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

求生的意志逼红了红果的眼睛，赤猿一族骨子里的野蛮和凶性在他眼中浮现。宁梧负手而立，盯着那双金黄色的兽瞳神色没有半分变化。

区区两千年都不到的小妖怪，怎么可能威胁的到他呢？

“赤阳，归休山好心收留你千余年，你不知感恩和服从，为什么要躲避本君的视线，带着末月私逃。”宁梧隔空锁住红果的咽喉，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末月的身体有多特殊？本君告诉过你她很脆弱，她只需要平安快乐地长到死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横生枝节！”

“我、我没想她死……我只是、只是，咳咳——”

红果苍白的辩驳并不能说服宁梧，宁梧对他那点自私的心思清楚得很。

“本君当初任由你跟在末月身边，是因为看出你喜欢她，爱慕她。即便末月身份低微、灵力全无，即便对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助力，还很有可能成为你的污点。本君一句一句问你，叮嘱你，要你好好照顾她，她最多也就是几百年的寿数，你为什么要这么折腾她！”

“到底是谁让她来人界执行任务的！”红果嘴角流下鲜血，他在拼命挣脱宁梧的钳制，“是你！你明知道她没有自保之力，还要顺应你的大局送她来人界！她都那么害怕了，还要因为是你的命令来帮你！”

“本君做好了一切后手，完全不会让末月陷入生死之境。别忘了，第一次偷跑到人族，到底是谁撺掇的，又是谁千里迢迢去救她回来的！”

宁梧甩垃圾一样，将红果扔入水中，威压再一次蔓延开来，他一根手指都没有动，冰冷的目光与气息就将红果压制得死死的。

“你自己瞧瞧，你有什么能里保护她？拿你那可笑的喜欢吗？没有能力，谈何保护？没有能力，就不要承担！”

宁梧的神色有一些癫狂。

末月的危机深深刺痛了他的心，让他恍惚间回到漫天雷霆的那一天。

那一天本该是得道升位的大喜之日。他将与他心爱的人携手走更远的道路。然而天不遂人愿，非要拆散有情人，不许这好事成双。

他才刚刚升为妖皇，境界都没有稳固，为了扛过天雷身体里灵力枯竭，根本发挥不出什么力量。他没办法，是他无能，才使得落桐要为了他牺牲自己，为了归休山牺牲自己。

假如、假如他当时更厉害一点的话……

假如他当时能想些更周全的办法再历劫的话……

假如他先行一步意识到落桐想做什么的话……

然而没有假如。

宁梧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也一并跌入水中。

落桐的容颜今日重现，这刺激实在太大，他再一次陷入自己的心魔当中。

压在红果身上的威压一消失，红果立刻挣扎着浮上水面。他疑惑地望向空无一物的空中，不知道宁梧去了哪里。

发生了什么？

山君轻易是不生气的，喜怒往往不形于色，没想到发起火来竟然这么可怕。红果心有余悸，也暗骂自己一时鬼迷心窍，被独占欲冲昏了头脑。

但是，末月对于山君到底是什么意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