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似亲人,似兄妹,他大我六岁,却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他陪我走过了一年又一年的岁月。我想,岁月变迁,只要身边有他,就足够了。
我十三岁那年,情窦初开,爱上了他。那年,他十九岁。
祁琛,我爱你。
这句话是我每天默念过最多的话。
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也不知道他是否爱我。
没关系。
时间会给我答案的。
从我六岁第一次遇见他,我再也没受过伤。我被他,保护的很好。
他伤的最重的那次,是我十五岁那年,他的背部,肩膀,与腰腹上,都是斑斑驳驳的鞭伤。
他似乎永远都不觉得疼,还是温温柔柔的对我微笑。他的肩膀上青紫的痕迹,让我忍不住心头一颤。
鞭伤,不像是和他人打斗中受的伤,倒像是被人活捉,绑起,一鞭一鞭,打出来的。
他受到了拷问……
我捂住了嘴,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他还是温温柔柔的对我笑。
“吓到我们大小姐了?阿宁,别哭了。明天祁琛哥哥带你去看烟火秀?”
我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他也轻轻回抱住我。
那时我觉得,我怀里,是我的一整个世界。
后来我的一整个世界,被我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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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十八岁生日那天,和他表了白。那是我的成人礼,全市的烟火,全被祁琛包下来了。只因为我喜欢烟火。
我想,这是我向他表白的好时机。
烟火映照下,他的脸流光溢彩。
“祁琛,我爱你。”
那年的祁琛,二十四岁。眉眼英气更甚。
他笑了,温温柔柔,一如既往。
“傻阿宁,我以为你知道我爱你的。”
我也笑。轻轻拉住了他的手。
我和他在高塔之上,万千烟火之下拥吻。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那一刻,该有多好。
我爱的他把我拥在我怀里,他是真的,他的爱也是真的。
可惜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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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琛有一个特殊的习惯,他总是在月末,在我熟睡后,离开高塔,直到后半夜才回来。
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都知道。并且这个习惯,从我第一次见到他,便一直都有。但是除此之外,并无其它异样,我心中的疑虑,便也早已打消了。
但那一次,是我唯一察觉,他不对劲的地方。
仍是月末,他趁我熟睡后离开。可我只是假寐。一直到他回来,我才又昏昏睡去。
第二天早晨,他一大早便在床边盯着我。没有平时那温温柔柔的微笑,没有那一句“早上好”。
我疑虑,叫了声他。
“祁琛哥哥?”
他只是说了句冰冷的话。
“我想去你父亲的总公司看看,你的最高权限卡给我。”
我虽心下有疑虑,但也还是给了他。
第二天早上,他又恢复了原样。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又一月的月末,他趁我熟睡后离开。他前脚刚走,后脚,董事会的信便送了进来,吩咐我阅后即焚。
我展开,心却是狠狠一震。
是有关祁琛的事。
董事会调出了那日祁琛借用我的最高权限卡的使用过程与监控,截图做成了详细汇报。我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他……在窃读高层机密文件!
他为什么这样做?!
除此之外,还有有关他每月月末出去的原因。他每月月末出去的地方,全部都是一个地方——祁封的会所。
祁封,祁宏的亲弟弟,也就是祁琛的叔叔。
信上已经明确至这种地步,我不可能不明白了……
祁琛,他背叛了我。
我的祁琛哥哥……为什么……
那一年我十九岁,他二十五岁。
可……却是变故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