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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山河共鉴(观影体)

  八岁之前,温客行是幸福的,但是八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感受过正常的人间温暖。

  再也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站在他身后,给予他坚定不移的支持,再也没有人包容他的一切,再也没有人,会搅尽脑汁地为他的未来作打算。

  因为没有遇见叶白衣的温客行,是没有未来的。

  甄如玉夫妇呆呆地看着,眼眶发红,喉咙里像被一大团棉花塞住了一样,又哽又堵,心里边却又无比地高兴,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都道父母为子女而计深远。

  在他们本应该为他遮风挡雨的时候,把他抛在了人世,在本应该握着那双稚嫩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的时候,他们留给他的只有死亡和血腥,在本应该教导他成材的时候,他们却只来得及,在那具尚还幼小的身躯里填塞了仇恨。

  他们是不合格的父母,自私地作下决定的时候,并没有想过那个小小的孩子,未来的路在哪里。

  所幸这个世上还有一个叶白衣,对温客行,他既有长辈的关爱包容,事事打算,也有情人的温柔体贴。

  叶白衣的存在,弥补了温客行曾经缺失的一切。

  作为父母,甄如玉和谷妙妙自然又是高兴又是惭愧。

  “叶前辈,谢谢你。”两人站起来冲着叶白衣的方向就要作礼,却被叶白衣挥袖一拂,腰怎么也弯不下去,只能作罢。

  “我护着他,只因他是温客行罢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叶白衣看着温客行,一些事无需多言,只需一个眼神,就能明了。

  两人之间流淌的默默温情,是任何一人也无法插入的。

  作为旁观者,罗浮梦与柳千巧,心里为温客行感到高兴的同时,又怆然若失,原来不是世上没有真心人,而是她们没有机会遇见那个人。

  其他人哪怕已经知道叶白衣对温客行的在意,但是也没有想到,对方会为了另外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此举无异于将整个江湖拉下水,这些东西一旦公布出来,各大门派那张脸就算是丢尽了。

  叶白衣算是真正是以天下为敌了。

  也就是他武艺高强,无人敢捋其锋芒,不然说不定这主意才冒出头,就叫人打杀了。

  温客行又怎会不知,做这件事,老怪物究竟冒了多大的风险。

  为了他,他一开始就把自己置于了风口浪尖之上,且再也没有后路了。

  他正大光明的把身份摆出来,看上去是在以势压人,但又何尝不是把那些江湖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毕竟那些人窥视武库,最终的目的可不就是为了,传说中可以长生不死的六合神功吗?

  “蠢!”小声地骂了句,声音小到只有两人才听得见,叶白衣被骂了,不服气地在他腰上轻掐了一下,不识好歹的小崽子,也不看看他老人家是为了谁?

  两人之间的小动作被繁复的衣衫挡住,谁也没有发现,但是两人脸上的笑意却怎么也挡不住。

  周絮躲在一角,有些自虐地看着两人,温客行脸上毫无阴霾地笑,成功地刺痛了他的眼睛。

  温客行本来就生得好,这样展颜一笑,整个人身上都洋溢着一种名为幸福的快乐。那样的笑明明应该是属于他的,可现在却为另一人而展现。

  不甘吗?

  又怎么甘心呢?

  [被叶白衣救下的张玉森父子,得知消息之后,主动找上门来。

  二十年前旧事重提,张玉森,言及当年,为寻找真相,查到了三尸毒似乎来自南疆。

  并交出这些年自己搜集到的,关于甄氏夫妇被迫害的证据。]

  甄玉如怔了一怔,原来当年,并非所有有人都将他们抛之脑后,原来还是有人愿意在那种境况之下,为他们做些什么。

  “多谢。”

  张玉森摇头苦笑,“可惜我还是没有对抗整个江湖的勇气,让你们一家蒙怨受屈整整二十年。”

  甄如玉笑笑没有再说话,心里却道,够了!这点善意对他们来说,已经够了。至少让他知道,他们夫妻救下的并非全是白眼狼。

  [另一边周絮温客行两人同游悦樊楼。

  温客行向往安吉四贤的桃源之乐,而周絮心里所思却是。

  若我不是来日无多,能似安吉四贤一般,与知己诗酒江湖,仗剑天涯,不务正业地了此余生,岂不甚好?

