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桌的大瓷碗左右错开放,桌面空间刚刚好,左昶这一桌的豆腐脑只能抵着放,桌边再多出一厘都没有,倒是剩出的另一半可以放别的吃食,也算一种别样利用了。
谌律时那碗一层薄薄的红油飘在上面,配上白的豆腐脑也只是“红梅覆雪”,反之左昶这碗就不一样,得用“梅里寻白”来形容了。
看样子自小养成的口味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
左昶心里装了事情,且他一直记得谌律时奉行的“食不言寝不语”箴言,故方才棚里最热闹的这桌反而一时之间成了最沉默的一桌。
干饭人一心干饭,待到他埋头把碗里的豆腐脑捞了个七七八八时,眼前倏地出现一块饼,左昶抬眼看去,谌律时正戴着透明手套挟了一块之前买的饼递到他面前,“要泡着吃吗?”
以前上学的时候左昶就热爱一切干的泡在湿的里面吃,例如油条要浸在豆浆里,饼子要泡在面汤里……
想不到谌律时还记得,左昶食指抵着碗往前,和谌律时的碗“珰”的一声碰在一起,他酒窝又出来了,“要的。”
左昶看了眼袋子里的带壳烤变蛋,自言自语:“其实烤蛋泡在汤里也挺好吃的。”
被点到的谌律时:“……”
最终左昶还是吃到了豆花汤泡烤变蛋,与之更甚的是,由于他心情好了,后续吃的东西也就更多,俩人齐心协力,最后整桌小吃竟然除了带壳的板栗就不剩下什么了。
看样子这次航班上提供的餐食真的很难吃,左昶抢着去扫码付账,回来的时候谌律时已经把桌子上的垃圾合并打包好,小拇指勾着板栗袋,他们俩可以直接走了。
这种无用的小默契好像总在某个小角落里快速冒头,快得双方当事人自己都没来得及反应。
他们并肩出了店门口,沿着后街往回走,幸运的是,回去的时候车好好地停在路边,玻璃窗上也没有多出什么纸质单子。
归程的司机换成了左昶。
左昶又一次踏上了由C大至藏珑的归途,但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他终于不是一个人开着车兜转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里。
他隐秘地想:他载回了他爱的人。
夜灯煌煌,流光溢彩地在车队漆面上放映,路过博览大道时,清理干净的车祸现场还能看出丝丝血迹,大灯探过,触目惊心。
车里安安静静,没开音乐也没有广播,左昶小心保持车距,生怕“前车覆,后车重覆”,谌律时看他谨慎过头的样子,提议:“要不下段路我来开?”
开着开着就开国贸去了是吧?左昶赶忙拒绝:“不用不用,你放心!我驾龄快五年了,违章都是关于停车的,连剐蹭都没有……”
这么小心也不可能发生什么重大事故了,谌律时恢复原姿态往后找了舒服的位置靠着,也不知是不是太累,没多久混沌睡过去了。
缚一压岁钱真的让人开心😁
缚一虽然有大段空白时间需要消磨,但是这种凭空得钱的感觉也太爽了吧୧😂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