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好些了吗?”邬童突然开口问道。
“什么?”栗梓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不解地问。
“寒假的时候,那天,你在马路上……”寒假的时候,邬童遇到过栗梓一次,栗梓有些狼狈,拖着一个很大的行李箱,在大马路上拦车,大冬天的急得满头都是汗,他往那里路过正好看到了她。
“还好了,那天多谢你!谢谢你送的我去乡下,我才见到了我爷爷的最后一面。”那时她接到爸爸的电话,说爷爷在乡下病重了,让她回乡下一趟,当时她很着急,怎么都打不到车。还好那天碰到了坐在车里的邬童,最后还是他让自己家的司机开了三个小时的车把她送到了乡下的镇上,她才回了老家。
“不用客气!都是同学。”
亲人的最后一面,他错过了,那天看到栗梓着急的样子和他说原因,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让小王直接改了去郊区别墅的路线直接送栗梓到了离市中心不近的老家乡镇上。
那种没能得亲人见到最后一面的遗憾,他不希望他的同学也同样感受一遍。
“呀,完了!”栗梓想到那天之后发生的事情有些走神,直到身后烧着开水发出‘嘟嘟嘟’的声音,水沿着锅盖边漫了出来,栗梓连忙扯过湿毛巾,盖到被水淹了的开关阀上,把火关掉。
“你在做什么?”手机那边颇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正在单手擦药的邬童不由得有些好奇。
“我在煮面吃!”还是水漫出不多,擦开灶台后,栗梓往锅中下入面条和配菜。
“你怎么也自己做饭,你爸妈还没下班?”
在邬童的意识里,栗梓是和班小松一样的,是一个幸福美满的三口之家,毕竟这对青梅竹马的发小性格是那样的相似。
“他们在外地,不常回来”
栗梓早已经习惯独自生活,她已经独自生活照顾自己三年多了。
从初一下半年,爸爸妈妈就因为感情不太好而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打拼,而自己则是让班小松的父母稍微照看一下,每年都只能逢年过节和上次爷爷过世的时候才能看见一下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妻。
“对不起!”他没有想到自己扯到了别人的伤心处,或许是自己之前有过这样的经历,他对这一方面变得极为敏感。
“没事,我其实挺高兴的,他们不在我身边”栗梓没有说谎,他们不在她身边,她确实也过得挺好的,她现在很独立,什么事都能自己完成,不像他们在身边的时候,情绪总是容易敏感紧绷,爸妈在家的时候总是吵架,当着她的面吵,从不顾及她的想法。
“为什么?”
“他们感情不好,总吵架,我有些烦,现在安静些,挺好的。”栗梓端着锅走到客厅的端上,开始吃面。
“他们现在各自在各自的地方上班,每个人都给我打生活费,见面倒也不吵架了”
“也是,有时候安静些也挺好”口中安慰着栗梓,邬童违心地说着。
他与栗梓说的喜欢安静些不同,他其实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他喜欢站在热闹中,看着周边的朋友热闹,不像现在,若大的一个别墅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他爸还是因为生意在全国各地飞,不管从前还是现在一个月在家的次数都是曲指可数。
“你药擦好了吧?”
“嗯,我去洗个手,也煮个面吃”
“你是煮泡面吧!”栗梓一边吃着面一边揭穿他,她可是听班小松说他不是吃外卖就是吃泡面,一点都不营养,所以他总是被班小松叫着到他父母的店里吃饭。
“你怎么知道,又是班小松说的?”邬童想都不用想,又是班小松说的。
“对呀,他对你和尹柯的事情,真的是如数家珍。”栗梓笑,她很庆兴她有班小松这样一个朋友,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有班小松在她身边,她的乐观都是从他身上所汲取上的,看着班小松她就觉得世界好像也没那么糟糕,大多时候也可以像他那样没心没肺一下。
“这个班小松,明天去学校看我怎么收拾他,到处说我坏话。”邬童倒也不是真生气,能认识班小松,于他而言,也是一种幸运。
“哈哈哈,那你可别说是我讲的…不然他要记我好久…”
……
不知不觉间,两人聊了很久,久到两人都吃完了饭,通着电话写完了作业,最后要睡觉了才挂了电话。
“怎么说了这么久?” “居然聊了这么久?”
挂了电话的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声说道,他们从七点左右聊到了九点多快十点。
也许,就像班小松说的那样,邬童其实也是一个很好相处的人,拖着被子盖到下巴处的栗梓在睡着前迷迷糊糊地想道。
好像,女生也不都是麻烦的物种,这是一向怕女生麻烦的邬童睡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