  也罢,事到如今,又何必拘泥于时间的长久呢?能在这偷来的余生之中,得一知己作伴,潇洒一回,岂不快哉?]

  周絮没想到,此处竟然把他的心声都放出来了,不觉一怔。

  其他人都已深知他究竟是何心性了,听到此处,还是不由自主地从头里冒出两个字,无耻!

  看前世的时候,还能当他在生命的尽头,猛然得一知己,高兴之余可能没想过那么多。

  可现在一看,这哪里是没有想那么多,根本就是只图自己快活,完全就没有考虑过,别人会怎么样。

  这不是无耻是什么!

  “你,这个该死的。”罗浮梦猛地站起来,冲着周絮就是一掌,却被对方一个翻身躲了过去。

  “主人。”柳千巧连忙暗暗拉了罗浮梦一下。

  罗浮梦气急,恶狠狠地瞪了一下周絮,不解气又瞪了温客行一眼,冷嘲热讽,“堂堂鬼主,就是这么被人欺负的吗?”

  她实在是心中发寒,一直被温客行推崇的周絮内心竟然是这么想的,不说其他,就这两句,何曾为温客行考虑过半分。

  “罗姨,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温客行默默背下一口锅。

  “哼!”罗浮梦冷哼一声,在柳千巧的暗示下重新坐了下来。

  “你拦我做什么?”她心里还憋着一口气。

  “主人,与其生气,不如想想,我们回去之后,应当如何。”

  “你说得对。”罗浮梦冷静下来,可一想到温客行对于周絮的在意,又觉得气闷。

  [岳阳血夜。

  周絮猜到此事与温客行脱不了关系,甚至是他一手策划。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温客行,一句,“老温,我以前觉得你是装疯卖傻,没想到你是真疯!”

  也不管听的人会怎么样,掉头就走。]

  叶白衣这是第一次亲眼看到,温客行是怎样被他在意的人伤害抛下的。

  别看小崽子在鬼谷里是如何的说一不二,杀起人来更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但其实还保留着一丝孩童心性,有了好东西总想跟亲近的人分享,又想顺势向周絮展露自己真实的一面。

  他一直当周絮是同路人,以为对方能懂自己。

  没想到欢欣而去,被弃而归。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叶白衣十分懊恼,他那个时候怎么没有陪在小崽子身边呢!

  谷妙妙冷笑一声,“周絮,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阿行的就是你了。其他的不说,至少阿行手上没沾无辜人的血。”

  周絮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被他一剑断魂的小女孩,那个临死前,还拉着他的衣摆,叫他叔叔的小女孩。

  钉伤再次席卷而来,像是要将他整个淹没,周絮只能不停的往嘴里灌酒,以此来麻痹自己。

  从前他尚能自欺欺人的道一句问心无愧,可如今,他哪里还有脸提那几个字。

  [温客行在长街的尽头负手而立,静默半晌,才冷笑一声,“朋友,知己,原来也不过如此。”

  转身决绝而去。]

  温客行猛然想起了什么,不自在地清咳了一声,“行了,怎么尽放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画面果然停来。

  叶白衣对温客行的性子再了解不过,那眼神乱飞的样子,一看就知道肯定瞒着自己什么,难道是接下来,还发生了什么。

  温客行越不想让他看,他越要看。

  看了小天道一眼,“停下来做什么,继续。”

  夹在两人中间的小天道,只觉得苦逼得不行,接受到温客行的暗示,正想跳过去,就接受到叶白衣的威胁,又不敢动了。

  谷妙妙和岳凤儿猛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都有些不自在。两人对视一眼之后,岳凤儿突然轻轻捅了捅容炫。

  容炫这个时候突然反应过来,接下来事,他家师父还是不看为好。

  期期艾艾的开口,“不如捡着重要的看吧!”

