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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天官之白栀栖桐

栀檀:谢谢各位支持!

  谢怜道:“怎么了?”

  三郎坐着,一摊手,也道:“怎么了?”

白潋死亡微笑:“怎么了?”

  扶摇蹙眉,道:“你们是什么人?”

  谢怜道:“是我两位朋友。你们认识吗?”

  三郎满脸无辜,道:“哥哥,这两个是什么人?”

白潋漫不经心的道:“脑子有坑的人,对吧,善人哥哥。”

  听他们一个喊哥哥一个喊善人哥哥,南风嘴角一抽,扶摇眉毛一抖。谢怜对三郎和白潋举手道:“没事,不要紧张。阿桐你先别说。”笑死,白潋这个祖安一张口,还有南风和扶摇的活路吗?

南风不知好歹地喝道:“别跟他说话!”

  谢怜道:“怎么,你们认识吗?”

  “……”扶摇冷声道:“不认识。”

白潋:“不认识你逼逼什么?这么爱狗叫?不会说话别学狗,狗听了都委屈。”

  扶摇:“………”

  谢怜道:“不认识那你们做什么这么……”话音未落,他忽然觉得两边有什么东西在发光,不经意回头一看,那二人竟是同时在右手中聚起了一团白光,一股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忙道:“打住打住。你们不要冲动啊!”

  那两团凭空冒出的白光滋啦滋啦的看起来甚是危险,绝对不是普通人手上能冒出来的东西。三郎拍了两下掌,礼貌性地捧场道:“神奇,神奇。”,白潋也面无表情的称赞两句:“呵呵,牛逼。”。

  当真是毫无诚意,毫无意义。

  谢怜好不容易抱住三人手臂,南风回过头来看他,怒道:“这两人你哪儿遇到的?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来历如何?为何跟你在一起?”

白潋:“姓你妹名……唔唔!”

眼见白潋要开大,谢怜连忙捂住白潋的嘴,道:“路上遇到的,并不是一概不知,他们因为无处可去,我就让他们跟我在一起了。你们先不要冲动好吗。”

  “你……”南风一口气憋住了,似乎想骂,强行咽下,质问道,“你一概不知你就敢让他进来?!你就不怕他有所图谋吗?!”

“我把你当个人,你最好给我装的像点。你是我妈啊管这么宽。”白潋强行挣开谢怜,白眼摆上,冷笑嘲讽呵呵哒,他才不会顾什么场面话,他性子本就嚣张,更何况这俩玩意还叫自己小孩。

  谢怜心想白潋说的倒挺对,南风这口气仿佛就是他的爹。

  若是换一位神官,又或是换一个人,听到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人这般说话,早便心中不快了。但一来谢怜早已对各种呵斥嘲讽都做到了完全无感,二来他知道这两人只是出于警惕,归根结底也是好意,因此并不在意,只是无言片刻,问道:“你们觉得,我有什么可以图谋的?”

  此句一出,南风与扶摇两人登时语塞。

  这话问的,实在是很有道理。若是一个人被人有所图谋,通常都是因为怀璧其罪。但令人悲哀的是,仔细想想,竟然完全想不到如今的谢怜身上有什么值得图谋的。

  这时,只听三郎道:“哥哥,这两个是你的仆从吗?”

  谢怜温声道:“仆从这个词不对,确切地来说,应当是助手吧。”

白潋笑了笑,接过话道:“是吗?”

笑容阴森,语气友善。

  他站起身来,随手抓住一样东西,往扶摇那边一丢,道:“那就帮个忙?”

  扶摇看都不看就抓了那样东西,拿到手里,低头一瞅,霎时黑气冲顶。

  这小矮个竟是扔了一把扫帚给他!!!

  他那副神情,仿佛要当场把这扫帚和那少年一起劈为粉末一般,谢怜连忙顺手把扫帚拿了过来,道:“冷静,冷静,我只有这一把。”谁知,话音未落,扶摇手上那团白光便放了出去。他厉声喝道:“速速现形!”

