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威胁

“不知阁下有何贵干？”沈栋打了个哈欠，懒散地靠在美人榻上，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态。

然而在宁梧的感知当中，这是一头沉睡的狮子。高达第四境界的灵力在其体内翻滚，这病殃殃的身子只是种伪装，最真实的却也是最能欺骗人的——就像他认可末月的纯真更适宜做卧底一样，真的信息才更容易糊弄人。

“沈公子，久仰大名，想来找你谈个生意。”

“哦？您是想借商会的路子买些什么呢？”

“人。”

“您说笑了，映日红商会不做这等不正当的买卖，您应该再去问问别人。”

“本君需要稳定的、大量的人族，他们让本君来找你。”

沈栋轻笑一声，态度已然有些怠慢：“我从不跟藏头露尾的人做生意，客人又来自哪里呢？”

宁梧一字一顿，试探道：“归、休、山。”

沈栋的笑容凝住了，眼神有些危险，喜悦占据了他的大脑，让他兴奋起来，连身上的疼痛和疲惫也不在乎了。掠影咳嗽一声，唤回了他些许的理智。

沈栋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经不是那个病弱的贵公子，而是一个精明的商人。

“自称本君，又来自大名鼎鼎的归休山，您是否是传闻中的宁梧山君。”明明是一句问话，却用了极其肯定的语气，沈栋迫切地希望获得自己想要的答案。

“只是新晋的妖君罢了，山君之高，非我等可攀比。”宁梧言语自若地扯谎，沈栋听得此言，当即就没有那么热情了，神色都淡了下去。

“既如此，妖君请回吧。映日红小本买卖，不做违法的生意。”

“本君亲自来找你，你就这样打发本君？”宁梧佯怒，草木气息激荡，隐隐有爆发趋势。

沈栋不以为意，挥了挥袍袖，拂去爬上他衣摆的草木烟气，从容笑道：“您一无引路之人，二无引路凭证，我没将你当场拿下已经是给了归休山面子。客人不按照规矩来，可不要不知好歹。”

无形气机骤然爆发对冲，草木烟气震荡，人形微散。掠影受到波及，捂着胸口猛退两步，吐出一口血来。

沈栋瞥了一眼：“废物，下去吧。”

掠影为自己不能为主子分忧还要添乱而羞愧，他行了个礼，转身融入黑暗。悟道境和妖君之间的对决已经不是他这个小小的坐仙境第二境可以插手的了。

宁梧控制着烟气，使之呈现出受影响的状态，以此来伪装妖君的实力。沈栋果然没有怀疑。

“妖君”自觉没有办法与第四境硬碰硬，服软道：“如何能有人引路，或者获得引路凭证？”

验证了来人的妖君实力，沈栋放下心来，老神在在：“半月之后东风馆，到时您会知道的。”

“我没办法在人族界内停留那么长的时间。”

“那就是客人的私事了，”沈栋眼里闪着精光，话锋一转又留了活口，“如果您愿意露面，我或许会愿意为您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