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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天官之白栀栖桐

二十六:我又滚回来更新了。想我了吗??♡(*´∀`*)人(*´∀`*)♡之前这个号差点登不上去了,所以这两天没更,抱歉

  哦对了,想问你们一下,我这文有啥不好,实话实说就好,我改改,还有这文看起来还可以吗?每章有没有稳定发挥??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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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怜脑中尚在纷纷乱乱地思考,那边却又开始寻找下一个推下去的活人。刻磨略一思索,一抬手,指向了天生。一名半月士兵大掌一伸,前来抓人,天生吓得险些跪地,谢怜也没空多想了,站了出来,用半月语道:“将军,且慢。”

  听他开口,刻磨黝黑的脸上现出了吃惊的神色。他一挥手,制止了士兵们,道:“你会说我们的话?你是哪里的人?”

  谢怜道:“中原人。”

  他倒是不介意撒谎说自己是半月国人,然而,此举并不可行。他那半月语也不知到底捡起了几成,与刻磨对话久了,终究会露馅。而且,他的相貌其实也明显能看出来是个中原人,刻磨问他,可能不过是不确定罢了。半月国人极为讨厌说谎欺骗等行为,若被拆穿,后果更糟。

  不过,实话实说也有风险。半月国就是被来自中原国土的军队灭了的,一听说他是中原人,刻磨一张黑脸上闪现狂怒之色,一众半月士兵也叫嚣咆哮起来,叫的尽是些咒骂贬低之词,谢怜听着,无非是什么“卑鄙的中原人”“扔他下去”,谁知忽然隐约听到了几句“婊|子”,骂得太快没听清具体骂的什么,但也不由得有点郁闷。前面这几个词骂他他还能理解,最后这个却是为何?你们没骂错人吗?

  刻磨作为将军,却没有士兵们这般容易激动,道:“我们的国家消失在戈壁两百多年了,你不是我们的国人,却会我们的语言,你到底是什么人?”

  若要与这群半月士兵虚与委蛇,也只能胡编乱造了。谢怜忍不住瞄了一眼身旁那两位气定神闲的少年,心想希望待会儿万一圆不下去,大不了硬着头皮喊三郎阿桐救我。想到这里,他轻咳一声,正准备开始胡说八道,正在此时,漆黑的坑底又是一阵排山倒海的咆哮。

  下面的东西似乎已将阿昭的尸体分食完毕了。然而,它们依旧饥饿,齐齐用这声音来传达它们对新鲜血肉的渴求。刻磨一挥手,似乎又要去抓天生,谢怜道:“将军,我先来吧。”

  刻磨肯定从没听过有人在这里要求要先来的,双眼瞪大,有如铜铃,诧异道:“你先来?你为什么??”

  谢怜当然不能如实回答说因为我不怕,思索片刻,选了一个十分中规中矩的无趣回答,道:“将军,这些都是只不过是无辜的过路商人,里面还有孩子。”

  刻磨听了,冷笑道:“你们的军队血洗我们国家的时候,可没想过这里也有许多无辜的商人和孩子!”

  半月国灭亡已是两百年前的事,如今中原早就改朝换代了,然而,仇恨不会随着改朝换代而淡去。刻磨又道:“你很可疑,我要问你话。你不能下去。丢别的人!”

  那就没办法了。谢怜正准备一不做二不休,先跳为敬,却见一旁的三郎往前走了一步,白潋也漫不经心的跟上。

  此时的白潋别看表情不屑,实际上心里贼激动:woc!终于要来了吗!!世界名景啊!!

  谢怜心下一跳,回过头,看到三抱着手臂,白潋背着手,都用一种漫不经心的目光,若有所思地盯着那深不见底的罪人坑。谢怜心头油然而生一股不祥的预感,道:“三郎,阿桐?”

