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人选

“姐姐，这道菜以前没见过啊，是梨歌姐姐做的吗？叫什么名字？用什么做的？”

末月的问题又多又密，树妖的面色有些为难，她有自己的工作。

“她只是个传菜的，你拉着她问后厨的事作甚？真要感兴趣，宴会散后去求山君，给你进后厨的机会，向梨歌请教就是。快把人家放开，她还有自己的事呢。”

红果掰开末月拉着树妖衣裙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

末月眼巴巴地看着树妖面带歉意地退下，回头用可怜的眼神看红果，不满地撅起嘴。

尾巴一卷，红果直接从桌上捞了一块糕点，塞住了末月将要谴责他的嘴。末月瞪了他一眼，但也很快被舌尖上的甜蜜滋味分散了注意力。

宁梧扫了一眼宴席就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凤眸微眯。

道长捋着胡子，视线也落在这一双无忧的小儿女身上，心里的算盘越打越响。

宁梧和道长的交谈告一段落，温和地询问起末月的状态。

“末月，吃得可开心？”

末月鼓着腮帮子不好开口，只得拼命点头，头上珠翠叮当乱响，不几下流苏又缠进了头发里。

红果给她递了杯果酒，帮她顺气，顺手替她整理发饰。

末月把嘴里的糕点咽尽，急切地说出自己的愿望：“我想去找梨歌姐姐，我想让她教我做好吃的糕点！”

宁梧答应了：“好，明日你去找她，今天散席之后回去好好休息吧。”

“好！”

末月眉眼弯弯，笑得灿烂。也不晓得这位大厨又去了哪里游历，学到了什么新鲜的菜式，真是期待啊。

梨歌是归休山众妖中厨艺之最。但她性喜游历，不常在归休山待着，每年至多只待三个月。时间短也就罢了，还总窝在千树崖自己的洞府里研究菜谱。单凭末月自己是断无可能面见的，归休山也只有宁梧请得动她。

末月在宴会上吃了个饱，又贪喝了些果酒，这才醉醺醺地被宁梧送回去。

红果本想扛着她回去的，宁梧插了把手。

温润的声音如往常一样平和：“赤阳，你不该在外太久。”

红果没有反驳，缩回了手，止住了自己想要变大的身形，行了礼就窜上了枝头溜了。

宁梧抱着末月回洞府，又看见浅碧等在门口。浅碧对于宁梧送末月回来这件事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点头行礼，无奈地从宁梧怀里接过熟睡的末月。等得太久，连眉眼都带了倦怠，显得她看向末月的目光有些慈爱。

“又劳烦山君亲自送末月回来了。也不知道她今天跑去哪里了，一天都没回来了。”

宁梧像往常一样没有立刻离开，但这次不是因为末月。

“人界来使，已经商议好了拐卖一事的分工。妖界缺几个卧底，李敬一看上了末月。”

“什么！”浅碧皱起了眉，“末月她不合适！山君您不能答应他！我可以去的，不能让末月去。”

“本君自然知道末月……不那么合适。本来也是属意你去的，九尾一族在归休山的分支中，你的修为是最高的，处世经验也更丰富。”

“那我……我什么时候去？”浅碧的声音有些发颤。

宁梧面色如常，仿佛只是派遣了一个无关的角色：“明日。但今晚有些事还需密谈，去思无崖，虬须会告诉你要做什么。”

“好。”

出于对子民的爱护，宁梧添了一句话：“一路小心，保护好自己。”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