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墨去后院取酒，芷昔到厨房备菜。余小鱼被留下来，负责招待他们俩。
余小鱼瞪着他大大的眼睛望着应渊。
余小鱼“小姨父，没想到，你这么亲切？”
颜淡暼一眼余小鱼。难道余小鱼对他爹，他娘和应渊之间的恩怨纠葛也一清二楚。
应渊讶异看他。
应渊“我很凶吗？你爹，你娘是怎么说我的？”
余小鱼摇头。
余小鱼“他们从没提到过你。”
应渊失望地一敛眸。
余小鱼“小姨有你照顾，他们都很感激。”
余小鱼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二人面上都闪过一丝落寞。
余小鱼“小姨父一定很爱小姨吧，就像我爹爱我娘。”
余小鱼望他们许久，喟叹一句。
两人的神色更不自然了。这孩子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大实话。
余小鱼“我爹说，他当年在天上当小黑鱼的时候，我娘守了他三天，喂了他三颗水灵珠。他就很爱很爱我娘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应渊和颜淡交换了一个眼神。没想到他们结识得那么早，果真是天意不成。
余小鱼“我爹很难很难才找到我娘，所以他决定再也不放手。”
颜淡余墨有找过吗？
二人都露出诧异的表情。十分怀疑余小鱼在给他们编故事。可他的神情是那么的认真。
如果余墨一直在期待她姐姐，那她算什么。颜淡突然有些慌，抓住余小鱼的胳膊问。
颜淡“你爹，有没有说起过我？”
余小鱼点头。
余小鱼“爹说，小姨是他生命中第一道除黑白外不一样的色彩。是他拼却性命也要守护，只想让其开开心心的人。”
多么令人感动的话，但颜淡心里还是不禁落寞。
颜淡“但是，他爱你娘。”
余小鱼点头。
余小鱼“是啊，他爱我娘。”
胸口发胀，颜淡突然觉得自己喘不上气来。
余小鱼“我爹说，他只是阴暗深处的一只小鱼，身上没有小姨的那种光彩。他只是一尾普普通通的小鱼。”
他怎会普通呢？
颜淡在心里问，他是九鳍，还是万妖之王，四海之主啊！
余小鱼叹息一声道。
余小鱼“我爹还说，他终究只会是一条孤零零的小黑鱼。”
怎么会呢？
颜淡心里一百个不同意。他有紫鳞，有她，百灵，丹元还有琅阑山众妖！他们都是一家人啊！她常回琅阑山，这五百年，大家都没有放弃等待余墨山主回家。
随即，他想到余墨的现状。这些，他都放弃了。就为了得到她的姐姐。
这样不好，真是不好。
应渊轻轻一哼。
应渊“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总是要付出点代价的。”
余小鱼以手支撑下巴，望着应渊。
余小鱼“那小姨父呢？”
应渊面色凝重起来。
应渊“九死不悔。”
余小鱼嘴角向两边勾起。
余小鱼“小姨真幸福。”
颜淡心道，他说的是她的姐姐。
芷昔端着一碟菜，从厨房走出来，听到余小鱼的话，便接话。
芷昔“你小姨当然幸福。”
颜淡心里却想，我幸福吗？自从余墨走后，她走遍大江南北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余墨抱了酒来，酒封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看来是拿出了多年珍藏。
余墨揭开酒封，醇香的酒气四溢，对应渊道。
余墨“应渊，我们今天痛快喝一场。”
颜淡从应渊的脸上读出，“我不想和你喝。”
余小鱼是个懂事的孩子，帮着拿了碗来。余墨接过碗，满了一大碗酒递给应渊。应渊一脸嫌弃，还是满饮了一碗。
余墨也痛快地喝了一碗。
余小鱼看了艳羡道。
余小鱼“可惜我还小。”
颜淡在他头上一敲。
颜淡“你啊，人小鬼大。”
芷昔将最后的汤端上桌，看大家一眼道。
芷昔“别愣着，开动啊。”
芷昔“颜淡，到姐姐家里还客气。”
芷昔拿起筷子，夹一筷鸡腿肉到颜淡碗里，亲昵地道。
桌上道道菜肴装点精致，以清淡居多。应渊恍然觉得回到了从前，芷昔在身边的那些日子。
余墨“都是一家人，你也别客气。”
应渊抬头看招呼他的余墨，真的很想杀人，如果这不会影响到芷昔的话。
余墨不在乎应渊的脸色多难看，径直落座。他暼了一眼端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的余小鱼。
余墨“吃东西。”
三个字。
颜淡在心里算。余墨说的话，三个字及三个字以下，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
颜淡看余小鱼。
余小鱼“可我吃不下。”
余小鱼哭丧着脸道。
颜淡默默敛眸，最后你一定能吃得下的。为余小鱼默哀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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