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内忧外患

薪火悲凉地在营地中央燃烧着，在寒风中似乎随时会熄灭，许多披着厚大衣却依旧瑟瑟发抖的居民围在帐篷的包围圈内，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体温。银行家呆坐在帐篷中，盯着愈发萎缩的火苗。

银行家平时在急冻库房中工作，专属的赤服早就令他不畏严寒。可眼下的天气越来越冷，他却没有办法把这种不畏严寒的本领分散到30万人手中。眼下燃料在前几日的战斗中也消耗了不少，加上还要运输物资花费的燃料，恐怕他们时日不多了。经民众们决定，大部队会暂时前往气候还没有那么冷的老村庄。老村庄原本是一个渔村，也是蒸汽之都的起源地。但是经过几轮搬迁，老村庄遗址恐怕离这还有几百公里。以现有飞船的实力和燃料储备恐怕都根本不允许十分之一的居民到达那里。

铁帽团长掀开帐篷门，忧虑地对着发呆的银行家说：“燃料储备不多了，恐怕再过3784刻钟就要耗尽了。只有15天，我们根本到不了那儿，再说现在方向也不确定。也许是时候告诉人民真相了。”银行家回过神来，叹了口气：“去把燃料分开几份，让想走的人自己走吧。”

居民们聚集在帐篷中心，铁帽团长和其他团员搬出一桶桶燃料，用凝霜的水龙头分成一罐罐浓缩燃料：“这是我们¾的燃料，全放在这了，我们内部会议室已经决意让那些愿意脱离我们大部队的人拿走。但是对于那些愿意跟随我们的人民，我们也绝不会放弃寻找村庄的希望。”

人群之中议论纷纷，有的居民听到后有些恍惚，不知如何抉择；一群居民裹紧了破烂的衣衫，一声不吭地围在篝火旁；更多的人是收拾行囊，默默地走上台，拎起浓缩燃料罐，转身向铁帽团长行了一个军礼，铁帽团长也庄重地脱帽向他们行礼，矗立在寒风中，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们开着飞艇远去，像送别勇士一样。随后，他戴上铁帽，掩盖铜面具下泪如涌泉的脸。居民们收拾帐篷，飞艇磕磕绊绊地起飞，空留一堆燃尽的薪柴。焦黑的余烬四下飞散，逐渐失去了仅存的温度。

为期15天的最后斗争，正式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