  听他出声相唤,三郎和白潋转过头来,白潋摇摇头,三郎微微一笑,道:“没事。”

  三郎又往前走了一步,白潋也跟上走了一步(说实话白潋现在想跳着走),已经站在一个极其危险的地方了。谢怜的心突然砰砰一阵乱跳,道:“三郎,阿桐,你们先不要动。”

  高空之缘,三郎红衣烈烈翻飞,白潋白衣呼呼飘荡,单看此景,煞美。

  三郎看了他一眼,笑道:“不要害怕。我们先离开一会儿。”

  白潋也绽开一个极其嚣张的笑:“就这?还拦不住我们。”

  说完,三便维持着这抱臂的姿势,轻飘飘地向前一跃,白潋则看着让人更心惊胆战,他直接背靠崖,向后倒了下去。瞬间消失在深不可测的黑暗之中。

  在三郎和白潋跃出去的那一瞬间,若邪便从谢怜腕上飞了出去,化为一道白虹,想要卷住那两位少年的身影,然而,坠速太快,那白绫甚至没有抓到一片衣角,黯淡地收了回来。谢怜一下子跪在高墙之上,冲下面喊道:“三郎!!!阿桐!!!”

  什么声音也没有,两位少年跳下去之后,什么声音都没有!

  在他身旁,高墙之上,众多半月士兵们彼此大叫起来,都震惊极了,今天是怎么回事,以往要抓着扔才能扔下去,今天却是轮流抢着往下跳,不给跳还自己往下跳?那刻磨将军大喝着让他们镇定,而谢怜见若邪没抓住三郎和白潋,来不及多想,收了它就往罪人坑中纵身一跃。谁知,他身体已经跃到半空中,衣服后领却是突然一紧,就此悬空。原来,那刻磨将军见他也往下跳,竟是长臂一伸,在空中抓住了他。谢怜心道你要来也行,一起下去更好,若邪犹如一道白蛇,倏倏绕着刻磨手臂爬上去,瞬间将他整个人缠住。刻磨见这白绫诡异莫测,犹如成精,脸色陡变,额头黑筋暴起,身上块状的肌肉也瞬间涨大数倍,似乎想生生崩断捆住他的若邪。谢怜正与他僵持,忽然,眼角余光扫到了极为诡异的一件事。

  那被吊在长杆上的尸体,忽然动了一下,微微抬起了头。

  那群半月士兵也注意到了这尸体动了,纷纷大叫起来,挥着狼牙棒朝那尸体打去。而那黑衣少女动了一下之后,也不知她是如何解开那吊着她的绳子的,忽然便从杆子上跳下,朝这边疾速冲了过来。

  她犹如一道黑风从高墙之檐上刮过,既快且邪,众士兵瞬间被这阵邪风刮得东倒西歪,惨叫着摔下了高墙。见他的士兵被扫了下去,掉进了那罪人坑,刻磨狂怒地大骂起来。他骂得极为粗俗,大概使用了不少市井俚语,谢怜听得不是很懂。不过,他听懂了第一句。刻磨在骂的是:“又是那个贱人!”

  下一刻,他便骂不出声了,因为,谢怜突然用力,拽着他一起掉下了罪人坑。

  掉下去就爬不上来的罪人坑!

  在下落过程中,刻磨发出的怒吼声几乎把谢怜耳膜震穿。他只得收了若邪,顺便踢了刻磨一脚,让他离自己远一点,保护耳朵。紧接着,他驱动若邪向上蹿起,希望能抓住个东西缓冲一下,至少落地时不要摔得太凄惨。然而修这罪人坑的人厉害,那阵法也厉害,若邪非但无法探上更高处,在这高墙四壁中也无处可依。正当他以为自己又要像之前无数次那样、摔成一块扁平的人饼嵌在地上好几天都挖不出来的时候,忽然,黑暗之中,银光一闪。

  下一刻,便有一双手轻飘飘地接住了他。

  那人准确无比地接了个正着,简直像是专门守在底下等着去接他的,一手绕过背,搂住他肩,一手抄住了他膝弯,谢怜从高空坠下的凶猛之势被他轻轻松松地化去。谢怜刚从高处落下,还有些头昏眼花,下意识一抬手,紧紧搂住了对方肩头,道:“三郎?”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然而,他还是脱口喊出了这两个字。对方没有答话,谢怜在他肩头和胸口摸索,想确认这到底是谁,道:“三郎,是你吗?”

  不知是不是因为来到了坑底,这里的血腥之气重到冲得人几遇晕倒。谢怜也不知是怎么个情况,一路胡乱往上摸,摸到喉结时突然惊醒,这是在干什么,道:“是三郎吧?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阿桐呢?”