  白潋根本没有着力闪避,仍然保持着抱臂而坐的姿势,三郎倒是把他的椅子往旁边一拉,那道炫目的白光就打中了供桌的一脚,桌子一歪,噼里啪啦,杯盘碗盏白花花摔了一地。谢怜微一扶额,觉得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挥手,若邪倏出,将南风与扶摇两人手臂缚住。两人挣了两下没挣开,南风怒道:“你干什么!”

  谢怜比着暂停的手势道:“出去再说,出去再说。”再一挥手,若邪便拽着他二人飞了出去。谢怜回头对三郎和白潋说了句:“马上回来。”就反手关上了门。

  “哎,哥。”白潋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懒散的说:“你看善人哥哥那两仆人像不像智障?”

  “行了,知道你记仇,那玩意骂你小矮个也不对,但……”三郎也毫无形象的伸了懒腰,“我是你哥,我都这么高了,你怎么还这么矮呢?”

  “……你闭嘴。”白潋决定闭麦,当个哑巴和聋子。

  “哎呀,好好好,你高你高,你最高了。”

  三郎无奈的笑了笑,摸了摸白潋的头,“你还会长的。”

  虽说他这个便宜弟弟有点傻,但不妨碍疼他这唯一的弟弟。

“……哥,我早就过三岁了。”然鹅,这也不妨碍白潋嫌弃他哥。

  ……

  小山坡上,菩荠观外三人都只听到那大点的少年和小少年的交谈声,听起来惬意得很,仿佛一点儿也不担心任何事。谢怜拍了拍两人肩膀,道:“我跟这两小朋友挺投缘的。既然投缘,我又没什么值得被图谋的,别的就不要在意那么多了。”

  半晌,南风沉声道:“不行。还是得想个办法,试一试他是不是绝。”

  谢怜知道拦不住,揉了揉眉心,道:“那你们试吧。不过,不要闹得太过分了。你们毕竟是天庭的神官,人家说不定真的只是两个离家出走的小公子呢?友好一点,不要欺负他们。”

  听到“不要欺负他们”一句,南风一脸一言难尽,而扶摇的白眼简直要翻到脑后去了。叮嘱了他们,再打开门,三郎正低着头,似乎在检查那供桌的桌脚。白潋则在旁边看着。谢怜轻咳一声,道:“你没事吧?”

白潋惨(贱)兮兮的道:“我没事,只不过吓得我到现在还没缓过神而已。”

  谢怜连忙走过去:“要紧吗?”

  白潋缩小缩肩膀,看起来可怜极了:“没关系的,我很好,没必要管我,你去看看那位脑子有坑的哥哥还生气吗?”好家伙,装可怜还不忘带骂人。

  谢怜有点手足无措:“啊,啊这……你还好吗?”说着还略带责怪的看了眼南风。

  正想看自己老弟怎么作的三郎:“……”

  正在看戏却被无辜牵连的南风:“……”

  你这辈子是绿茶精转世吧!!

  最后还是三郎看不下去了,拉了拉白潋:“好了别演了。”

白潋瞬间脱戏,一脸嚣张重新挂上。

  谢怜:“???”感情我刚刚哔了狗?

  也幸好是谢怜这个脾气好的,不然换个人,不和白潋同归于尽也要和白潋拼命。

  谢怜:“方才只是一场误会,你们可不要介意啊。”

  三郎笑道:“既然你说了,我又怎么会介意?兴许他们是看我们眼熟吧。”

  扶摇凉飕飕地道:“是的。有点眼熟,所以刚才可能看错了。”

  三郎笑嘻嘻地道:“哦。巧得很,我瞧这两位也有点眼熟。”

  “……”

  那二人虽仍是警惕,但也没再有什么过激举动了。南风闷声道:“给我腾一片地方,画阵法。”

  既然有这两位小神官加入了,那便不需徒步去半月关了。他们身负法力,自然可以用那“缩地术”,缩千里山川为一步。虽然这缩地术每用一次,就有几个时辰不能再用,但也是极为便利的了。谢怜收了地上席子,道:“画这儿吧。”

方才扶摇进来没细看观内陈设,现 在在这歪歪扭扭的小破屋里站了一会儿,四下打量,一副浑身不自在的模样,蹙眉道:“你就住这种地方?”

