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阿勒泰5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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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霖，走啊，要不要顺便跟我一起见见当地人都是怎样的。”

李文秀看了张凤侠小卖部记账本，惊讶的发现那些欠帐的加起来最起码三四千。

她就跟张凤侠打赌，如果她去要账，要回来一千让张凤侠给她五百，要回来两千张凤侠就要给她一千。

张凤侠当时只是笑着说了句：“要不回来别哭。”

苏霖被李文秀拉着出去一起要账。

换句话说，一起见见当地人民风俗。

“你妈妈记了那么多账，要是都要回来可是一笔不小的钱了。”

苏霖跟李文秀一起并肩往下一家走去，虽然上几家的也没要回来。

“是啊，我也是这才发现我妈妈居然那么有钱，她过几天打算跟着苏力坦转去夏牧场开小卖部，我不想去，要完账让她借我钱继续去城里写文章。”

苏霖问：“夏牧场，那是什么地方？”

“我今天上午去要账，听一个寡妇说的。哈萨克人是游牧民族，现在这个地方只是春秋定居点，到了季节都是要转场的。”

“现在这个时候除了苏力坦一家要办周年祭，阿依别克家的马要下崽，再不然就是我妈和另一个寡妇还在。”

苏霖点了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家要账？”

“去木拉提家，他欠的最多，有两千多了，木拉提是苏力坦的小儿子。”

苏力坦家就在河岸的对面，苏霖和李文秀走了没多久就到了。

不知道为什么，苏力坦家今天看着倒是很热闹，有人在煮羊汤，有女人在屋子里唠嗑照看孩子也有男人聚集在一起聊天。

苏力坦在和两个男人聊天，一个看起来跟他年纪差不多大，一个年纪比苏力坦大一些。

村主任阿依别克倒是会说普通话，毕竟是个干部。

李文秀刚透露出要找木拉提，就有一个中年人拉着苏霖和李文秀往屋里走。

屋里热闹得很，一群女人和小孩围着桌子坐在一起，桌上摆着招待客人的吃食。

拉着苏霖和李文秀进来的女人给她们分别倒了杯奶茶，让她们坐在沙发上。

“谢谢。”苏霖笑着端起奶茶喝了一口。

李文秀身边挨着的小孩拿起她的记账本，开始往外念叨着。

“奶茶一百块，皮带二十块，白什么一块三，避孕套五块五，托肯欠——”

屋内一瞬间寂静下来，苏霖连忙把记账本拿过来重新放到李文秀手中。

名叫托肯的女人当即站起身朝着男孩走去。

托肯把男孩拉出去拍了几下，让他去另一个屋子呆着。

屋内议论声一片，苏霖听不太懂她们在说什么，但看那个托肯的神色不太自在。

阿依别克几人听见屋内的动静走进屋里。

“你是找木拉提要账的？”阿依别克看向李文秀，他知道这是那个小卖部的姑娘。

“对。”李文秀站起身，衣角带起茶碗导致茶碗在桌上滚动几圈差点摔到地上。

苏霖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接住，把碗稳当当的放回桌上。

得知木拉提欠小卖部两千多块钱，屋内一瞬间都沸腾起来。

屋里的人不解木拉提都离世一年多了，家人为什么还没有替他还债，不让死者得到安息。

关键在于苏力坦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儿子竟然喝酒欠这么多钱。

瞧着屋内的情形有些不对劲，李文秀意识到自己可能要账来的不是时候。

李文秀站到苏霖身边，拽了拽她的袖子，“我是不是今天不该来啊…”

苏霖拍了拍李文秀的手以示安慰。

屋里的人表情都不太对劲，再加上有的人脸上有悲情之色，以及今日这么多人聚集在这里，又是煮羊汤又是招待客人的食物。

“文秀，今天会不会是一场祭礼。”苏霖不禁头有些大了起来。

李文秀反应过来，看着面前一片混乱的局面，有几分不知所措，就差哭出来了。

“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个时候来要账。”

苏霖环视一圈，在众人的身后看到了不知何时进来的巴合提别克。

此时巴合提别克正神色复杂的站在原地。

远远的，隔着那么多人，巴合提别克精准的捕捉到苏霖朝自己看过来的目光。

两人视线相撞一秒左右，苏霖率先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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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