  叶白衣眼睛往几人身上一扫,把这些小动作收到眼里,冷笑,好哇都长本事了,敢戏弄他老人家。

  先是冷冷瞥了容炫一眼,“重要不重要,我说了算。”再一瞪小天道,“继续。”

  小天道干笑两声,向温客行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画面才一放出来,叶白衣就知道,温客行那一脸的心虚是为着什么了。

  看一眼不自在地把扇子摇个不停的小崽子,阴阳怪气的道,“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呀!我老人家披星载月往回赶,你倒好,左拥右抱,好不快活!”

  那语气酸得像打破了一缸陈年老醋,连空气都是酸的。

  其他人双眼放空,盯着玉壁,看得专注极了。

  温客行自知理亏,好脾气地陪着笑,“我那不是憋气憋的吗?再说,我不过是找人喝喝酒罢了。什么都还没做呢。”

  没想到又被叶白衣抓到空子,“那你还想做什么?”

  “没想。”十分坚定了,一边说,一边打开折扇子遮住小半张脸,瞪着一双林中小鹿般的眼睛,无辜至极地看着他,非常熟练的讨好卖乖。

  虽然明知道对方是装出来,准备在他面前蒙混过关的,但面对方那双比小溪还要清澈的眼睛,叶白衣心里再大的气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舍不得真生他的气。

  面上却冷哼一声,掉过头不去看他,手却牢牢地环着他的腰。

  那副别别扭扭的样子,看得温客行心里软成一团,低下头,轻轻抿嘴偷笑。

  这一茬儿算是揭过去了。

  容炫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家师父,就这样?

  岳凤儿笑得莫测高深。

  [次日,安吉四贤身死。

  两人于院中争吵,但是这一次,温客行却没再一退再退。

  “阿絮呀!你来告诉我,何为好人,何为坏人?”

  “行善事就都是好人?而杀人者也都是坏人?岂不知这世上,以善心行恶事,有,以恶心行善事者,有,以行善事而掩其恶行者,也有。那周圣人,你告诉我,如此,何为善?何为恶?”]

  周絮皱起眉来,他的反应与玉璧上的那个自己一样,“这两者,岂可并论!”

  温客行一撇嘴,显然不想说话。

  七爷眼里却异彩连连。

  身前身后,七世轮回,经历过宦海沉浮,经历过生与死的诀别,经历过那倾国一战,他能明白温客行表达的是怎样的意思。

  他以琉璃甲为饵,下这么大一盘棋,就是要让这天下,所以觊觎武库的人,在青崖山与鬼谷同归于尽。

  除了私仇之外,他是真的认为,那些为了武库而来的人,都不能称之为人,而是披着人皮的恶鬼,他们的存在,扰乱了人世间的清明。

  所以他要烧一把更大更烈的火,要把这些魑魅魍魉全部送回到地狱里去,他以身为祭,就是要还世间清明,复天下朗朗乾坤。

  七爷低头而笑,神情复杂到了极点,他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世上怎么会有这样至纯质洁的灵魂呢!

  可惜!幸好!

  [温客行打量着周絮那双长年握剑的手,“周首领,你助纣为虐的那十年里,又用这双漂亮的手,杀过多少无辜之人呢?诛杀忠臣良将,桩桩件件皆是经由这一双手而起!那么,这样的你,又有何立场来与我说这样一句话呢!”

  周絮张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来。

  温客行那句,“白衣剑染血,可是秦庄主乐意看到的?”

  成为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周絮再无颜以对,踉跄而去。

  温客行轻笑一声,选择了一路与周絮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至此,命运发生了巨大的转变,像一条岔路,通向两条完全不同的方向。

  谷妙妙那一直提在半空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真好,阿行终于不再像前世那般,被人牵着鼻子,还要感恩戴德。

  作为当事人,温客行的心情最为微妙,前世的记忆他没有,但是看了这么多,他也知晓。

  虽然那个时候,他一再拒绝叶白衣靠近,但是不得不承认,正是因为有了叶白衣的纵容,给了他不惧一切的底气。

  让他不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天地背弃之人,也让他有了挣一挣的想法,尽管那个时候,那些想法还只是一颗小小的种子。

