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命

“前日你所说的那位不是遇境光之子。”

白鸟微怔，就算不是，以平菇这些年的状态看来也不是会为了此事特意来找他的样子。

“是卡卡吗？”

虽然很难令人相信，但白白鸟还是作出了这个猜测，毕竟在平菇心中卡卡永远在首位，甚至除了卡卡没有人能在他心中占据任何位置。

“是。”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白鸟依旧不免惊讶，但更多的是困惑，谁都知道伊甸这地方，绝没有这么好心把人完好无损的还回来。

是被骗了吗？白鸟不禁这么想，却又立刻否认了这个猜测，即使五百年未曾踏出霞谷，他对外界的变迁却是十分了解的，不可能被骗。

“能让我见见他吗？”白鸟小心试探，平菇垂眸不打算回应，只是说道：“跟我一起去禁阁。”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了，平菇，很高兴你还愿意信任我。”白鸟微笑着，可眼中却全无笑意，他的双眼早已被愧疚填满，就连直视平菇的双眼都是一种罪恶。

平菇没有回应，只是五百年前白鸟带他回霞谷后的那段日子，难以忘却，长老们对他的所作所为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每每见到白鸟都会想起那无助的感觉，实在令人生恶。

“我已经忘记了。”看到白鸟那双眼睛，他明白白鸟在知晓所有事情后夜夜难以入眠，他的痛苦丝毫不比自己少，但平菇最多只能说一句他忘了，无法说出原谅，因为白鸟没有做错什么，又何须他的原谅。

......

二人并肩踏入禁阁，这里依旧如以往一般安静，一个侍从恭敬的朝二人鞠了一躬：“请二位随我来。”

浮空的高台上，禁阁长老跪坐在桌前斟茶侍从将二人带到便安静退下。

平菇在禁老对面坐下，白鸟默默作陪。

“想必您已经知晓我的来意了。”

禁老不语，将斟好的茶轻轻放在平菇面前，方笑道：“我不知你的来意，但你难得出霞谷，正事就少谈罢。”

平菇拿起茶杯浅尝辄止，反驳道：“前几日的会议我来过。”

“遇境光之子是何时降临的？”平菇直入主题。

禁老有些疑惑，“准确时间我不知，你有什么话可以一次说完，我知无不答。”

“雨林的来信相信你也看了，她说的那位遇境光之子到霞谷来了，雨林从未出过错，但...这次的遇境光之子真的是卡卡吗？”

平菇并未直接否认卡卡遇境光之子的身份，从未有过进入伊甸的光之子成为遇境光之子回来的先例，但不代表不可能。

禁老不慌不忙的品了一口茶，缓缓放下杯子。

......

“...你是说卡卡回来了？!”禁老后知后觉。

平菇一时失语，本以为禁老算尽一切，早在卡卡回来之时就知道了，现在看来不然。

平菇微微蹙眉：“遇境神坛，只有一个光之子吗...”

禁老轻叹一声，“是啊，也许这就是卡卡的命，但灾难未至，还有时间挽救，你先回去吧。”

平菇紧了紧拳头，命吗？卡卡分明是尊贵的霞谷二殿下，却沦落到与那传说中的光之子同样的命，传说本是最遥远的故事，现下却到了他身边。

“卡卡绝不会再牺牲第二次。”说完，平菇起身离开，就算与整个云之国为敌他也不可能再放卡卡离开了，如果卡卡想接受这个命运，那么他也不介意随卡卡一起离开。

白鸟看向禁老，言语冷淡如冰：“虽然性质不一样，但我希望这一次没有人再逼他...被逼死的那位光之子已经无法挽救了，这一次我不会袖手旁观。”

眼中那暗沉的红色再次一闪而过，当白鸟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些什么的时候已经随平菇离开了禁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