  谢怜给他拿了个凳子,道:“我一向都住这种地方。”

  闻言,南风动作一顿,须臾,继续画阵。扶摇没坐下,神色也微微凝了一下,说不清他脸上是什么表情,有三分像是怔住了,也有两分,像是在幸灾乐祸。

  然而,他很快收起了这副异样的神色,又道:“床呢?”

  谢怜抱着席子,道:“这个就是。”

  南风抬头看了一眼那张席子,又低下了头。扶摇瞟了一眼一旁的三郎和白潋,道:“你和他们睡一起?”

  谢怜道:“哦,阿桐外面草垛上睡,我和三郎在这睡,有什么问题吗?”

  半晌,那两人也没再憋出一句话来,看来是没有问题了。谢怜便转头,问道:“三郎啊,方才你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那半月妖道究竟怎么回事?你继续说吧。”

  三郎方才盯着他们,似乎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目光漆黑黑的,听谢怜问他,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好。”

  顿了顿,他道:“那半月国师,乃是妖道双师之一。”

  谢怜顺口问道:“妖道双师必然是两位,那还有一位是谁?”

  三郎自是有问必答,道:“是中原的一位妖道,叫做芳心国师。”

  谢怜微微睁大了眼,继续听了下去。

  原来,半月人悍勇好斗,又地处奇势,掐住了中原与西域往来之路的重要关卡之一,两国在边境之地时常冲突,摩擦不断,大小战事纷繁。两百年前,中原一王朝终于出兵攻打半月国。

  这半月妖道,乃是半月国一名孤儿,幼时遭人厌弃,四处流浪,长大后不知从哪儿学就了一身妖邪本领回来。半月人慑于其法力,奉其为国师,尊敬有加。两国交兵,久久拉锯不下,国师开坛祭天,说是要为半月士兵护法。于是,士兵们杀气大涨,士气大增,死守城门。流矢、巨石、滚油、刀剑,厮杀连天。

  谁知,这位国师,竟是在战斗最激烈的那一刻,突然打开了城门。

  城门大开,数万敌军瞬间疯狂涌入城中。

  铁骑踏过,整座城池瞬间变成一个血祭坛。那半月国师得此逆天血祭,终于妖法大成,从此,成为盘踞一方的“凶”。而半月国,则从此变成了半月关。

  说来也奇怪,那半月关所在之地,原本是一片绿洲,半月灭国之后,仿佛是被邪气侵蚀,绿洲也渐渐被四周的戈壁吞没了。据说有时夜里,人们还会远远看到身材高大、手持狼牙棒的半月士兵在戈壁上徘徊游荡。原先此处有好几万居民,都逐渐生存不下去,迁移离去。而同时,也有一个“每逢过关,失踪过半”的传说渐渐流传开来。

  这“每逢过关,失踪过半”,说的是若有商队从此路过,就必须留下买路财。而所谓的“买路财”,就是人命。因为半月妖道,要拿这些过路的活人去喂养那一城的半月士兵亡魂,避免它们饿疯了没东西吃,反噬自己。

  扶摇皮笑肉不笑道:“这位公子,你知道的可真多。”

白潋抢着笑道:“哪里哪里。是你们知道的比较少罢了。”

  “……”

  谢怜忍俊不禁,心想这小孩儿还真是牙尖嘴利。才听三郎懒声道:“不过是一些野史和志怪古籍里的说法罢了。谁知道是不是真有这样一位国师?甚至有没有半月国也说不定。”

  谢怜却道:“虽然都是野史传闻,不过,半月国应该是的确存在的。”

  三郎道:“哦?”

  白潋也好奇的问:“啊?真的?”

  谢怜心想,总不能告诉他们,两百多年前那半月国还没出来个什么妖道的时候,自己曾在那里收过破烂吧。这时,南风已在地上画好了一个层层叠叠的阵法,起了身,道:“好了。什么时候出发?”

