馥郁,郎中为韩文卿把过脉后便面色凝重,望了一眼面前的国公夫人,有些不敢开口。

苏氏刚打发了二房尹天雪那个烫手山芋,生怕尹家之祸危及国公府,还没歇一口气,又听到韩文卿这边好端端的突然病得厉害,心里吓得不轻。

这会见郎中面色不好,心更是悬到了嗓子眼,问道:“郎中?长媳身子可还好啊?”

老郎中不敢隐瞒,摇了摇头,只好硬着头皮道:“回国公夫人,老夫为少夫人把过脉了,少夫人体弱宫寒,加之信期紊乱,恐有不孕之症啊。”

苏氏如遭晴天霹雳,差点跌坐不稳,张氏在旁忙扶住她,苏氏脸色铁青:“你说什么?不孕之症?她如花的年纪,平日里也活脱好动,怎会有这种毛病?”

老郎中捋了捋胡须,道:“容老夫多问一句,最近少夫人可有吃什么寒性食物啊?”

“寒性食物?”苏氏惊疑,韩文卿的饮食一直是翠竹在负责,何况两房只是偶尔请安的时候才来福安堂陪他们吃饭。

苏氏忙转过身子去找翠竹,翠竹吓得扑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回老夫人,翠竹一直贴身伺候夫人,平日谨慎小心,并没有给夫人乱吃东西,只是昨日将军军情紧急,夫人拼死孤身骑马赶往潼关,可能是吹了冷风受了凉,才…”

“还敢胡说!郎中已经说了是吃了寒性食物才发了病,你陷害朝廷命妇,再不从实招来,便把你拖出去乱棍活活打死!”苏氏疾色,额头青筋暴起,甩手一巴掌打在翠竹脸上,白皙的脸蛋顿时泛起红印。

翠竹掉着眼泪,吓得浑身颤抖,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道:“奴婢想起来了!是昨日在别庄过端阳节的时候,李嬷嬷给少夫人送来一盘螃蟹,少夫人贪嘴,便多吃了些,昨日席上又喝了些雄黄冷酒…”

老郎中面上了然,道:“冷酒配螃蟹,可是至寒之物啊。”

“李嬷嬷?就是天雪房中那位陪嫁乳母?”苏氏一惊,面色瞬即变了。

“是…”翠竹此刻哪里能想那么多,只如实回答。

苏氏的眼里划过一抹狠色,咬了咬牙,并未发作,只回身问老郎中:“郎中看看,长媳这病还能不能治好?”

“少夫人还年轻,老夫先开几副药帮她调理调理身子,看看是否还有希望。”老郎中说着,提笔迅速写下药方来,张妈妈忙接过来,赏了二两银子。

苏氏使了个眼色,张妈妈意会,做了个请的手势,送老郎中出去。

翠竹还跪在地上,苏氏望着榻上女子,沉吟良久,身形一动不动。

二房知道端午节必吃冷酒,还给大房嫂子送螃蟹,果然是没安了好心,两房一道成亲,刚进来的时候苏氏眼瞅着妯娌交好,尹天雪还多次帮过韩文卿,可眼瞅着博儿功名愈盛,二房这是沉不住气,要

开始动手了吗?

果然尹天雪这个女子,不但城府极深,还手段阴狠。

苏氏正心想着,榻上的女子迷迷糊糊醒来了,翠竹心头一喜,也顾不得苏氏未叫她起来,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去扶韩文卿:“夫人,您醒了!吓死奴婢了!”

苏氏也吓了一跳,没成想老郎中临走前刚为她施针,一会功夫就转醒,便问道:“豆豆醒了?可还有不舒服?”

韩文卿虽说没那么难受了,可小脸还是煞白,声音虚弱:“让母亲操心了,儿媳感觉好多了。”

“行了,那就好生养着吧,最近家里也出了不少事,你安心养病,别的少去操心。”苏氏为她掖好被角,起身吩咐翠竹:“翠竹,还不下去煎药。”

说着回头用眼神警告翠竹,翠竹吓了一跳,知道老夫人不想让夫人知道病情以及尹天雪娘家的祸事,便默声点头,出去煎药。

苏氏在这里,韩文卿便有些拘谨,苏氏心里压着事情,也不想多留,叮嘱了几句后,被张妈妈服侍着离开。

等苏氏走了,韩文卿这才松了口气,钻进被窝里像蚕蛹一样扭来扭去:“呼!一物降一物啊,有婆婆在这里照顾,做儿媳的感动吗?不敢动不敢动啊。”

刚才她虽睡着,可郎中同苏氏的谈话她却听得清楚,郎中说她有…不孕之症?