  半晌,他才听到了那少年的声音,从距离他极近的地方沉沉传来:“没事。阿桐……”

  “阿桐他怎么了!”谢怜瞬间觉的血都凝固了。

  “那边有蛇,他在研究蛇,说想解剖蛇。”三郎没好气的说,都怪白潋和蛇,好好的气氛又被破坏了。不过他说完,又跟谢怜强调了一句“我没事,都没事。”

(蛇:首先,我没惹你们任何人,其次,我没惹你们任何人,最后,我没惹你们任何人。)

  不知为何,谢怜觉得,他这一句的声音,似乎和平日里有着微妙的不同。

  谢怜道:“三郎,你和阿桐当真没事?放我下来吧。”

  三郎却道:“别下来。”

  谢怜一怔, 心想:“怎么回事?莫非地上有什么东西?”

  那一双手还是紧紧抱着他, 一点松开的意思也没有, 谢怜本想举手,轻轻推一下三郎的胸口。然而, 这手刚放上去, 他记起方才摔下来被接住时胡乱摸索摸到了这少年喉间的一个坚硬突起,又把手偷偷地缩了回来。谢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几百年过来了都不知道“尴尬”两个字怎么写, 这时心中却有个声音一直在警告他,最好不要乱动手动脚。

  这时, 只听一声饱含着愤怒与悲痛的咆哮, 坑底的另一边传来一道凄厉的吼声:“你们怎么了!?”

  紧接着有传来一道略带愤怒的声音:“你吵吵什么呢!蛇都被你吓跑了!”

  这两声都是半月语, 而听声音, 第一声正是被谢怜一起扯下来的刻磨将军。而第二声……除了白潋还有谁?

  那刻磨将军本来便是死的,自然也没摔死, 只是这一下摔得甚猛, 估计也砸出了一个人形坑,嵌在里面了,而等他爬起来后, 就开始大叫:“怎么回事?兄弟们,你们怎么了?!”

  他方才在高墙之上朝下呐喊, 下面分明有成百上千个声音回应他, 仿佛底下挤满了嗷嗷待哺的汹涌恶灵。然而, 此时此刻,谢怜耳中听到的,除了他狂怒的悲吼,就只剩下一片死寂。他甚至连近在咫尺的三郎的呼吸声和心跳声都听不到。

  是的,他分明紧紧贴着三郎,可是,却完全没听到这少年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刻磨大吼道:“谁杀了你们,是谁杀了你们!!!”

  阿昭掉下去时,还能听到底下传来蚕食生人的恐怖声音,而三郎和白潋跳下去后,下面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了,还能是谁?

  想必刻磨也立即反应过来了,道:“中原人,该死,我要你们死!”

  虽然视物不能,谢怜却仍能感应到危险正在朝这边冲来,身体一动,道:“三郎小心!”

  三郎却道:“不用管他。”仍是抱着他,脚下微一挪步,似是转了个身。这是,眼前也突然闪过一白影。

  黑暗之中,谢怜听到了一阵极其细碎的“叮叮”飞响和簌簌作响的扇子扇动声,那两道声音清脆好听又激烈,转瞬即逝。待要再捕捉,刻磨方才一扑扑空,再次袭来,三郎又是轻轻巧巧地一转,闪身避过,谢怜手臂不由自主地又攀了上去,紧紧搂住三郎,无意识间抓紧了他肩头的衣物。然而,这双手抱他抱得极稳,闪转腾挪,照样抱得稳稳当当。只是谢怜时不时感觉这手上有什么冷冰冰的硬东西硌着他,不由得怔了怔。无边无际的漆黑里一片银光和淡紫光闪烁,传来类似利刃切割物体的声音,以及刻磨的连连怒声。他似是伤得不轻,然而极为悍勇,仍未退缩,挟着一阵怒风再次袭来。这次,谢怜忍不住了,道:“若邪!”那白绫应声出,可还未来的及有所动作,眼前就又是一道淡紫色闪过,似乎把刻磨抽得在空中翻了几个跟斗,摔到地上。这一摔摔得刻磨咆哮起来:“你们!三个人!三对一!卑鄙!”

