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刘老爷子最近又头痛的厉害，喊了医生来看也只是说老人家刚做完手术许是身体没有调理好的原因导致的。

刘耀文对这个说法存疑，自从刘老爷子从医院被接回来后什么都是用最好的，连用来补身体的汤都是精挑细选后才敢端上去给人尝的。整个刘家就算是刘耀文不被待见，都没人敢说刘老爷子一个不字，更别说其他物质上的问题了。

怕是心病。

半夜被刘母一通电话喊回老宅的时候，刘耀文甚至不明所以到忘了眼前这个生龙活虎到下一秒能出门登山的人是他母亲口里奄奄一息快要驾鹤西去的爷爷。

“爷爷，您……”

刘耀文一句话梗在喉管不知道该做何想法，只是将周围一圈的人都打量了一遍有些无奈地踱步至老爷子的身侧。

“爷什么爷，你还知道我是你爷爷就该回家看看。我这都出院多久了，就看着你往家里搬些药和补品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刘耀文被问得心惊肉跳，倒也不全是因为刘老爷子的这番话导致的，更多的是这段时间高度紧绷的神经在隐隐告诫他不能掉以轻心，一不小心就毁掉好不容易维持住的现状。

马嘉祺回杭州这件事往大了说就是他们俩彻底的完了，完蛋了，再也不会有交集了，桥归桥、路归路了。

身边的人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像是方面他非得把人困在身边不肯放手一样不可思议，刘耀文在这种关头突然说自己愿意放人也具有相同的效果。

严浩翔那人本来就爱跑火车，这样难得看自己笑话的机会他自然是不会放过。连着三天组局美名其曰说是为了刘耀文扫除失恋阴影，实则上他肚子里憋着什么坏，刘耀文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耀文懒得理会狐朋狗友的玩闹，却没办法对家人的态度完全的不屑一顾，这一点也许在潜意识里也受了马嘉祺的影响而改变着。

刘耀文出生的环境说亲情太矫情，因而他的血缘观念淡的离谱，除了从小带他到大的老爷子几乎不再对其他的任何人有多余的关怀。

可是马嘉祺不是，他是个有太多太多余热的人，对于朋友是这样，对于亲人更是如此。

刘耀文曾经在夜晚马嘉祺闭上眼忍耐高潮的灭顶快感时幻想着他们的未来，那个未来里马嘉祺望向他的眼神不再恍惚混乱，转而之的是坚定清明的归属感。

可惜，那是个梦，那是梦里面的马嘉祺。

刘耀文在马嘉祺离开的第一个星期里处理了家里头所有关于他的物件，有用的寄到杭州，没用的当做废品丢弃，处理到最后竟然发现偌大的刘家真正属于马嘉祺的东西并没有几件。

“家里头的东西都收到了吧，全都在这里了。”

刘耀文颤抖着手打出这段话已经感到精疲力尽，却还是暗自祈祷马嘉祺不要看出他话里头的躲避和漏洞。

好在马嘉祺还是和从前一样的他，没有发现自己带回家用来养玫瑰花的玻璃瓶还落在大厅的茶几上。

只不过是瓶中原本开得绚烂的玫瑰花正在逐渐的枯萎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