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

陈菲菲看了眼手里的牌，气恼地将它们甩在桌上，“不玩了。”

坐在对面的查理看了她一眼，然后放下手里的牌，不由得替她忧心，“你现在还有三百赌本，还有三天还钱，你还不抓紧时间练，你想干什么？”

“我得让他对我有兴趣，”陈菲菲蹙眉看着查理，“起码打完牌以后吃个宵夜，跳个舞，否则我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你知不知道他刚把他心爱的女人断手断脚抛尸街上？”查理一度觉得陈菲菲为了复仇把自己搞疯了，竟然连命都不要了。

陈菲菲沉吟片刻，抿了口水，忽然想到了什么，“白面魏的声音一直都这么尖这么细吗？”

“是，又怎么了？”查理无法理解她的脑回路。

“他私下也这样？”

陈菲菲的这个问题把查理搞蒙了，“这个我倒是不清楚……”

陈菲菲眸光微闪，觉得自己好像有了重大发现。

……

路过以往常去的一家书店，陈菲菲不由得慢下脚步，她好像很久没有看书了，每日为生活奔波，为复仇绞尽脑汁，她都忘了悠闲阅读是什么感觉了。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置身于书店内，小伙计笑容满面地迎上来，“丽姿小姐，您好久没来了。”

陈菲菲笑笑，打量了一番书店，“这里的陈设都变了。”

“对，”小伙计点点头，陈菲菲没有多说什么，抬脚向店内的书架走去。

手指掠过一排排书，记忆好像回到了过去无忧无虑的时光，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陈菲菲回神向柜台看去。

是那个爬墙跑进学校抄书的男子，说来他俩还有个约定要在学校门口见面的……

再次相遇，陈菲菲心中是欢喜的，可他看上去跟之前不一样了，应该是挣到钱了吧，曾经的粗布衣服已经换成了西装马甲，整个人看上去意气风发，他大概已经不记得她了……

他走向这边的时候，陈菲菲忙侧身躲到书架后面，望着他在书架前找书的背影，陈菲菲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转身搜寻自己感兴趣的书，打算离开。

《桐油贩销十讲》几个大字吸引了陈菲菲的目光，她刚才好像听到他跟店员说想要桐油方面的书，回头看了眼趴在书架上做笔记的声音，陈菲菲悄悄走到他身后，把书放在他手边的架子上，然后快步离开。

他还是那么好学，希望那本书对他的桐油生意有帮助，能帮他赚到钱吧。

程亦治记完笔记，直起身子活动了下脖颈，发现手边不知何时多了本书，下意识地回头寻找放书的人，却只有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