  谢怜一惊:“怎么个三对一?”

  正想着,黑暗处又走出来一人,白衣似雪,皮肤白皙,白到带着一丝病态,一双桃花眼中闪着嚣张,正是白潋。此刻他正扇着一柄白扇,扇身靠右上提着几个小字:秢淅。那字道苍劲有力,又不缺柔劲,当真直如苍龙,弯如细柳。

  谢怜松了口气,笑道:“阿桐。”

  白潋也冲他笑了笑。心里呐喊:“啊啊啊啊啊!!!小统子!!世界名景啊!”

  刚回来就要面对这个煞笔宿主的系统:“……”

谢怜心想:“你都要杀我们了还管什么二对几二对一、卑鄙不卑鄙,保命要紧,先打死再说。”三郎却是毫无笑意地哼哼笑了一声,道:“一对一你也没胜算。 你们别出手。”后面这句是对谢怜和白潋说的,语音低沉了一点,前一句里的讥讽之意也消失了。谢怜道:“好。”但还是忍不住加了一句,道:“三郎,你不如放我下来吧。这样我很碍你事的。”

  白潋的声音里还是满满的嚣张:“我也想打煞笔。”

  谢怜:“……”我刚开始是脑子哪里不对,竟然觉得这玩意清冷不好靠近??

  刻磨将军:“……”他好像骂我了?又好像没说我。

  三郎却道:“不碍事。你别下来。白潋你也别凑热闹。”

  谢怜道:“到底为什么不能下来?”总不至于这少年喜欢抱着人打架吧?

  三郎的回答只有一个字:“脏。”

  白潋不服:“那我呢?我也嫌脏!”

  三郎自动屏蔽。

  白潋:“……那我要打架!”

  “……”

  谢怜万万没想到三竟会说出这样的理由,偏生还说得这般认真,白潋竟也跟着附和,有点好笑,又有点奇异之感,难以形容,只是胸口微微发热,道:“你总不能一直这样抱着我吧。”

  三郎道:“未尝不可。”

  谢怜那一句只是开玩笑,可三郎这一句却是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了,他一时竟完全不知下一句该接什么才好。几句话间,刻磨再次顽强不屈地在黑暗中发动了进攻。白潋站在原地没动,只是那扇子一飞一出一进,还会在空中打旋。而三郎双手都抱着他,却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和白潋打得刻磨连连败退,边退边吼道:“那贱人让你们……”

  这一句还没吼完,只听“咚”的一声巨响,一个巨大躯体轰然倒下,竟是被打得直接倒地不起了。谢怜闻声忙道:“三郎,阿桐。你别杀他。我们要是想离开这里,恐怕还得从他口里问话。”

  白潋嗤笑:“问他?他配?这阵他爹我动动手指就能破。”也不是他开玩笑,他刚来时什么都不会,也没有灵力,全跟着系统学阵法了,他在阵法上的造诣早已无人能敌。

  可既是谢怜开口,白潋也就不动手了。三郎也果然没再出手,站定不动了,道:“本也没打算杀他。否则他留不到现在。”

  沉默片刻,谢怜道:“三郎,阿桐,下面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

  就算黑暗里什么也看不清,可这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和杀气,还有刻磨方才那阵般悲痛愤怒的狂态,已经清晰地勾勒出这下面发生了什么。

  一阵静默,谢怜终于听到三郎答了一个字。他道:“是。”

  半晌,谢怜叹了口气,道:“怎么说呢……”

  他思考了一阵,最终,语重心长地道:“三郎,阿桐啊,下次再看到这样的坑,你们千万不要再乱往下跳了。拦你们都拦不住,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似乎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么一句话,三郎的语调听起来有些异样,道:“你不再多问点什么?”

  谢怜道:“你还想我问什么?”

  三郎道:“比如,我们是不是人。”

白潋插口:“骂你自己不是人我没问题,别带上我。”

  谢怜揉了揉眉心,笑道:“这个么,我觉得没什么必要问。”

  三郎道:“嗯?没必要吗?”