也就是说,她也许此生没有办法为童大哥诞下一儿半女,为镇国公府开枝散叶了…

想到这里,韩文卿忽然住了动作,静静躺在被窝里,盯着头顶的薄纱帷幔,咬着唇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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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时半刻,尹天雪出现在了文昌书院门口。

夕阳的余晖正热烈,小光在身后为她撑着伞遮阳,书院的后面是葱郁的群山,沿着石子路到书院的山路旁,一条溪水蜿蜒蛇行,这里景色诱人,但尹天雪无暇赏景。

想来可笑,童战请求过多次让她来接自己下学都未能如愿,今日她第一次来书院,却不仅仅是为了接他。

来之前她让小莲来文昌书院探查过了,这座皇家书院历来是为王孙贵族开设,不论男女皆可入学,所以在里面求学的,多半都是王孙子弟,当然,郡主也在其中。

伴着书院里沉沉钟声响起,学子们开始陆陆续续下学,三五成群结伴出来,好不热闹。

尹天雪退到一边的大榕树后面去,尽量避人耳目。

她远远望着书院门口,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

墨发风流,身姿颀长劲瘦,面上神采飞扬,正和旁边一众同窗聊的火热,他的笑声爽朗,俊秀的长相在一众人群中格外扎眼。

这人正经起来的时候,不得不说还是很有魅力的。

尹天雪转过头去,唇边抿起不自觉的笑。

他在一群人里过于出众,便不免有些鹤立鸡群的味道,难怪旁边的姑娘一直围着他转,视线粘在他身上一刻不停。

那姑娘气质出众,一看便知出身不凡,想来应该是月牙郡主了。

尹天雪心中苦笑,踌躇了片刻,捏了捏裙角,提步迎了上去。

迎面而来的女子白衣胜雪,长发飘飘,气质清丽脱俗,童战旁边的一众纨绔们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童战老远便看见了她,眼前一亮,又惊又喜地三两步迎了上来,用后背挡住其他男人的视线。

“天雪?今日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都不知道你要来。”童战有些激动,又有些无措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说呢这位美人儿是谁?原来是童战这小子家里娶回来的美娇娘!童战,你小子有福气啊。”

“童战,嫂夫人这是突击检查,看看你有没有在书院里和姑娘家打情骂俏眉来眼去,是不是啊?”

“就是!别看嫂夫人这么貌美如花,成了亲之后啊,也怕郎君在外面胡来!”

一时身后响起了同窗们的起哄声,调侃的笑声,童战有些恼羞地回头瞪了他们几眼。

这帮王孙公子,说起话来竟都没遮没掩的。

月牙也站在那群人中,面上似笑非笑,目光略有深意地盯着这边的尹天雪。

童战忙有些心虚地回头,一把拉住尹天雪:“天雪,别听他们胡说,我乖着呢。每天都有好好学功课,你就等着吧,明年春闱我一定金榜题名,以后为你挣个诰命夫人回来。”

尹天雪心中愕然,抬眸看着他认真的脸,笑了笑,望向一旁的郡主,便礼貌问道:“敢问这位可是当朝太子之女,月牙郡主?”

“你认识我?”月牙没想到尹天雪会忽然开口给自己说话,一时有些惊讶。

都说情敌见面分为眼红,可面前这位女子面上竟是平和冷静的,想来不会是兴师问罪。

“天雪见郡主气质不凡,大胆猜测一二,果然是郡主,久仰大名。”

天雪笑了笑,上前福了福礼。

一众同窗看热闹不嫌事大,索性赖着不走了,看今日这位正室夫人如何智斗童战这位青梅竹马。

尹天雪仿佛看出了他们的心思,微微一笑,道:“郡主,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你?和我?”月牙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是看到那日自己送给童战的东西,今日是来揍她的?

不过她可是当朝太子之女,晾她尹天雪也不敢动自己,这么想着,月牙扬了扬下巴,骄傲地走在前面。

同窗们见没戏可看,皆唏嘘两声,败兴而归,童战有些迷茫了,问和他一同留在这里的小光:“天雪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情是我也不能听的?”

小光看见刚才郡主的目光粘在他身上就没移过,不由得替小姐打抱不平,气吼吼道:“江湖上的事情少打听。”

童战碰了一鼻子灰,也没好气:“嘿好你个小光,怎么跟少爷我说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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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那天雪便开门见山了,今日来找郡主,其实是有事所求。”

两人走到榕树后面说话,身后是高高的漆红院墙,四下并无什么人,尹天雪今日有求于人,便打开了带来的箱匣:“这是南海供奉的佛珠,天雪知道郡主喜欢随太子妃一同礼佛,今日一点心意,还望郡主不嫌弃。”

尹天雪这个女子,为了求她办事,倒是下了些功夫,惯会投其所好。

月牙不自觉接过箱匣,沉声道:“是为了尹相国之事而来吧。”

尹天雪暗道,这位郡主虽说不谙世事,但却不糊涂,她便也不绕弯子,道:“郡主果然冰雪聪明,天雪今日确实为父亲之事而来。镇北侯谋反一案轰动京城,我父亲是为与反贼有牵扯的杨家幼子求情,却被陛下降罪流放潭州,潭州是暑热溽湿之地,远离京城,父亲年迈身体又不好,经不起这般折腾,天雪想求郡主能在太子面前好言一二,恳求太子能施以援手,求陛下网开一面,对我父亲从轻发落。”

