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千古玦尘31

善只囿于眼前一人，就是罪过，帝染忽然懂了这句话的真正意义，但她并不苟同这个说法，少时父帝曾教导她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苍生，皆不为也，尊重眼前的每一个生灵，才是护佑苍生。

“不救一人，怎么救苍生，一人如露水，苍生如江海，一人、苍生，并无分别。”帝染一直都以为欲救苍生，便应从救眼前的人做起。

“芜浣，如果口口声声为了苍生，却不能挽救眼前无辜的生灵，又有何资格说护佑苍生？”

“真正的慈悲，是没有理由和目的地爱天下苍生，而苍生是由一个个万物生灵组成，若爱苍生，就从爱眼前这个人开始，若不能爱眼前人，必然做不到爱苍生。”

在帝染眼中，每个生灵都不应该被牺牲。

“师父，您真这么认为吗？”芜浣听到的是爱苍生便不能爱一人，人人都可为苍生舍了一人，那怕是神，也无法逃脱那命运之轮。

“神爱苍生，也爱一人，只要有能与天抗衡之力，又怎么会逃脱不了命数。”

“命数自天道起，生万物因果循环，天道因果，由此不可穷尽，芜浣，好好修炼，便是天道，也不能将你奈何。”

万物归属皆是道，但每个人的道由自己主载，道是永恒不变，但修道之人是会变的，不变的道和变化的人构成道的不同和永恒，那便是大道永恒，小道则是因人而异，命运掌控在自己手里。

天道无情，大却有情，天道是规则，大道却是自由，天道让人束缚，大道却是属于自己自由的路，天道与大道，分属极端，天道不是生灵所走之道，而大道却是突破天之规则之道。

帝染希望芜浣能懂，却也希望她不懂……

几日后，炙阳觉得上古也到了该选神兽的时候，祖神曾留有令羽上古的神兽必须选至凤族，一是凤族是下界群居势力较强的族群，能巩固上古的地位。

可凤族族长来报，凤皇凤焰和梧桐之族梧夕相恋，在凤焰涅槃之时偷走了凤焰的元神，帝染得到消息，带着芜浣也来到了凤族，天启不免爱凑热闹，也跟了过来。

“为情而相相私奔，果真至情至性，但凤皇元神离体有多少人觊觎，就凭一个梧桐精如何抵挡。”承影不懂，为何那些生灵总是会为情爱放弃自身职责。

“真是枉费凤族精心栽培！”芜浣怒道。

凤族族长见到帝染和天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立即跪拜，“凤云见过帝染神尊、天启神尊！”

“白玦和上古呢？”天启不想废话，直问道。

“白玦神尊和主神去追梧夕了。”

“这梧夕是谁？”帝染问道。

凤云如实回道：“这梧夕是梧桐老祖，他与凤焰是青梅竹马，对我凤族也是忠心不二，却因日日守在凤焰身边，生出情意，才导致他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还望二位神尊惩罚。”

“一颗梧桐树？”芜浣惊呼，这个树的胆子真大，竟不顾两族声名。

“你是凤凰？”凤云震惊的看着芜浣，同时他还看得出来，自己面前的这个凤凰已经涅槃成功。

“芜浣，带着承影去将凤焰的元神带回来。”

“是，师父！”

凤云的目光紧紧盯着芜浣离开，直到被帝染打断，他才惊慌的收回视线。

然而，帝染带着芜浣到凤族的目的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