  谢怜抱起了手臂,道:“嗯——有必要吗?是不是人没什么关系吧。与人相交,只看投缘不投缘,相性如何,又不看身份。有必要吗?”

  三郎哈哈笑道:“你说的真的非常有道理。”

  谢怜道:“是吧?”也跟着哈哈笑了两声。笑着笑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忽然之间,反应过来,他居然就这样一直被三郎抱着,已经习惯了这个姿势。

  这可真是要人老命了。谢怜轻咳一声,道:“那个,三郎啊,这种小事我们以后再说。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

  三郎似乎笑了一下,道:“等一下。”

他抱着谢怜,似乎往下走了一段 路,这才轻轻放下了他。谢怜落地,踩到了一片坚实的土地,道:“多谢你啦。”

  三郎并无表示,谢怜抬头向上望去。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明月,倒是极为美丽,只是被框在一片四四方方的天空内,令人联想到那只坐井观天的青蛙。

  他试着再次驱动若邪,向上蹿去,然而,不出意料,若邪蹿到半空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阻挡了一下,反弹了回来,上不去了。

  三郎道:“这罪人坑四周设了阵法。”

  白潋小声嘟囔:“这什么水平?这么垃圾。”

  谢怜闻言抽了抽嘴角,装作没听见,道:“不错。不知道上面的人怎么样了,那黑衣少女会不会把他们也扫下去了。”他把那吊在杆子上的少女突然发难、将一队士兵都扫了下来的事说了,说了几句,想往前走几步,却踩到一个东西,似乎是一条手臂,谢怜险些被绊了一下,然而很快便站稳了,三郎却还是扶了他一把,道:“小心。我说了,地上很脏。”

  他语气轻描淡写,谢怜道:“没事。我想托个掌心焰,看看这下面到底怎么回事,再做打算。”

  三郎没有说话,这时不远处,刻磨森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为那贱人做事,我们国家千万冤魂都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谢怜回过头,用半月语道:“刻磨将军,你说的那个……到底是谁?”

  刻磨恨声道:“何必假问?那个妖道!”

  谢怜道:“是那在城里游荡的女冠吗?”

  刻磨恶狠狠呸了一口,看样子就是了。谢怜道:“你不是效忠于半月国师吗?”

  刻磨大骂道:“我,刻磨,永远不会再效忠于她!我饶不了这个贱人!!!”

  白潋叹气:“唉,好好一个煞笔,怎么就疯了呢。”他还一脸无辜。

  刻磨将军:“……”

  三郎:“……”

  谢怜:“……”

  刻磨将军一愣,随即,就又是一长串叽里咕噜的咒骂,他情绪激动,语速极快,快到谢怜完全听不懂了,偷偷叫道:“三郎,阿桐。”

  三郎便道:“他在骂人。说那个女人出卖他们的国家,打开城门放中原的军队屠城,亲手杀害半月国的国民,把他的兄弟们推到这个见鬼的坑里。他要再把她吊死一千次,一万次。”

  听到这里,谢怜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出了偏差。

  他方才说的“在城里游荡的女冠”,原本是指那白衣女子。可现在,刻磨口口声声称那半月国师为“贱人”,又说那国师把他的兄弟们推到这个见鬼的坑里,而方才那黑衣少女将士兵们扫下高墙时,也听到他骂了一句“又是这个贱人”,再加上这句“再把她吊死一千次”——谢怜忽然发现,他们在谈论的好像根本不是一个东西。

  谢怜打断了刻磨的咒骂,道:“将军,你说的半月国师,是那吊在杆子上的黑衣少女吗?”

  刻磨道:“不是她还能有谁?!”

  白潋送他一白眼:“还可能是你爹。”

  “……”

  谢怜看着那刻磨将军可以杀人的眼神,连忙叫了声“阿桐”,白潋这才不情愿的闭嘴。

  那像尸体一样吊在长杆上的瘦小黑衣少女,居然才是真正的半月国师!

  可若是如此,那在半月城中悠悠闲逛着、并说要杀光他们的白衣女冠,和与她同行的黑衣女郎又是谁?那黑衣少女身法诡异莫测,能在瞬息之间将数十名凶悍勇猛的半月士兵扫下高墙,又为何会被吊在罪人坑之上?

