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前二十几年的人生里,严浩翔从没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他是严家的二少爷,一出生就立足于人际关系的顶尖,只要他想要的,不管用什么手段,总能达成目的,唯有这一次,对怀里的女人,他不舍得再强迫她一星半点。
可严浩翔万万没想到,顾晚莞听了这句话,先是愣了一下,哭的更凶了。
严浩翔等等……宝贝儿,你这怎么了?
严浩翔失笑,不得不停下脚步给她擦眼泪:
严浩翔这和开闸了一样,你存心让我心疼?嗯?
顾晚莞你……你不强求?
顾晚莞泪眼婆娑,
顾晚莞我是可有可无的,所以你才不强求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根本就是骗我的,你混蛋!
严浩翔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哑口无言,两指交错在她额头弹了一下,轻笑着摇了摇头。
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把从前的经历这样摊开一点点说给别人听,到了书房,反而不知从何说起,指尖点着桌面,略顿了顿。
严浩翔我该从什么时候开始说?
他低头,询问坐在自己腿上的顾晚莞的意见,
严浩翔裴馥雅?
顾晚莞含泪瞪了他一眼。
严浩翔和她讲故事,从来都是去繁就简,只不过这一回不同,他从后面的书架里,抽了一本相册递给她。
严浩翔裴馥雅的事你已经知道了,既然不爱听,就越过她不提,我们谈点别的。
严浩翔笑了一下,把人圈外怀里,指尖点了点第一张照片:
严浩翔这是我十五岁的时候。
十五岁的严浩翔,五官明明还很青涩,但已经初具了现在的风采,顾晚莞看的新奇,好奇的隔着胶面摸了摸那张脸。
严浩翔那时候我瞧不起严家的行事风格,签了生死协议,进了一个秘密的训练基地。
严浩翔声音很淡,提到过去的事情,嘴角勾起了一抹讥讽,
严浩翔和贺峻霖提到的那个不同,这个地方,想要活命,全靠自己。
顾晚莞知道很多京城的富家子弟都会在小的时候学一两手功夫,她还以为严浩翔一样如此,没想到他还经历过这些。
顾晚莞……是不是很辛苦?
严浩翔轻笑了一声。
辛不辛苦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也只有顾晚莞,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还是会担心他。
严浩翔不辛苦,很有效,
他低声道,捏了捏她的手心,
严浩翔不过有一次,受了很重的伤,他们知道我是严家的人,不敢如实把消息传回京城,只能把我转移到另外的地方治疗,就是贺峻霖口中的地方。
顾晚莞谁伤的你?
顾晚莞自己都没发现她的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回头道,
顾晚莞谢刑?
如果是谢刑,那他的反常和忌惮,就全部都有了解释。
严浩翔心思转了一下,有一瞬间他确实想直接点头,把事情推到谢刑身上,好等着看下一次碰面,顾晚莞心疼自己对谢刑出气的模样,但这个念头只维持了不到两秒,就被他遗憾的放弃了。
只要他们之中还有谎言,就没办法让顾晚莞放下心,不管这个谎言是出于什么目的。
严浩翔是权风衍,
他低声道,眼底覆上了一层薄冰,
严浩翔当初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晚莞,这个人极其危险,不管什么理由我都不会拿你做诱饵,这一点,永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