  [叶白衣不眠不休,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逛了整个武林,赶着回来见他的小崽子。

  罗府鬼谷开会,这厢温客行刚杀了白无常,叶白衣就闯了进来。]

  这是两人相识以来,第一次坦诚相见。

  罗浮梦下意识绷紧了神经,就连柳千巧都再没先前的轻松。

  谷妙妙更是紧张地捏紧了拳头。

  既期待,又害怕接下来的发展。

  很快她就彻底地放下心来,果然叶前辈不会令她失望。

  相较于甫一见面,就竖起尖刺的温客行不同,叶白衣是冷静的。

  看出温客行心情不佳,情绪不稳,怕他郁结于心,还引导着他比武,以发泄心中郁气。

  最后以被叶白衣点了穴道,被人抱回房间而结束。

  虽然被温客行及时叫了停,但是那一闪而逝的画面还是被眼尖的众人捕捉到了。

  或多或少都有些尴尬,但是迫于叶白衣的眼神威胁,一个个的都装没看到。

  唯有顾湘那永远也少根筋似的脑子,没搞清楚状况,似乎觉得她家主人吃了亏,连曹蔚宁拉都没有拉住,站起来指着叶白衣,“嘿!你做什么欺负我哥?我……”

  剩下的话再没机会说出来,被忍无可忍的叶白衣隔空点在了穴道上,耳边终于是清静下来。

  做完这一切,叶白衣脸上没有半点不自在,不过考虑到温客行要面子,立刻示意了一下小天道,让他看着点,别什么都往外放。

  [玉璧里画面模模糊糊,但是叶白衣的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想是心声。

  小蠢货呀!这世间之事、世间之人,与我又有何干呢?

  我不是真正的神,我有血有肉,我有七情六欲,我也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我也有自己想过的生活。

  ……

  没有来处,不知归处。

  这浊世容不下你,我偏要护着你。

  这天地弃你,我偏要你。

  我于这世间踽踽独行百年,自问对得起朋友,对得起兄弟,对得起江湖道义,可我自己呢?

  我自己又能求得什么呢?

  如今呀!我也想为自己活一回,为自己自私一回了。

  如今呀!我是不是可以奢求一下,能与你同看云卷云舒,同观潮起潮落,看四时美景,观世间繁华,品人间美味?

  直到有一日,繁华不再,轮回已休,再来与你求个同归?]

  “老怪物!”温客行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哽得厉害,眼前有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直到叶白衣看似嫌弃的声音传来,“说你蠢你还不认,哭什么?”

  原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他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叶白衣是这样想的。

  原来他逆着时光而来,所求只有自己一人。

  可自己在不知道的时候,还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将他推离,那个时候老怪物,是不是很难过?

  “啧!别哭了,这么大个人了,还是三岁小孩子吗?”叶叶白衣一边说,一边拿了帕子给他擦去眼浅。嘴里是这样说,手上动作十分轻柔,生怕自己力气再大点,把人脸给擦破了。

  “我是三岁小孩子!你以为你能好到哪里去!”温客行哼笑一声,却也瞬间收拾好了心情。

  以老妖怪物那高傲的性子,必不愿意看到自己这样。

  几个女人早已被叶白主一翻剖白,惹得哭红了眼,把温客行弄得很不自在。

  容炫手先是手忙脚乱地给自家夫人擦了擦眼泪,一边心里又怪不是滋味。

  他从来不知道自家那个整天不是练剑,就是逮着他往死里练,还有些不着调的师父,心里居然这么苦。

  想到自己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过着小日子,而师父,却独居山顶,一个人对着一山风雪寂寥,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整整百年。

  每次过年,师父都会应他爹之邀,来家过年守岁。

  可每次师父的兴致都不高,陪着他们一起吃过年夜饭就回去了,从来不会留下来守岁。

  以前他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

  师父不想拒绝父亲的一片苦心,但终究不是一家人,他只能强颜欢笑地看着他们一家团年,而自己永远只能游离在外。

  每每踏着风雪而至,又伴着风雪而归,来时旁观别人的人间烟火,归时只余一室凄清。

  他这个时候才知道,他爹自以为是的好意,对师父而言是多么地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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