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

程以清清醒的第一件事，和学校老师联系，请了几天假。程以清在家休息时，看见自家妹妹咳嗽咳了很久。小脸皱巴巴成一团，拿着杯子疯狂灌水。

“不到换季，药也没落下，这小姑娘怎么咳这么厉害？”程以清心里狐疑，拿着小雨的药渣还有西药联系张真源，让他帮忙看看这药有什么地方不对。

晚饭时间。

程雨站在餐厅门口。小姑娘探头探脑，白嫩的手愣是被门框压红了不少。

程以清端着菜出来，余光扫到进退维谷的小姑娘。以清轻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他放下菜盘子，转身又进了厨房。

王姨少爷，你才好没多久，我来做就好。

程以清王姨，我好久没做饭了。小雨那丫头上次念叨好久‘想吃哥哥做的章鱼小丸子还有蛋糕’。

程以清我刚好在家，满足小丫头。

程以清边说边推着王姨出了厨房。

王姨你这孩子，唉。好，我出去看看小雨，你小心一点。

程以清放心吧。

程以清烤着蛋糕，瞧瞧观察门口张望的小姑娘。

以清端着蛋糕走出厨房，小姑娘再也忍不住，小碎步慢慢地挪进餐厅。

程雨哥，蛋糕好香。哥哥手艺真好。

小姑娘眼睛快钉在蛋糕上了。白嫩嫩的小团子咽口水的小模样着实让程以清噗嗤笑了出来。

程雨哥，对不起，但是蛋糕看着好好吃。

程以清不能多吃，只能吃一点。去洗手。

程雨好嘞。

小姑娘欢脱地跑去洗手，又飞快地坐在桌前。

程雨wow，还有章鱼小丸子。

小雨悄兮兮地叉了只丸子，一口吞下。

程雨嘶，烫，好烫。

小姑娘吐着舌头，眼底蓄着生理盐水，小手使劲扇风。

程以清小馋猫，让你偷吃。（说着，弹了一下小雨的额头。）

程雨嘿嘿。

程以清王姨，一起来吃吧。

王姨诶，好。

王姨抹了把眼睛，坐到桌边。

程以清姨，我好好的。

程雨小溪妈妈不来吃吗？

王姨太太出去了，小雨来块儿丸子，还有排骨。你哥亲自下厨给你做的。

程雨哥，不生气了。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

程以清我就没气过。

程雨上次你还吵我。

程以清小没良心，家里就你一个小孩儿，我就你一个妹妹，是非得分得清。

程雨嗯，我知道了。

王姨吃饭，吃饭。

王姨看着兄妹俩感情好，眼睛弯弯的，饭也吃得舒心。

晚上吃完饭，程以清陪着小雨做作业。小姑娘很乖，程以清看了一会儿热了杯牛奶放在小雨手边。小雨顺手拿起奶杯，喝了一大口，染了一圈奶白小胡子，低着头继续聚精会神地和数学题作斗争。程以清窝在一旁翻着剧本。小姑娘打了喷嚏，揉了揉鼻子。程以清看了一眼小姑娘桌头的百合花，又环顾小雨的书房，窗台通风口不知何时放满了各色鲜花。

程以清拿走小姑娘案头的花，小姑娘冲着自家哥哥露出憨憨乎乎的笑。以清摸了摸小雨的头。以清把窗台的花搬出去，眉宇间露出狠厉。

黎溪从外面到家，身上染着酒味儿，还有一些杂乱的Alpha的信息素。

王姨太太，您需要一杯蜂蜜水嘛。

程太太（后妈，黎溪）（咧着嘴角，装作温婉）王姨，以清和小雨还没有吃完饭吧。

程太太（后妈，黎溪）我等他们一起吃饭吧。

王姨太太，少爷和小姐已经用过晚饭了。

程太太（后妈，黎溪）他们不等我吃饭。

程太太（后妈，黎溪）还当我是个长辈嘛？

王姨太太，您醉了。

程太太（后妈，黎溪）我没醉。

程以清程太太，深夜归家，身上还染着Alpha的信息素。您这是在哪儿快活呢？

程太太（后妈，黎溪）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程太太（后妈，黎溪）你父亲还在医院里躺着，我肯定去医院守着你父亲，医院人杂，沾上点他人的信息素不是很正常。

程以清哦，我怎么不知道，医院里的乙醚味道是红酒味的。

程以清走近黎溪闪着手，眼睛亮晶晶地直视她的眼睛。

黎溪被程以清的靠近一震，猛地后退，没站稳，跌坐在地毯上。

程太太（后妈，黎溪）（指着程以清）我可是你母亲，注意分寸。

程以清母亲？分寸？没有哪家太太大晚上游走于酒吧，窝在Alpha怀里索取。

说着程以清举着手机，逼近黎溪。

程太太（后妈，黎溪）跟踪我，你怎么敢？

程以清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程以清怎么，耐不住了。

程以清程太太，不，黎女士可真是好风姿。

程以清点开视频，视频里女士妩媚的哭叫声传入黎溪的耳朵，黎溪疯狂地捂着耳朵，往沙发角落缩去。

程太太（后妈，黎溪）程以清，删掉，删掉!

