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笔记

这不是白祤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张起灵，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的原因，她这会儿子觉得张起灵有些孤寂，眉梢微动，抬手撑着下巴，她轻笑了一声，张起灵侧目。

“喂，你真的想找回你的记忆吗？”

眸光一动，张起灵收回视线，不自觉的摩挲着自己的右手，垂帘，淡淡道：“我有我的职责。”

职责？

有些意外的回答，白祤忍不住嗤笑了两声，“你眼中的职责，是别人眼中的理所当然。”

“这样的职责，最是廉价，一文不值。”

闻言，张起灵抿了抿唇，转头看着白祤，她漫不经心的双眸之中满是讥讽，似乎是在嘲笑他，可是他知道，并不是，“我是张起灵。”

“然后呢？”

在最初遇到张起灵的时候，因为他那张跟殳夙如出一辙的面容，白祤就给他进行过搜魂，他的记忆断断续续，很多都模糊不清，连她都看不明白，她知道“起灵”这个名字的意义，她还有过一瞬间的惋惜，这么标志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就被父母不疼爱，给取了一个这么折寿的名字。

可相处下来，她发现不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好似都跟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所有的核心点都在围绕着“长生”，而张起灵的职责，似乎就是守着这个缥缈虚无的可能，他的家族也是为了这个机遇而存在着，他的名字就是他的职责。

然后什么？

张起灵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什么都回忆不起来，脑海深处一个声音在告诉他，他需要去找自己的记忆，那是他的职责，可吴邪和王胖子显然是不想让他去找回那些记忆的，他不知道他和吴邪、王胖子两人之间曾经经历过什么，他也不知道和白祤是怎么认识的，他很无助，可是他不能让他们担心。

前路无数，却没有一条是他可以走下去的，那些前路，似乎都不是属于他的路，属于他的路，又在哪里？

空气之中飘散着淡淡的芍药花气息，呼吸间满是芍药花的芬香，张起灵指尖蜷缩了一下，眼睑有些不安分的轻眨着，他的呼吸有一瞬间的不稳，很快被他不着痕迹的掩盖了下去，恢复如常，转眸看着没有等到回应，就扭头去看月亮的白祤，张起灵眸光深了深，静默着看了她许久，忽地出声。

“做交易吗？”

把玩着玉穗的左手一顿，白祤转头看过去，张起灵淡然的双眸之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倒影，如此清晰，如此认真，白祤怔了一下，这个眼神让她刹那间想起了她跟殳夙还没有闹翻的时候，眨眼，白祤别过脸。

“你拿什么跟我交易？”

“麒麟血。”

默了默，麒麟血对白祤来说诱惑不是一般的大，她低眉看着放在边上的酒壶，都不带考虑的，“什么事情？”

张起灵认真的看着白祤，听到她同意之后松了一口气，心中却莫名有点儿赌，这种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我要跟吴邪、胖子之间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