  于是,谢怜迅速收拾了个包袱,来到门前,道:“就现在吧。”

  他将手放在门上,道:“天官赐福,百无禁忌!”轻轻一推。

  推开门时,门外已不见那一片小山坡和村庄,取而代之的,是一条空荡荡的大街。

  这大街虽道路宽阔,却是寥寥无人,半晌才能看到一两个行人。不是因为现下天色暗了,而是因为,西北之地,人口稀少,本来如此,再加上靠近戈壁,就算是白天,估计路上行人也不会太多。谢怜从屋中走出来,反手关了门,再回头一看,他哪里是从菩荠观出来的?身后的,分明是一间小客栈。这一步,只怕是跨出了千里之远。这便是缩地术的神奇之处了。

  几个路人路过,嘀嘀咕咕瞅着他们,甚是戒备。这时,只听三郎在他身道:“据古籍载,月沉之时,向着北极星的方向一直走,就会看到半月国。哥哥,你看。”他指天道,“北斗星。”

  谢怜仰头看看,笑道:“北斗星,好亮啊。”

  三郎来到他身边,与他并肩,望了他一眼,也抬起头,笑道:“是啊。西北的夜空,不知怎的,似乎比中原更疏朗些。”白潋不肯服输的凑了上来还努力掂着脚尖走想让自己看的更高些:“瞧,那是银河!”

  三郎无语,把白潋摁下去,让他好好走路。谢怜看着淡笑一下。

  他们在这边一本正经地讨论夜空和星星,后面两位小神官则简直匪夷所思。南风道:“怎么他两也在这里?!”

  三郎无辜地道:“哦,我看这奇门遁甲,很是神奇,所以顺便跟过来参观一下。”

  南风怒道:“参观?你以为我们去游玩的吗?!”

白潋睁大眼睛,眼里像含了万千星辰,好看极了,但在南风看来,却有点瘆人和讽刺:“不然呢?”

  谢怜揉揉眉心,道:“算了,跟过来就跟过来了,他们又不吃你们干粮,我带的应该够了。三郎,阿桐,跟紧我,不要走丢了啊。”

  三郎有点乖地道:“好。”

  “这是吃谁的干粮的问题吗?!”

  “唉,南风,大晚上的,大家都睡了。办正事办正事,不要在意那么多了嘛。走啦走啦。”

  ……

  五人顺着北斗星的指引,朝北方直行。走了一夜,一路的城镇和绿意渐渐稀少,而路面上沙石渐渐增多,等到脚下踏的再也不是泥土时,这才进入了戈壁。运用缩地术,虽然可以一步千里,但是跨越的距离越远,消耗的法力越大,下一次启用此术的时间间隔也越长。南风用了这一次,起码有四个时辰不能再用。而且既然南风已消耗了一波法力,出于战力的预期考虑,谢怜也不会让扶摇也再用一次,为了以防万一,总得有个人的法力是充沛的。

  荒漠之地,昼夜温差极大,夜晚冷意津骨,倒是还好,但到了白天,却又全然是另一派感受了。此处的天空极为干净,天高云疏,但是,日光也极为猛烈。一行人走着走着,越走越像是在深入一个巨大的蒸笼,地心里冒出腾腾的热气,仿佛走上一天,就可以把活人蒸熟。

  谢怜靠风向和一些缩在岩石脚下的植被辩方向,担心有人跟不上,走一段便回头看看。南风与扶摇非是凡人,自不用说,三郎和白潋却是让他看得笑了。

  烈日当空照,那少年把红衣外袍脱了下来,懒懒散散地遮着太阳,神色慵懒中带点厌倦。他皮肤白皙,发丝漆黑,红衣这么一遮,遮在脸上,眉眼更显绝色。

而白潋……活瞎了他那好看的皮囊,他此时丝毫不顾及形象,外面白外袍一脱,包在头上,活像一个劫匪,还是搞笑版的那种。

  谢怜把斗笠摘了下来,拿到白潋面前问:“你要吗?”

白潋摇摇头:“给我哥吧。”废话,他要是敢要,那他哥就会告诉他什么叫做敢死。

  谢怜听后走到三郎旁边:“给你。”

  三郎一愣,片晌,笑道:“不必了。”又把斗笠递还给他。谢怜也不跟他多相互推辞,既然不需,也没再勉强,只不过有些好奇,这哥俩,还挺像。他道:“有需要再找我要。”扶了扶斗笠,继续前行。

  再行得一阵,一行人看到前方黄沙之中有一座灰色的小楼,走近一看,似乎是一件废弃多年的客栈。谢怜抬头望了望天,算着已过午时了,马上就到未时,怕是一天之中最炎热难捱的时辰,而且他们已经走了一夜,是时候修整了,于是领着其余四人进去,看到楼里有一张方桌,便围着坐下了。谢怜从背后简易的行囊里拿出水壶,递给三郎,道:“要吗?”