黎溪颤抖着对程以清大叫。

程以清删掉？母亲不是挺快活嘛，母亲的样子不好看嘛!发丝凌乱，杨柳细腰，这视频放在网上，你说起什么标题好呢？

程太太（后妈，黎溪）你……不能。我还是你名义上的母亲，程程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

黎溪扑在程以清脚下，扒着他的裤子，浑身抖动。

程太太（后妈，黎溪）我求求，把视频删了，不要发，看在我照顾小雨的份上。

程以清照顾小雨？

程以清母亲，您真得好意思说出口啊。

程以清慢慢蹲下和黎溪平视，缓缓开口。清凉的声音环绕在黎溪的耳畔，黎溪狠狠一个寒颤。

程以清小雨有哮喘，她不适合接触鲜花。她屋里的鲜花是怎么回事？

程太太（后妈，黎溪）（义正辞严）小雨喜欢花，自己放的。

程以清自己放的？

黎溪看着程以清勾起的嘴角，一阵恶寒。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程以清看着黎溪的反应，冷笑一声。

程以清王姨，麻烦上楼看看小雨，小丫头喜欢踢被子，顺便给小丫头倒杯温水。

王姨诶，好，少爷。

程以清程太太，好母亲。听说，小雨的药还是您亲手熬的呢。

程太太（后妈，黎溪）是的，自己家闺女，还是得看着一点。

黎溪换了一副嘴脸，好像真得把程雨当成自己女儿一般。

程以清好母亲，呵。您看看。

说罢，程以清把药品检测单子摔在黎溪脸上，黎溪脸上忽现一到血痕。

程太太（后妈，黎溪）啊——

程以清闭嘴!

黎溪捂着脸，颤巍巍地翻开单子，“何首乌、麝香、地黄，三味药性热，哮喘者不应服用。”

程以清母亲，不会不知道，这三味药吧。

程以清的话从黎溪头顶传来。

程以清别急着辩解。

程以清把一小白瓶药扔进黎溪手里。

程以清打开录音。

“程哥，小雨的药不对啊。”

张真源的声音平底惊雷。

“小雨怎么能吃阿司匹林呢？胡闹。”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

黎溪双目空洞无神。

程以清解释吧，母、亲。

程以清咬牙切齿地吐出母亲二字。

突然，黎溪疯一般大笑。

程太太（后妈，黎溪）程以清，既然查到这么多。

程以清是你漏洞百出。

程太太（后妈，黎溪）呵，我无话可说，你也查了，也录像了。证据俱全，我还需要说什么？

程以清搞不清楚她卖的什么药。掐着黎溪的下巴。

程以清怎么？一句也不辩解？别装疯。

程太太（后妈，黎溪）哈哈哈哈哈，傻孩子，就这点儿手段你就慌成这样。

程以清加重手劲。

程雨妈，小溪妈妈，我，您为什么会这样？

王姨少爷，小姐听到动静没拦住。

程以清向王姨摆摆手。

程雨通红着眼眶，胸脯一阵一阵，拖着步子移到黎溪眼前。拳头落在黎溪身上。

程太太（后妈，黎溪）疯丫头，si开。

黎溪狠狠推开程雨，程雨一个踉跄被程以清抱了起来，程以清一脚踹开黎溪。小姑娘抱着哥哥的脖子，头伏在他肩头，全身都在颤抖，不过片刻，程以清肩上湿了大片。

程太太（后妈，黎溪）也就这傻丫头认为我好，哈哈哈哈哈哈。程以清，当然不能往外传这视频。我背后的人，你惹不起，还有我晚上刚去医院看过那个老不死的，你猜怎么着？

程以清单手抱紧程雨，一手掐着黎溪脖子。

程以清你敢？

程太太（后妈，黎溪）（憋红脸）我还没说干什，就紧张成这样。呵，我是掐了呼吸机，可那老不死和你一样命大，护士来得快，他依旧苟延残喘。

门外骑车鸣笛

黎溪挣脱程以清的手，跌跌撞撞地往外跑。

程太太（后妈，黎溪）程以清，小心程家吧。哈哈哈哈哈

黎溪得意的笑回荡在别墅前庭。屋外那辆超跑疾驰而去。

程以清小雨，乖。

程以清抱着小姑娘走上楼，王姨拿了杯水在后面跟着。

程雨哥，我不知道她是这样的人。

程以清没事儿，小雨就当今天晚上突然做了个梦，好不好？

以清坐在成雨床边，轻轻哄着小姑娘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