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难期许

余墨“我和应渊自顾无暇。这样一个机会，她怎会放过？她定是投身褚璇玑的灭生咒，义无反顾。”

　　余墨长叹口气。

　　唐周点头。

唐周“余兄，你真了解她，她突破你的法阵之后，就是这么干的。”

　　余墨心痛地闭上眼睛。

唐周“但是褚璇玑一见她就收起钧天策海，撤去了灭生咒。”

余墨“怎会？”

　　余墨一脸难以置信。

　　应渊了然一笑。

应渊“褚璇玑说过，桓钦是她的心魂。她听桓钦之命行事。定然是桓钦事先吩咐过，不伤芷昔性命。”

应渊“芷昔是不是褚璇玑抓上天了？”

　　应渊拽着唐周胳膊激动地问。

唐周“可不是吗？”

唐周“就问你们二位何时踏破天界？把我那可怜的师父救回来。”

　　唐周挤出两滴眼泪，哭道。

余墨“是时候该和桓钦算账了。”

　　余墨神情森冷。

余墨“我去召集万妖杀上天界。”

　　何时上天？唐周欲进一步问，余墨匆匆离去，只留下一道墨色背影。

应渊“回苍城山。”

　　应渊招呼他。

　　庞然的山体倒映在水中，连带着东坡四五棵松柏稀落，湖心挂着一轮圆月，静影沉璧，波光粼粼。山头明月之辉投落在静卧湖边的圆石头之上，“满月”二字清晰可见。圆石之畔立着一道清影，在夜风中萧索。余墨轻步上前，解下肩上的披风包裹住她清瘦的身影。

颜淡“余墨。”

　　颜淡回头，顺势靠进余墨怀里。

颜淡“西雾山不如琅阑山，除了这湖......”

　　颜淡环顾四岸连山，以手指比出山捧出的湖的轮廓，恰与山头的圆月一样。

颜淡“它是圆满的。”

　　余墨双手在颜淡身前交握，下巴搁在她的肩头，将她深深地搂在怀里，不让一丝寒风吹拂过她身。

　　这显然不是颜淡要的答案。她低声喟叹。

颜淡“知道吗？那是我一直一直想牢牢抓住的。”

　　她的手紧紧地攥起拳头。余墨仍旧无法做出，他根本办不到的承诺。

　　靠在余墨怀中，颜淡胸膛起伏，脸色惨白。

颜淡“如果没有她，我该多寂寞。”

余墨“你还有我。”

　　余墨手上用力，把颜淡搂得更紧，声音沙哑道。

颜淡“这不一样。”

　　颜淡摇头，神情固执。

余墨“颜淡......”

　　余墨低低地唤，饱含心痛。颜淡阖眼偎在余墨怀里，纤长的睫毛轻颤着扫过他的面颊。

　　此刻，湖，月，人尽皆静默。

　　不知过了多久，月沉西边山头，颜淡突然出声。

颜淡“余墨......”

余墨“嗯。”

　　余墨以鼻音轻哼。

　　颜淡鼻翼翕动，轻轻抽吸一口空气。

颜淡“我不会像芷昔那样。”

　　余墨睁开双眼，双眸中倒映进她的面庞。颜淡眉梢轻挑。

颜淡“你真的在担心，我也会为了应渊放弃你。”

　　芷昔破法阵，扑到褚璇玑的灭生咒前，只是为了救应渊。如果她顾及余墨的生死，根本不会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破法阵伤余墨。虽然芷昔不扑上去，可能两个都得死。颜淡心里还是老大不痛快。芷昔做的抉择太伤人了。余墨设法阵是为了保护她呀！

　　余墨眼底闪过一丝落寞的光。颜淡眉头再挑。

颜淡“你不敢奢望。”

颜淡“应渊，我救得，也杀得。只要他对你不利。”

　　颜淡眼眸折射出冰冷的光。

　　余墨一愣，轻笑摇头。

余墨“连只蚂蚁，你都下不了手，更何况是人。”

　　这......她是这样没出息的，颜淡顿时倍受打击。

余墨“我不要你为我，双手沾上鲜血。”

　　凑到颜淡耳边，余墨傲娇一哼。

　　颜淡忍不住，转过身搂着他的脖子。

颜淡“小黑鱼对我最好了。”

颜淡“不求回报的好。”

　　颜淡眉开眼笑，笑着笑着，眼中闪过一丝隐伤。他对芷昔也是这样好。

　　次日，颜淡收拾屋子，在余墨常喝茶的那张桌子的桌角找到一方绣帕，绣着雪白菡萏。暗笑摇头。

颜淡不知这次，他会生气多久。

　　将绣帕收到自己的袖中，暂为保管。芷昔就算真的抽自己藕丝绣白菡萏赠余墨，也是不够偿还余墨对她的关心爱护之情。这是芷昔欠余墨的。不能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