  三郎点头,接过,喝了一口,谢怜又拿给白潋:“给你。”

  白潋也不含糊,道了声“谢谢善人哥哥”就拿过去喝了一口,解了口中之渴,在心里道:“可惜,小统子不在,不然肯定要跟他炫耀一波,这可是谢怜的水壶啊!”

  谢怜见白潋喝完,这才拿回来喝。他仰头咽下几口清水,喉结上下滚动,喉间阵阵凉意涌过,畅快极了。三郎在一旁,一手支腮,似盯非盯,过了一会儿,忽然道:“还有吗?”

  谢怜拭了一下唇角沾到的一点清水,微微湿润,点点头,再次递出水壶。三郎正要去接,这时,一只手格开了谢怜拿着水壶的手。

  扶摇道:“且慢。”

众人望他,只见扶摇缓缓从袖中取出了另一只水壶,放在桌上,推了过去,道:“我这里也有。请吧。那位……小矮个,你也喝两口吧,不然接下来口渴了可不太好”

  白潋:我矮你老母。

  谢怜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扶摇这般性子,怎么会愿意和别人分享同一个水壶?想起他们昨夜说要再试探一番,那这水壶里装的,必然不是什么正经水,一定是现形水。

  这种秘药之水,如果是普通人喝了,全然无事;但若不是人,喝了,便会在药水作用下现出原形。他们既是要试探这少年是不是“绝”,那这一壶现形水,必然威力不小。

  三郎笑道:“我和哥哥喝一个水壶就行了。”

  南风与扶摇都看了一眼一旁的谢怜,谢怜心想你们看我做什么?扶摇冷声道:“他的水快喝光了,你不要客气。”

  三郎道:“是吗?那你们两位先请。”

  “……”

  那两人都不做声了。半晌,扶摇又道:“你是客,你先请。”

  他虽然说话还是那副斯文秀气的模样,但谢怜总觉得他这一句是从咬着牙的牙缝里挤出来的。三郎也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你们是从,你们先请,不然多不好意思。”

南风面部都快扭曲了:“那要不小孩你来?”

  白潋面无表情:“恶心。”

  南风:“你说什么!”

  白潋却不再离他,笑话,白潋现在能忍住没把南风砍了都是他毅力坚强好吧?

  谢怜听他们在那里惺惺作态来,惺惺作态去,最后终于开始动手,三个人隔着一张桌子上同时在一只可怜的水壶上暗暗发力,推来推去,只觉得自己手下这张隐隐发颤的破桌子恐怕是要提前寿终正寝,摇了摇头。那边暗暗斗了几个来回,扶摇终于按捺不住,只听他冷笑道:“你既不肯喝这水,莫非是心虚了?”

  三郎笑道:“你们这般不友好,又不肯先喝,岂不是更像心虚?莫非是在水里下了毒?”

  扶摇道:“你大可以问问你旁边那位,这水有毒没有。”

  三郎便问谢怜了:“哥哥,这水有毒吗?”

  扶摇这个问题实在是很狡猾。现形水自然不是毒|药,普通人喝它同喝水是没有任何区别的。谢怜只能答:“没有毒。不过……”

  一句未完,南风与扶摇都猛盯他。三郎竟是直接松了手,道:“好。”

  他拎了那水壶,提在手里晃了晃,道:“既然你说没毒,那我就喝了。”

  言罢,他便笑着,一饮而尽。

  谢怜没想到他竟会这般干脆,微微一怔。南风与扶摇也是一愣,随即全神戒备。谁知,三郎喝完了那现形水,晃了晃那壶,道:“味道不怎么样。”又是随手一丢,便把水壶扔了。“哐当”一声,那水壶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见他喝了现形水,依旧全无异状,扶摇脸上闪过一瞬的惊疑不定。须臾,他淡淡地道:“清水而已。岂不都是一样的味道。能有什么分别。”

  三郎把谢怜手肘边放着的那只水壶拿了过去,道:“当然不一样。这个好喝多了。”

  见状,谢怜忍俊不禁。他是当真结果如何都无所谓,并不在意所谓的身份目的,所以这番乱斗在他这里,除了有趣之外,并无意义。他本以为应该就此消停了,谁知,“哐”的一声,南风将一把剑放在了桌上。

  他那气势,乍看还以为他要现场杀人灭口,谢怜无言片刻,道:“你这是做什么?”

