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49（会员加更）

【第四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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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和外爷昭告天下寻找我们，很多人开始四处找我们。”

“有的人是为了去和两位陛下换赏赐，有的人却是想杀我们，我亲眼看到一个和我一般高矮的小女孩被杀死了。”

“还有妖怪找我们，是想吃了我们。”

那些传言说她们一出生就用圣地汤谷的水洗澡，又在玉山住了七十多年，那是大荒灵气最充盈的圣地，妖怪说吃了她们就能灵力大进。

“我们不敢去翼州了，可想抓我的人越来越多。有一次我在一处屋檐下低头坐着，姐姐被发现了，她躲在一群乞丐中，她很害怕，想着如果能变个样子。”

“姐姐再抬头时俨然是另一个陌生的脸，满脸麻子、眼睛没有那么大、额头上没有胎记，姐姐经过一次次尝试，发现不仅能变化容貌，还能变化性别。”

“也许是因为我们是血脉相连的亲人，那种力量居然也能传到我的身体里，我也变了一个样貌和性别，有了这个本事之后，就很少遇到危险了。”

玱玹满心的疑惑，却没有发问，只是搂着小九静静地听着。

小九靠在玱玹肩膀上，抬头望着漆黑的天空，继续说着：“刚开始姐姐很兴奋，过几天就换一个容貌，我只能固定的用一个幻化的容貌，就这样过了一年多，找我们的人慢慢少了，我们安全了。”

“有一天姐姐在河边照脸时，突然发现忘记了自己真实的容貌，我这张面孔也用了太久，我也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子了，姐姐更慌张，她拼命地回想，拼命地想变回去，却怎么看都不对。”

“她找不回来脸了。”

“我身体里姐姐传输给我的力量很多，我也变不回去了，那段日子是一场噩梦，姐姐的脸一直在变化，吓到了路人，于是我们躲进了深山里。”

玱玹面色沉重，他设想过小栀和小夭有过很不愉快的经历，可怎么想都想不到…

居然没有了脸。

细细想去，他这种都已经历过世间各种残酷的人竟然都感到不寒而栗。

世人都羡慕神族有灵力能随意变幻，可原来当失去了“真实的自己”，一切只会是最恐怖的噩梦。

“拜王母的严格督促所赐，我们的修为还是不错的，一般的凶禽猛兽不是对手，在山里生活也算自在。”

“我们彼此依靠，就这样一日日，又一年年，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才知道已经二十多年了。”

玱玹紧紧地握住了小九的手，将头轻轻与她碰在一起，想给那个孤独恐惧的女孩一点陪伴。

“后来呢，小夭的容貌如何固定下来的？那个力量也不可能长达到在你身体里那么久吧。”

小九点了点头，继续说着。

“那种力量最长也只能在我身体里维持十年，后来更是缩短到了七年，每隔七年，姐姐就会给我传输一次那种力量。”

“有一天，山里来了一个男妖怪，他不怕姐姐的脸变来变去，他甚至也变，姐姐变他也变，他们比赛谁变化出的脸多，比着比着，相对看着哈哈大笑。”

“他送了姐姐一面狌狌镜子，教姐姐把面容记录在镜子上，可以看着镜子慢慢把脸固定下来。”

“在他面前，姐姐不觉得自己不是怪物，也不可怕。渐渐地，我们相信了他。”

“一个晚上，他把我们骗去了他的巢穴，他造了笼子，把我们分开关起来。”

“他说他是九尾狐妖，百年前被娘的…朋友斩断一条尾巴，元气大伤，修为大退。我体质特异，再好好饲养几十年，就是最好的灵药。”

玱玹脸色一沉，想起来了小夭小时候爱玩的那只狐狸尾巴，“小夭小时候玩的那只狐狸尾巴就是他的？”

小九点了点头，“那只狐狸尾巴，姐姐应当送给十七了。”

“那个死狐狸十分恨我们的母亲，不仅仅是因为母亲的…朋友伤了他，还因为母亲杀了我的九舅舅。他和九舅舅是好友，每次他一想起九舅舅，就会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娘，可娘已经死了，他只能折磨我们。”

“我和姐姐被他分开关在笼子里，饲养、折磨了三十年。一个晚上，他说再过两天的月圆之夜就可以吃我了，可他唱着悲伤的歌谣喝醉了，笼子没完全锁好姐姐从笼子里跑出来，找到了我。”

“我给了姐姐这些年来他喂给我的材料中一点点收集起来的毒药，姐姐悄悄地给他的酒里下了药，然后又溜回笼子里，把自己锁好，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第二日，姐姐故意在他面前提起九舅舅，他打了姐姐一顿，又开始喝酒，那里面的毒药让他倒在地上，变回了狐狸原形。姐姐从笼子里钻出去，把他杀了。”

“三十年，他把我们分开关在笼子里，辱骂折磨我们，还把我的灵力全部散去，让我几成废人，我们刚逃出来那段时间被山中的妖怪欺负，姐姐那仅剩的还没散完的灵力也被吸走的差不多了。”

玱玹低头看着小九，眼中带着愧疚，“哥哥很对不起你。”

他没有去玉山接她回来，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她，还两次把她一个人关在黑暗的牢中。

小九握紧玱玹的手，笑着对他摇了摇头。

“你不要道歉，其实当时你也是一个孩子，怎么去玉山接我？更何况，我也不好久没认出来你，把我关在牢里，也不全是你的错。”

第一次，是因为她绑架了阿念，在玱玹眼里，自己肯定就是一个登徒子，没杀了她就不错了。

第二次，是她耍心眼和姐姐逃跑，玱玹又以为她是五王之子。

种种事件，都情有可原。

这些年，她和小夭不容易。玱玹又容易到哪里去？

他从小就要防备轩辕王叔们的各种暗杀，在高辛当着人质，表面上众人对他恭敬，实际上少时被人排挤，连一个高辛的王姬都不如。

还要刻苦修炼，培养自己的势力，苦苦寻找她和小夭三百年都没有下落。

“哥哥，不管是你曾经的苦、还是我和姐姐曾经的苦，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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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