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龙角

不光颜淡，唐周，连芷昔也受不了。

　　顺着街道，走到拐角处，芷昔直接向余墨摊牌。

芷昔“余墨，你究竟在做什么？”

　　被芷昔一吼，余墨似是又受伤了，他是表示得那样明明白白。芷昔想装作看不见，也不可能。

芷昔“我是不可能对你心软的。”

　　芷昔冷道。

　　身体一失衡，芷昔只觉跌进一个充满冷香的怀抱，再一睁眼，到了城郊河岸。

　　芷昔背负粼粼波光问余墨。

芷昔“你想做什么？”

　　余墨眼眸幽深看着芷昔，一言不发，头顶长出了一对角，悄无声息。

　　九鳍是有角的，芷昔只听过，没看见过。此番，难免好奇地打量一二。

芷昔“这就是你的龙角吗？”

　　余墨深深看她一眼，抬手一折，一只龙角齐根断裂到了他手上。

　　芷昔瞪大双眼，厉声大喝。

芷昔“你这是做什么？听说龙族剜角，犹如剔足，一不小心是会要命的。”

　　余墨把手上的龙角变成一把匕首的样子，交到芷昔手上。

余墨“给颜淡，这是我欠她的。”

　　他说完这句话，眼睛一闭，就向芷昔倒来。

　　芷昔自是赶忙将他接住，扶他坐到地上，让他的脑袋靠在自己肩头，一只手轻揽着他，另一只手握着他用龙角做的匕首，叹息道。

芷昔“不是欠，不是还。你是想用这只角保护她吧！就像我身上的鱼鳞一样。”

芷昔“我一直在等她亲自来找我讨回鱼鳞。可她总不来。”

芷昔“我不是故意从中作梗的。我有颜淡的情感啊！”

芷昔“还要多谢你的体谅。”

　　芷昔叹口气，手轻轻从余墨的面庞上抚过，停在他的颈间，输注四叶菡萏灵气将余墨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她体内的四叶菡萏灵力根本不够，幸好可以用颜淡的。

　　要不，九鳍今天就在这世上绝灭了。

　　魔相中耗损的灵力还没补回来，就敢胡闹。芷昔忍不了，在余墨头顶轻敲两下。

　　你定是笃定了我会救你，才会措不及防来这一招。

　　做完这一切，芷昔将余墨平放地上，等待他醒来。还特地找了一个阳光能照到的地方。

　　冬日阳光少有，难得今天的阳光还有暖气。芷昔也站到阳光下，晒去一身的寒凉。

　　忽然，她微微皱眉。感觉心口以下三寸的位置微微发烫。正要凝神察看是怎么回事。

余墨“芷昔。”

　　听到余墨的声音回头，余墨正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

　　芷昔连忙上去搀扶一把。

芷昔“感觉好些了吗？”

余墨“好多了。”

　　余墨看着她，嘴角绽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芷昔微微一愣，此前从未看到余墨对她这样笑过。

　　在她印象，他对着她，除了礼貌性微笑，就是一脸的深沉。这几天更是深沉得不见底，根本猜不透他的想法。相处起来好累，她好想应渊。

　　应渊从来不会让她猜不到他的想法。想起应渊，她心里都是敞亮的，比冬日暖阳还亮。

余墨“你在想什么？”

　　冷不防余墨出声询问，神色一如既往深沉。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芷昔“颜淡他们也该从皇宫回来了。我们回客栈吧！”

　　芷昔回头，冲余墨微微一笑道。

余墨“好啊！”

　　余墨也回她一笑。

　　他们就这样还算和谐地回到客栈。

　　颜淡，唐周已经从皇宫回来，坐在桌子上等他们了。

　　颜淡想看余墨，又不敢看。唐周向她走来，问。

颜淡“你们去了何处？我和颜淡从皇宫出来就出去找你们了，找了好几条街都没找到。”

　　芷昔看余墨一眼道。

芷昔“今天太阳尚好，我们去城郊河边散心了。”

　　唐周眼珠子一转，立即就道。

唐周“你喜欢散心吗？我明天陪你。”

　　芷昔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颜淡很是纠结。

颜淡“芷昔，你们遇险了吗？我感觉……”

芷昔“这个说来话长，你随我来。”

　　芷昔拉起颜淡的手，带她上楼进了房间。

　　余墨目送她们的背影直至消失。

　　唐周走到余墨跟前，摸摸下巴道。

唐周“你终于正常一点了。”

　　他指的是，他刚才和芷昔说话，余墨没用充满寒气的眼神瞪他。

　　余墨只是笑笑，坐到柳维扬对面，和他讨教起了棋艺，心情很好的样子。

　　唐周看得一头雾水，回头发现应渊站在他身后，一脸深沉。

应渊“你让余墨单独把芷昔带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