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1）

  "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

  我是盛媖兰，盛家有五女二子，我是他们当中最年纪小的，正如我的名字一样，媖，像玉的美石，说倒底也只是块石头，弃之可惜，用则无用。

  父母有很多的儿女，我虽也是正室娘子所生，但我上比不了大姐姐华兰和大哥哥长柏尊贵受宠，下比不了三哥哥长枫与四姐姐墨兰他们所受的疼爱，更比不上五姐姐如兰直爽的性子，因为我是在父亲和母亲没有大多感情后生下的孩子，所以府中与我最好的就是六姐姐明兰，可是就连她也被祖母看上眼收入房中细心教导。

  我的嘴巴不甜，不像四姐姐与三哥哥一样在父亲面前说上几句话，就可以逗得他哈哈大笑，更何况他有那么多儿子女儿，那里还记得我这个叫媖兰的女儿。

  小时候只要我一在父亲身旁，四姐姐就闹着要走，父亲转头便将她抱走不在理我。

  从小到大听过母亲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他盛纮宠妾灭妻，让我要比得过四姐姐她们，五姐姐就不会有这样的烦忧她最大的乐趣就是骂林小娘和四姐姐，所以她从不烦忧。

  大姐姐只要一回娘家就冲我们几个摆姐姐的谱，只要嫡庶之间有矛盾，大姐姐就会像神仙一样从天而降来主持正义公道，她未必喜欢庶出的六姐姐，但却看不得五姐姐嚣张的样子，作为得宠的长女，她在盛家的地位仅次于三个长辈，训斥妹妹，惩罚下人，做起来得心应手头头是道。

  世人皆说我命好，可是他们又不生在盛家，只见得明面上的宴清河平，又哪见过盛家背地里的那些腌臜之事。

  我记得那年我们一家还未来汴梁的时在扬州的时候冬天湿冷，那段时间林小娘把持着后院的事，明里暗里的克扣怀了孕卫小娘的炭火例份，那时明兰与她的小婢女经常冻的瑟瑟发抖。

  直到卫小娘生产那天，正缝父母外出，祖母去寺庙上香，家中能理事的只有一个林小娘，卫小娘胎大生不出，她嘴说着要让人去请大夫来盛家给卫小娘接生，可是却怎么都请不过来，后来还是明兰翻墙跑出去请的大夫。

  那时我偷偷来到幕苍斋只听门里头是卫小娘的惨叫，门外的林小娘和她的女使周雪娘正笑得春风得意。

  明兰把大夫请回来了可还是来不及了，卫小娘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走了，就这样被活活拖死了，明兰哭到晕厥。

  再后来的事我也记不太清了，只记得林小娘卖惨了几天父亲就原谅了她，我被卫小娘的笑吓到了，一连几天都迷迷糊糊的，母亲看我不对劲请来了一位老妇，老妇在我身边敲敲打打，才总算是把魂招出来了。

  林小娘的笑也成为了我偶尔的梦魇，我对林小娘更是避如蛇蝎，那怕现如今在汴京也是如此。

  父亲对给他生儿育女的卫小娘冷漠无情，像死的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就连给卫小娘打得上好棺材，也只是父亲怕卫小娘的家里人上门找麻烦才打的。

  说实话我与明兰还有如兰也差不了多少，都是得不到父爱的孩子，不同的是我们的心境与处境。

  “七妹妹，七妹妹”

  耳边传来声音，我回过神来，是坐在我前面的明兰在叫我。

  “怎么了？”

  “你坐在这有好一会了，叫你好几声没应，吓得我还以为你又丢魂了。”

  我笑得尴尬：“哪有那么容易丢魂，我只是发个呆，瞧把六姐姐你吓的。”

  “你们原来在这里啊，我找的你们好辛苦，听说今天前厅来了不少今年要参加科举的考生，元若哥哥也在，我们去瞧瞧？”如兰大步走来，嘴上说着。

  听如兰怎么讲，我和明兰连忙摇头，我道：“不去，万一被父亲看见了指不定怎么罚我们呢。”

  如兰想着我的话，过了一会无奈的点头：“算了可不想再挨手板子了”

  “别啊，几位妹妹我们一起去前厅瞧瞧吧。”这是一道及其端弄的声音，三人回头就看见墨兰摸着头发向我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