  南风沉声道:“要去的地方危险,送这位小兄弟一把利剑防身。”

  谢怜低头一看,这把剑剑鞘古朴,似有多年岁月磨砺,非是凡品,心头一震,扶起了额,转向了一边,心道:“居然是‘红镜’。”

  这把剑的名字,正是叫做“红镜”。这可是一把宝剑。它虽然不能伏魔降妖,但任何妖魔鬼怪都逃不过它的法镜。只要是非人之物,将它拔出,它的剑刃就会慢慢变成红色,仿佛被血意弥漫了一般,而且血红的剑刃上还会倒映出拔剑者的原形。任你是凶是绝,无一幸免!

少年人对于宝剑宝马,总会有格外的青眼,三郎“哦?”了一声,似是颇有兴趣,道:“我看看。”

白潋按下三郎的手,笑嘻嘻道:“我还从未见过这种好剑,可以让我先看看吗?”

说着,也不等其余几人回答,拿过了红镜,一手握柄一手轻轻拂过剑身,剑身突然颤了起来,白潋歪了歪头,笑着扫视了一眼扶摇和南风,在几人惊诧的神情下,缓缓握住剑身,随后只听嗡嗡响声,剑身直接断了开来,少年手心翻转向上,缓缓摊开,那剑的碎灰顺着指间的缝隙倾泻了下来,细碎的银光偶尔闪烁,印在少年笑意不打底的桃花眼里,格外好看。

  南风与扶摇皆是指着白潋,道:“你……”

白潋笑嘻嘻做作的惊诧道:“我靠!这就坏了,虚啊!太虚了!”

三郎:“……”弟弟这样出门会不会被套麻袋,急问。

  谢怜则是完全无法直视那把剑。转头“安慰”白潋了:“哎呀,莫生气,莫生气啦。”

  扶摇:……我说需要安慰的人是我不是他,你信吗?

  说来,这奇剑“红镜”,原本乃是君吾的一件藏品,谢怜第一次飞升的时候,有一次去神武殿玩儿,在他那里看到了,觉得此剑虽然不怎么实用,但也有趣,君吾便把红镜送了他。后来被贬,有段时间实在过得困难,混不下去了,他便让风信去将这把奇剑当掉了。

  是的,当掉了!

当掉之后换来的钱够主从两人吃了几顿好的,然后又没有然后了。谢怜那时候当掉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干脆全部忘掉,免得时不时 想起来心都会滴血。想来可能是后来风信飞升了,想起这么件事,实在受不了一代奇剑红镜流落凡间,便又下凡去把剑找回来,磨了磨,擦亮了,摆在南阳殿,又被南风拿了下来。总而言之,谢怜看到这把剑头就隐隐作痛,只能转移视线。他感觉那四人又要掐上了,摇了摇头,认真观察屋外天气,心道:“看这势头,待会儿怕是要起风沙了。若是今天再走下去,不知道路上找不找得到避风之处?”

  这时,屋外灿灿金沙之上,忽有两道人影一闪而过。

  谢怜一下子坐起身来。

  那两道人影,一黑一白,行色并不如何匆匆,甚至可以说是从容,但足下如踏风云,行得极快。黑衣那人身形纤长,白衣那人则是一名女冠,背负长剑,臂挽拂尘。那名黑衣人头也不回,那白衣女冠却是在与这座小楼错身而过时回眸一笑。这笑容便如他们的身影一般,一闪即逝,但无端端的横生一股诡谲奇异之感。

  谢怜一直盯着外面,这才恰恰捕捉到了那一幕,小楼内其余四人却大概只看到了他们的背影,别的都暂且顾不上了,南风霍然起身道:“那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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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栀檀: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南风:下辈子吧。

栖檀(作者)感谢各位支持,不过,各位能不能给点评论啊?( •̥́ 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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