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秘境

清幽的阳光拂过翠绿的枝条，送来静谧的安宁，恬淡的空气中夹杂着迷人的花瓣幽香，令人忍不住驻足观摩，道虚虚并未在院落中做长久的停留，而是提长衫拾阶进入正殿后，并将门给关上了。

昏暗幽静的大殿中发出低沉的声音，有人问话。

水言欢：道虚虚，你来了？

道虚虚道：是我，水师叔。

道虚虚答完便轻轻落座在蒲团上，顺手拿起火烛点燃。

烛光照亮昏暗内殿，一个着灰色袍子的老人背对着道虚虚，在离他半米的神龛下打坐，刚才正是老人发出了浑圆又暗哑的询问声。

水言欢道：安排得如何了？

道虚虚道：不出师叔所料，妘克果然有所怀疑了。

水言欢道：妘克生出怀疑，你可对他透露了实情?

道虚虚道：我正为这件事情犯愁，便前来询问师叔您呢？

水言欢道：你想知道什么？

道虚虚道：我想知道五百年前那场宫廷决斗。

水言欢道：你想看看老儿的真容吗？

道虚虚道：弟子知道师叔是有苦衷的，若您不愿意讲起，弟子不问就是。

水言欢道：道虚虚，去拿一盏烛台过来。

道虚虚应声在秋水老祖神像前，拿过一盏烛台握在手中。

水师叔突然将个身子扭转过来。

水言欢道：看看老儿的模样。

道虚虚手拿着烛台的手抖得厉害，险些握不住它。

水师叔的双眼已失明被浓长下垂的白眉毛包裹着，烧焦的面上还残留着明显的刀痕，那是一刀连接一刀割裂的痕迹宛如山峦起伏，记载着曾经的风霜雨雪。

水师叔的模样真让道虚虚害怕，他沉默着不敢吱声。

水言欢道：你可看清了，老儿熬过了一年又一年，春去秋又来，日复一日在这暗室中度过。

道虚虚双手将烛台放在地上，磕头。

道虚虚道：水老祖，您长命百岁。

水言欢道：道虚虚，你也是一百多岁的人了，见了本尊不必害怕，老儿就是比你们活得长久一点，六百七十五岁而已。

道虚虚道：弟子多有冒犯，还望老祖赎罪。

水言欢道：这不能怪你，玉氏建立王国已五百年，本尊是从他立国的前夜从世上死去的。

道虚虚道：老祖寿比南山。

水言欢道：你不是想知道五百年前那一晚发生了什么吗?本尊就讲给你听吧！

道虚虚道：弟子受教。

水言欢道：你是第六代服侍本尊的密宗掌门，想来早已知道本尊的名字。

道虚虚将个头磕在地上不敢轻举妄动。

水言欢水师叔便开口娓娓道来，老儿名水言欢，是密宗第一代弟子，入道三十年后被师父委派下山，前往北域辅佐玉氏平定疆土，老儿的师兄就是你们南派的老祖秋华实，他负责辅佐南郡棗氏。

玉、棗两家得我密宗兵书及秘术辅佐后，迅速结束了大荒疆土的四分五裂，但是天无二日，玉氏与棗氏为了能够独自称霸大荒开始明争暗斗，而我们的师父秋水老祖又诏令我等弟子回山隐世，退出他们两家的王权逐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