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第三十六章

十二一行人被一位头发鼠灰色的导师带到了一间普通的会客室里。

按照那位导师的说法，等到他们的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会有人来解答十二的疑问的，到时候，也许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问她。

问吧。

十二不知道自己还能知道些什么，祁东往日的教导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全都抓不住。

她想，她大概可以告诉那些导师如何挖野菜最完整，怎么刮鱼鳞剩下的肉最多。

“沾了十二姑娘的光了，首次喝到如此茶水。”箬笠新奇的端着杯子抿了一口，“会客室呢……真是有趣。”

会客室的屋子不算大，但看着很有安全感，十二开始琢磨，自己似乎该学学建筑，怎么建房子最结实耐用呢。

两声轻响，约莫一分钟后，门被人从推开了。

首先进来的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尼科尔院长，随后便是二人所熟悉的考官——科娜洛导师。

来的只有两个人，科娜洛认真的关上了门，坐到十二对面的皮沙发上，尼科尔院长则独坐一把小沙发。

初一已经钻到了十二的背包里，说是战斗了这么久，有些犯困，尽管十二重申它的消耗还没有萤火多。

箬笠和十二不约而同的站起来面对两位长辈，科娜洛就不用说了，尼科尔院长更是长（zhǎng）的没边儿。

“孩子……坐下。”尼科尔顿了顿，“坐下。”

“能不能把刚才那只绿油油的怪物再让我们看看？”

十二转身，轻轻打开背包，本以为初一睡着了，就不叫它出来了，谁想绳子一解开，她却对上了初一那对灯泡眼。

“……出来。”十二抓住蔫吧的初一，将它攥在手心，双手捧到二人面前。

“果然是它。”科娜洛推了推眼镜，认真的端详着眼前的小怪物，“初一，是不是？”

初一飞起来翻了个跟头，落到十二肩上，随即不再动弹，让十二又长又直的头发遮住它。

“那你一定就是……十二了。”尼科尔院长端详着十二的脸，“很像，真是很像。”

“像谁？”十二忍不住问道。

“你的姐姐，十一。”科娜洛定了定神，“你已经忘记她的脸了吗？我记得办公室里还有她的合照，我……”

“我没有姐姐，尼科尔院长。”十二有些恼这个字眼了，她清楚的感觉到，初一难过的抽了一下。

“果然。”尼科尔院长露出一个惋惜的表情，“还是忘了。十二，你是否记得，十年前的这个时间，你从十字基地出发，前往羽花庄的情景？”

“我不知道。”十二干巴巴的回答，“我来自竹溪州。”

“竹溪州，这个名字早就……消失了。”科娜洛叹了口气，“这种事实，还是很残酷吧。你暂且就像往常一样，在十字基地里好好过着，就像我们没有和你聊过天时一样。”

“这是黑市的地址，怪物果实能卖到一个很客观的数目，足够接下来的一个世纪了吧。”尼科尔院长递给初一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

“往后，好好待你的怪物——初一，总有一天，它会亲口告诉你一切。它也忘了啊，但还记得它的一部分，是你的姐姐过，真难得。”

“这种事，我们作为局外人，是不好说的。真相，只能由你自己慢慢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