“尹相国多年来确实为我皇祖父分忧解难不少,又身兼太傅之职,门下子弟众多,我父王也有幸聆听相国教诲,我也知相国看重我父王,多年来一直扶持教导他,我父王是该为他仗义执言,可如今皇祖父也忌惮我父王有越俎代庖之疑,更何况是我父王欠你爹的恩情,我凭什么帮你?”月牙不是不知尹相国和镇国公府一直和太子府走动亲密,多年来一直支持太子,但是倘若求得父王为尹相国求情,父王便有结党营私之疑,皇祖父一向疑心重,她也不想让父王惹祸上身。

“郡主所言极是,太子如今虽说贵为东宫之主,可圣上并未给他摄政实权,就连处理军机要事,都是交给宁王和赵太尉,郡主可有揣度过圣上之意?”尹天雪一语道破,却点到为止,不再多说。

郡主的脸色却一变再变,她何尝不知皇祖父为了权力制衡,让他父王入主东宫,空有太子之位却无太子之实,一些朝廷政事都是交给宁王叔去处理,好让父王与王叔明里暗里争斗了多年,如今赵太尉权势滔天,又替宁王集结了众多党羽,若父王这边拌倒了尹相国这棵大树,宁王派羽翼丰满之时,东宫之位恐要易主。

郡主心中焦灼,来回地踱着步,尹天雪见她听进去了,便继续道:“如果郡主肯施以援手,天雪愿为郡主肝脑涂地,万死不辞,求郡主帮忙。”

“哦?如果我帮你,你真的愿意做任何事情?”月牙停住了脚步,回头望向尹天雪,不知为何,她看不透尹天雪这个女子。

“是。”尹天雪站在风里,风卷起她的裙摆,她望了望童战那边,笃定地点头。

“好啊,那我要你离开童战,跟他和离,我便叫父王在皇祖父面前替你爹求情,你可愿意?”月牙的声音忽然带了威胁,带着一些不甘和恨意,一双明眸一眨不眨地瞪着尹天雪。

二人目光对峙,尹天雪气势丝毫不输,她似笑非笑道:“我和童战的婚事乃陛下亲自赐婚,郡主这样做,岂不是在打陛下的脸吗?”

“那又如何?我跟童战本来就是青梅竹马一对,要不是你横叉一脚,抢走了他,我早就嫁给他了?你不是应该嫁给他哥哥童博吗?你为什么要抢走他!”月牙说着忽然逼近尹天雪,不依不饶地逼问她:“何况你父亲如今已经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尹相国,你也就不再是相府千金,依你现在的身份,配得上国公府吗?”

说着,用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郡主…”任凭尹天雪一向伶牙俐齿,此时一时语塞,竟无从辩驳。

虎落平阳被犬欺,父亲有难,连带着谁都可以上来踩她一脚,今日已经在苏氏那里碰了一鼻子灰,若不是为了父亲,依自己的性格,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如今朝堂上下噤若寒蝉,皇祖父不允许任何人开口替你爹求情,如果求我父王出面,他要冒多大的风险,也许还会丢了太子之位,如今宁王叔虎视眈眈,他早就想抢夺太子之位,正愁找不到我父王错处呢。”月牙步步紧逼,尹天雪望着她,水眸中泛起迷雾来,也许,她不该强人所难。

即便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和东宫太子,也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如此…天雪不拖累郡主和东宫。”尹天雪眸子里的光黯了下去,她望着月牙片刻,深深福礼,便要转身回去。

月牙却在这时叫住了她:“尹天雪,如果你真的愿意离开童战,本郡主豁出去这条命,也一定救你父亲!”

呵,看来郡主是真的很喜欢童战啊,为了让她离开童战,不惜冒着风险去救,甚至有可能搭上东宫。

流放路上,一向和相府敌对的宁王党派一定会对父亲痛下杀手。

只要她离开童战…只要她跟他和离…

这一切便可迎刃而解,父亲也会免受亡命之灾。

虽说圣上赐婚,她稀里糊涂嫁进来了,他也待自己很好,可真的离开他,她又是否做好了准备…

也罢,不过一两月的相处时光,并无多少夫妻情分,何况她本来就没有打算真的和他一辈子…

“好,倘若郡主真的可以求得太子救我爹一命,天雪便答应你…”尹天雪捏紧了手指,沉声答应。

“好,本郡主一向说话算话,你的礼物我收下了,回去等消息吧,三日之内必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

尹天雪听见身后传来镜匣吧嗒关上的声音,郡主为人处世干脆利落,想来父亲的事有指望了。

“多谢郡主,天雪静候佳音。”尹天雪长舒了一口气,心却不自觉一点点往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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