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疑惑

——她记忆中的莫卿师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被领到莫卿的院子之后，清辞就被人急匆匆的叫走了。云昭一个人站在熟悉又陌生的院子里，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不远处挥动软鞭的少女。

莫卿擅用鞭。她的师父是天灵观武力值最强的三长老长空，身为她的弟子，莫卿自然也是会武的。在所有武器之中，莫卿的软鞭用的最好。

这一点也可以在前段时间她与化名“拾音”的莫卿对峙时可以看的出来。

……可是，莫卿师姐练武的初衷，并不是对她们出手啊。

“……你就是六师叔新收的徒弟吗？”

云昭恍惚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浸湿香汗美艳的脸。少女收起软鞭，拿着手帕擦着额头上的汗，望向云昭的目光里满是好奇之色。

“是叫忆棠吗？真是一个好名字……看样子，你也不是天灵观的居民吧？为什么会被六师叔收为徒弟呢？”

云昭抿了抿唇，目光闪躲了一下不去看莫卿的脸。

“……我的父母都已经不在了。师父她同情我，所以……才收了我为徒。”

莫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抱歉。”

“没什么。”云昭摇了摇头，“……我觉得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

至少她们都还在。

曾经的一切……都还在。

“……不要难过了。”莫卿不太会安慰人，扭扭捏捏的开口道，“以后，天灵观就是你的家了。你再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抛下了。”

云昭眨了眨眼睛，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容。

“……谢谢。莫卿师姐，你刚刚，是在练武吗？”

“嗯。”莫卿扬了扬手中的鞭子，美艳的脸上添了几分骄傲：“我可是整个天灵观最擅长使鞭的。怎么样？想学吗？”

“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云昭状似不经意的开口：“莫卿师姐，你为什么要学武？”

“欸？很奇怪吗？”莫卿扬了扬眉，“天灵观的弟子，大多数都在学武啊。”

“可是……莫卿师姐为什么会学武呢？”云昭垂下眸，“有什么理由吗？”

莫卿盯着云昭看了半晌，最后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容。

“……哪有那么多理由。我只是，想守护自己在意的人罢了。”

……是吗？

云昭没有回应，可是握紧的拳头却反映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可是，莫卿师姐。

——我难道，就不是你所在意的人了吗？

·

天灵观多了一个弟子以后，好像一切都没有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以前是只有大师姐一个面瘫，现在有大师姐和忆棠师姐两个面瘫了。”云小昭忍不住和悠乐吐槽，“忆棠师姐真的很像很像大师姐呢。无论是说话语气还是周身的气质都很清冷疏离……如果不是她们长的没有一点相似之处，我差点就以为她们是亲姐妹了呢。”

悠乐无奈的笑了一下。

“阿昭居然这么认为吗？……可是我觉得，那个忆棠师妹，有点像长大后的阿昭呢。”

“……欸？”

云小昭听到这话手里的点心都吓掉了：“悠乐师姐……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因为她们的眼睛都长的很像吗？

可是除了眼睛，她们就再也没有相似的地方了啊！

“不知道……”悠乐陷入沉思，“只是隐隐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感觉，忆棠师妹和阿昭之间好像有什么相似之处……司南师妹，你有这种感觉吗？”

悠乐选择求助跟着云小昭一同过来的司南。司南坐在窗边，一只手捻着花瓶里新鲜插着的腊梅花，听到悠乐向她询问，眼底染上了几分思索之色。

“……好像是有一点。”司南沉吟道，“不过……还是有区别的。”

——卦象是不会出错的。

司南敛眸，抬手轻捻着指尖的腊梅花，一股淡淡的幽香在屋里弥漫。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忆棠师妹”就是卦象里指的变数了……

可是，这个变数，到底是吉，是祸？

司南明白，面对这样不知底细陌生复杂的变数，她应该警惕起来才是。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忆棠狠不下心来。

……奇怪。

明明她也是第一次看见她，可是……却总是莫名其妙的对她心软，不自觉的关注她，对她一点都狠不下心来。

……这不应该。

司南的眸色逐渐变得复杂。

除非……除非……她们早就相识。

——可是，这又是在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