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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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风邶带小栀去看奴隶的死斗,用钱下注,搏击的双方不死不休,在一堆疯狂呐喊的狗头人中。
相比那些香艳场面,小栀见到这种倒是泰然自若,防风邶也面不改色。
死掉的那方血肉模糊,活下来的一方也不见高兴,缩坐在角落里,一双死气沉沉的眼眸。
这一次小栀赌输了,防风邶赌赢了。
小栀哼哼唧唧的开始耍赖,“侥幸赢了而已!”
防风邶笑着附和:“那咱们就再赌一次,赌什么随便你来选。”
“我们就继续赌这个奴隶。”
“你明天还想来看他死斗?”
“不,你看到他的眼睛了吗?这是一双已经绝望的眼睛,我们就赌谁能在刹那间给他希望。”
防风邶说:“很有意思,看在你刚输了的分儿上,我让你先。”
小栀走过去,奴隶机警地握住了小栀的手,想扭断它,可常年的搏击,让他立即明白这双手灵力低微,杀不死任何人,而且野兽的直觉让他知道小栀没有任何敌意。
他迟疑了一瞬,放开小栀。
奴隶的主人想上前赶走小栀,防风邶长腿一伸,挡住了他,把刚从死斗中赢来的钱扔给他。
奴隶的主人捡起钱袋,乖巧地躲到了一边。
小栀背对着他们,摘下狗头面具,对奴隶笑笑,用力抱住了他,在他耳边低声道:“这世上总有一点美好,值得你活下去。”
小栀戴上狗头面具,走了回来,那个满身血污的奴隶只是茫然地看着她,好似完全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防风邶弯下腰,身子簌簌轻颤,笑声压都压不住。
小栀双手环胸,没好气地说:“别笑了,轮到你了。”
防风邶走过去,弯下身子,对奴隶轻声说了一句话。奴隶的眼睛刹那间焕发出诡异的神采,好似激动,又好似不相信,急切地盯着防风邶,防风邶只是郑重地点了下头,走了回来。
那奴隶却好像换了一个人,当奴隶主带走他时,他的步履格外坚定。
防风邶看着小栀,耸了耸肩膀,“我赢了。”
“你就算对奴隶许诺会赎买他,给他自由的生活,这个心已经被黑暗碾碎的奴隶也绝不会相信。”
“可是很显然你许的不是这样的诺言。”,小栀拉住他的袖子,“你作弊了是不是,你肯定认识他。”
“今夜我第一次见他。”
“那你究竟对他说了什么?”,小栀想了半天,却怎么想都想不出。
两人到了地下赌场的出口,防风邶脱下狗头面具,顺手也把小栀的狗头面具脱下,还给赌场的侍者。
走出赌场,已经是深夜,小栀不禁深深吸了一口属于人世的新鲜空气。
她追问着防风邶,“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对他说了什么。”
防风邶笑道:“如果你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美人计对他没用,对我却会很有用。”
小栀抬头注视着他,犹豫的伸出手轻轻搂了下防风邶,防风邶却笑着反搂紧了她,加长了这个拥抱的时长。
“松开!”,小栀抬脚狠狠踩了下防风邶的脚,见防风邶痛苦的捂着脚哀嚎,她才满意的笑了。
“你这个人!说好了一下,那就是一下。”,小栀有些羞恼,气冲冲的走。
防风邶跟在她身后,“好了好了,我告诉你。”
“我不要听了!”
“真的不要听了?”
“不要听!”
防风邶拉住她的手腕,好性子地哄她,“可我就是想告诉你,求着你听。”
小栀努力想压下唇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那你打算怎么求我?”
“我抱一下你?我也愿意对你使用美男计。”
小栀笑着用力推开他,“防风邶,你耍我?”
防风邶轻声笑起来,拦住她的路,不让她走,“我和他说,我也曾是死斗场里的奴隶,我活下来了。”
小栀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凝固,她注视着防风邶,自己衣袖下的手不自觉捏紧。
“你….你骗他?”
防风邶淡笑,“希望本就是个骗子。”
小栀敛眸道:“他虽然被关在笼子里,却是只很聪明的野兽,他怎么会轻易相信你呢?”
“我用的是死斗场里奴隶的特殊语言。”
“这种死斗场里奴隶的特殊语言,连奴隶主都不懂,你怎么会说?”
防风邶笑,“也许我真在死斗场里做过奴隶。”
小栀站在原地呆呆的站着,好久后才重新抬起头,她问:“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呢?”
小栀一手放在自己心口,一手慢慢地伸出,放在了防风邶的心口上,他的心正在和她用同一节奏跳动。
她曾以为他是相柳,相柳有九颗头,据说有九张脸,八十一个化身,也许其中一个就和防风邶一模一样,可防风邶和相柳太不相同了。
他带着她去买脂粉香露,懒洋洋地窝在榻上,看着她挑。
女人一旦陷了进去,会彻底忘记时间,小栀在那家小店里待了一天,试验着各种各样的香露。
嗅到后来,她鼻子都嗅麻木了,拿不定主意地拿给他闻,问他的意见,他耐心地一一帮她闻,给她意见。
一起吃饭,小栀爱吃酥饼最里面的那一层,他便吃掉外面的,把最里面的一层夹给她。
吃烤肉时,她最喜欢肋骨上方靠近脖颈,带着皮脂的那一块嫩肉,每一次他都会把那块肉连着烤得焦黄的皮切给她。
策马走山间的小路时,他总让她走前面,因为当前面的人经过后,横生的树枝常会弹打到后面的人。
相柳怎么可能这么极致温柔地和她说话,体贴地让着她,耐心地陪着她?也只有防风邶这种浪荡子才能那么了解女人的心思。
日子长了,纵使仍有那种莫名的感觉,小栀认为防风邶可能就是防风邶,但是——她又觉得他是相柳,没有理由,无法解释,她就是觉得他是。
她对防风邶说:“我们的心在一起跳动。”,她笑着仰脸看着防风邶,等着防风邶给她一个解释。
防风邶的手盖在她的手掌上,笑笑地说:“是啊,好像真的在一起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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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