  谢怜越想越觉得这事纷乱复杂, 道:“将军,那半月国师是为何要开门引军屠城?”

  不料, 刻磨却道:“你们杀死了我的兄弟,我不回答你们,我要跟你们打!”

  三郎道:“是我和阿桐杀的,他没动手。你可以回答他,然后跟我们打。”

  “……”

  谢怜心想, 这可真是有道理得完全都没法儿反驳了。刻磨怒道:“你们都是那贱人找来的帮手, 都是一样的!”

  白潋又想张嘴,就看到三自家哥警告的眼神。白潋立即闭嘴。

  谢怜立刻道:“刻磨将军,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们原本就是为了铲除半月国师才到这戈壁里来的, 怎么会是她请来的帮手??”

  一听他说是为了铲除半月国师而来, 刻磨那边陷入了沉默,过了一阵,又道:“如果你们不是她派来的,你们为什么要杀死我的这些兄弟?!只有她才会想这么做!”

  谢怜给他讲道理:“这不是因为你把我们扔下来了,我们才不得已自保吗?”

  刻磨大怒道:“胡说八道!我根本没有要扔你们!我刚刚明明抓住你了, 明明是你们自己非要往下跳的!”

  “……”

  这话真的没法接了。谢怜差点给他绕进去,只得道:“那个,咳,就算我们没被扔下来,也会有其他人被扔下来, 总不能就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你们这可是在吃人啊。”

  刻磨似乎想起来就恨,道:“吃人也是被那贱人害的!”

  看来,他对那半月国师当真是恨得深沉。谢怜道:“将军, 眼下咱们都被困在这坑底,你还是先别骂了,想想办法看怎么出去吧。那半月国师究竟是怎么回事?”

  刻磨冷冷地道:“你们三个这么狡猾卑鄙,一起打我,我打不过,但是我不会再回答你们任何问题了。”

  谢怜便有点郁闷,揉了揉眉心,道:“我只想抽了你一下,但还没抽到,真的没抽到。”

  他倒是不介意被人说卑鄙狡猾什么的。若是情况危急,别说三打一了,让他带着一百个围殴一个他都没什么拉不下脸的,谁还跟你一对一。可是方才,三郎和白潋明明是抱着个人都稳占上风的,也说了让谢怜别出手,结果刻磨却仿佛觉得单打独斗便能胜过他一样,谢怜实在是替他们郁闷。三郎却不怎么郁闷,欣然道:“嗯,是我们打的。你有什么意见?”

  刻磨仍是犟着,道:“你们三个刚才合起来打我一个,现在又合起来说我一个。太卑鄙了。我不会回答你们的。”

  白潋见自家哥说话,就跟着说了句:“我稀罕?”

  刻磨将军:“……”他就服了,怎么自己说什么这小矮个都会怼?他没病吧。

  (白潋:你老母的小矮个)

  他极不配合,但谢怜也不着急,看这刻磨的性格,话应该还比较好套,慢慢来,没问题的。然而,三郎却是没什么耐心,他在一旁闲闲地道:“为了你的兄弟,你还是回答他比较好。”

  刻磨道:“他们已经被你杀死了,你不要想用他们来威胁我。”

  白潋道:“是死了,可尸体还在啊。”

  刻磨似乎趴不住了,警惕地道:“你想怎么样?”

  白潋笑的奸诈:“我学医多年,还没解剖过人体呢!如果你不说,那我就多谢你送我的法医体验卡啦!”

  三郎也笑道:“那要问你了,你想怎么样?”

  光是听声音,谢怜已经能想象出白潋脸上的兴奋和三郎说这话时眯起眼睛的模样:“你是想要他们来世安康,还是要他们死时尸体四分五裂,出生便是一滩血浆?”

  刻磨先是一愣,随即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整个人仿佛都要爆炸了,吼道:“你们?!”

  半月国人极重丧葬礼仪,他们相信,死者逝去时,尸体是什么样子,他们来世就会是什么样子。比如,若是死时少了一条胳膊,那么来世出生便会是一个独臂天残。若是这坑底的尸体当真被碾为一滩血浆或被分的四分五裂,这来世岂不是还不如没有?

栖檀(作者)不想写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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