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墨兰离开之后,皇后娘娘才朝屏风后面招招手。
“出来了,我这么安排你可还满意?”
顾廷烨满意,多谢皇后娘娘安排。
皇后娘娘一向同顾廷烨关系也好,也点点头。
“本来也应该赏她的,就连那个小宫女都做了郡主,给她一个郡主也不过分,但诰命却是你帮她家里人求得,你这样抬高她的门第,可是想娶她?我可以给你们赐婚。”
顾廷烨抱起拳,无奈道。
顾廷烨我既欣赏她,就不想勉强她,我一份情来的太晚,从前还真的把她当嫡亲妹子般,如今这不知该如何开口。
皇后娘娘饮了一口茶,一抹笑意攀上她的脸庞。
“你顾二郎如今想要哪家的姑娘,还会得不到么?”
顾廷烨若是其他人,我只管下聘就是,唯独是她,我知她心思不在我身上,更不想勉强她。
皇后娘娘叹了一声,放下茶盏。
她微微起身,便有女使来扶。
“你快去送盛家姑娘吧,也许还有机会。”
顾廷烨一路狂奔,跳上了马车。
马车的轿帘被掀开,顾廷烨陡然上来,倒让轿子一晃,吓了墨兰一跳。
顾廷烨四妹妹,我送你回去。
墨兰顾二哥你。。。不骑马?
顾廷烨瞪着他那铜铃大的眼睛摇摇头。
顾廷烨你放心,这些人都是我的亲兵,绝不会有事情传出去,我只是有点事想与你说个清楚。
墨兰轻轻点点头,的确顾廷烨对她的态度变化太大,有些事总不能那样含糊就略过了。
墨兰墨儿多谢顾二哥帮忙,为我名声考虑,要皇后娘娘演一出戏,更帮我家里女眷求来了诰命之位。
顾廷烨转过身来,这是他的轿子,空间很大,就连铺的软垫都是最好的,都是他连夜给墨兰选出来的。
顾廷烨我知道你聪颖,什么都不必说,你都知道。只是既然我做了好人,我便要跟你说清楚。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你是个知道权衡利弊的人,肯那样涉险,大概是为了元若。
墨兰重重地点点头,她不想暧昧不明给顾廷烨任何肖想。
墨兰是,我赌一次就是为了元若。
顾廷烨自嘲般地笑了笑。
顾廷烨我从前是帮你和元若的,可如今我心意变了,我在禹州时常想起你嘱咐我的话,又一直听你跟元若的事毫无进展,我也不知道何时,我对你的心意变了。今日,我也是特意跟皇后娘娘说,不要请元若来,我。。。想同你说个清楚。
怪不得。。。就连如兰都奇怪怎么宾客没有小公爷。
马车已经出了宫门,在寂静的夜里,声音格外明显。
墨兰抬头迎上顾廷烨的目光。
墨兰可是我的心意没变,元若的心意也没变。
顾廷烨伸手出来,示意墨兰不要说话。
顾廷烨你如此说我便明白了,但我帮你家争取,也是为了长柏,你不必心里觉得不舒服。
顾廷烨越这样说,墨兰心里才会觉得更加过意不去。
顾廷烨见她不开口,又道。
顾廷烨我也是真心欣赏你的,你真的对我丝毫不能考虑一下?
墨兰是。
墨兰只说了这么一个字,拒绝便拒绝的痛快,元若从不曾变心过,元若值得的。
顾廷烨眼睛红红的,马车里只点了一盏烛火,灰灰暗暗的,可墨兰还是看见了顾廷烨满眼的失落。
墨兰曾真心把顾廷烨当做兄长过,如今怕是再也不能了。
顾廷烨强忍着心里的波澜。
顾廷烨既如此,我便祝福你们。是我懂得自己的心太晚了。
墨兰沉默了一瞬,才轻轻开口。
墨兰也许你从前对曼娘是一心一意的,从不曾想过别人,后来你去了禹州,你身边也没什么女子,你才会觉得我很好吧。。。如今我猜你也快把爵位要回来了,什么样姑娘都娶得到。
顾廷烨任命般地闭上双眼,这般拒绝的毫无余地,怕是再无可能了。
顾廷烨恨自己早年为何要被曼娘欺骗,不然他若一直跟元若同一时刻喜欢上墨兰,也许情况会不一样。
也许他早早喜欢墨兰,来求娶,他的父亲也不会死,一切都不一样了。
可惜,那只是如果。
顾廷烨你和元若的喜酒,我一定去喝一杯。你心里不必觉得欠我的,没有你的嘱咐就没有我今日。
墨兰也欣赏顾廷烨的胸怀,他早知墨兰不会改变心意,却依旧肯帮她去求那么多,可感情真的是有先来后到的。
墨兰和顾廷烨都没有再开口,直到马车快行驶到盛家门口,顾廷烨默默离开轿子,骑了马。
墨兰心里想的更多的是,元若知道了会是怎么样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