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4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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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歆鸳提着衣裙疾步的往水月亭的方向走去，没有理会身后匆忙追来的脚步。

刚到新总坛的笛飞声并不太熟悉此地，到处找着水月亭的方向，刚到长廊转角处就看到了那一抹紫色倩影，他连跑带追上前。

“阿鸳，阿鸳。”

熟悉的嗓音流转于耳畔，南歆鸳依旧面色冷淡的往前走。

直到来人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才迫使她不得已停下了脚步。

十年没有见到南歆鸳，天知道笛飞声都要想她想疯了。可是她还在因为当年的事情怨自己，否则也不会整整十年都不来看一眼自己。

“你不在正厅议事，来追我做什么？”，南歆鸳甩了甩被他握住的手，“松手。”

“不松。”，笛飞声抿了抿唇，反倒是更紧的握住了她的手。“我已经议完事了。”

“阿鸳，我就知道你肯定是在乎我的，不然怎么会偷偷跑到正厅来看我。”

笛飞声笑了笑，他知道南歆鸳有时候最是嘴硬心软。

“我只是觉得这么重要的场合关乎着金鸳盟的未来，所以我有必要去听一听，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你莫要多想。”

南歆鸳用力掰开笛飞声握着自己的手掌，转身继续朝着水月亭的方向走去。

笛飞声还陷于被她掰开手指的失落，看到南歆鸳离开时又连忙追上，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

他其实一直都明白阿鸳生气的原因，这些年闭关时也会意识到当年自己有错，可每次在阿鸳面前提起那个男人，他心中总归是不舒服的。

“阿鸳，你还在生我的气对吗？一个李相夷真的值得你跟我闹成这样吗。”

所以话一出口就变了个味道。

南歆鸳瞳色瞬间冷了下去，她凛冽的目光注视着笛飞声。

“你竟还要同我提起当年的事情？笛飞声！错了就是错了，若非你当年背着我去找李相夷比武，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十年前东海一战，你受重伤闭关十年，相夷坠落海中生死未明，金鸳盟遭受围攻，四顾门解散。”

但凡，但凡没有十年前那一战呢。

“所以你真正在乎的是李相夷的死是吗？如果我说我当时无心杀他呢，你会相信我吗？”，笛飞声握住她的肩膀，低头与她平视。

“你怎么还不明白！并非是相不相信你杀了李相夷，而是以你们的身份若要公开大战必定会引的多方敌视，所以今天才会两败俱伤！”

偏偏当时南歆鸳在做一种决定，想用最后的时间多制造一些香，那段时间她几乎都不怎么出门的。

谁知道当年突然角丽谯禀报说是笛飞声拿单孤刀的尸体去找李相夷比武了，李相夷死了，笛飞声重伤昏迷。

这消息惊的南歆鸳失手打翻了钻研多日的香粉，她慌乱赶去东海时还能忆起笛飞声前几日夜晚突如其来的那个拥抱和奇怪的言语。

如果她再细心一点，是不是一切都不会发生。

“你不是不知道我对相夷的心思…我们金鸳盟其实可以和四顾门暂时和平共处的，至少不用那么快撕破脸不是吗？”

南歆鸳抬手轻推开笛飞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双手。

可惜，东海一战把一切都搞成了最不堪的结局。

她想推开笛飞声，不曾想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突然搂住了她，推开身后的一扇门抱着她往里走。

“你做什么？”，南歆鸳在他怀中挣扎着，被他放在地上的那一刻恨不得离他八百里远。

这是一间客房，往日里都是无人住的。

笛飞声顺手将门关上，朝着南歆鸳的方向走去。

“阿鸳，是，我有错。”

南歆鸳诧异的看着笛飞声，十年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笛飞声承认自己的错误。

“我不该背着你去找李相夷一战，就算是战也不该用单孤刀的尸体引的天下皆知，更不该用命去和他相拼，可我当年——真的无意杀他。”

“我只是气恼了，分明与你长相伴的是我啊，你更是金鸳盟的尊主，为何能爱上他李相夷就不能爱上我呢？”

“你知不知道我得知你跟他发生一切时我是何种心情？我恨不得立刻提刀冲过去杀了他！”

可是笛飞声也知道李相夷是南歆鸳喜欢的人，他怎么也要光明正大的会一会这天下第一是不是名副其实。

“你知道的，我一旦比武上头便是连自己生死都能弃之不顾，更何况是他呢。”，笛飞声瞳孔里翻涌中痛苦和悲楚。

南歆鸳眉眼染上一丝犹豫，她终究还是抬手搂住了笛飞声，揉了揉他窝在自己脖颈处的头。

“飞声，我知你不是故意的，可你终究是做错了，如果你不瞒着我该有多好呢，我纵然是怨你的….”

也终究不会一辈子都对你视而不见，当初东海之战笛飞声当然是无意的，可李相夷极有可能真的死了。

是怨吗？大概是有的吧。

可笛飞声某种意义上来说，又何尝不是她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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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