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囚禁

大雨下了一夜，清晨的风残留着微微寒意，悄然钻进衣襟，莫子馨掖紧外套，矗立在别墅前，笑容阴恻。

佣人战战兢兢跑来，“二小姐，您可算是回来了，夫人…夫人她被老爷关起来了！”

莫子馨拧着眉，眼风掠过满地碎片，其中不乏绝世罕见的青花瓷。

她眯了眯眸，敛去眼底的落寞。

莫子馨（柳安琪）“我知道了，都下去吧。”

说完，大步迈进别墅。

女佣见她语气淡淡，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低声讨论：“到底不是在夫人身边长大的，就是不如大小姐贴心；要不还是给大小姐打个电话吧，她一定有法子救夫人出来。”

莫子馨顿住脚步，回头凝视着说话的女佣，眼中带着噬骨的狠厉。

莫子馨（柳安琪）“你可知老爷和夫人因和争吵？”

女佣机械地摇头。

她挑起女佣的下颌，尖锐的指甲划出道道红痕。

莫子馨（柳安琪）“自然是因为你口中那个贴心的大小姐，而你竟敢自作主张，是不想活了吗？”

女佣吓出一身冷汗。

都说大小姐喜怒无常，和二小姐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莫子馨丢开女佣，一双美目满是厌恶。

莫子馨（柳安琪）“去，给我备好洗澡水，本小姐累了，想好好休息。”

女佣点头如捣蒜，逃难似的跑远了。

泡完澡用过午餐，莫子馨才慢吞吞地吩咐佣人，打开囚禁宋青莲的书房。

墨绿色的纱幔随风飘荡，宋青莲像个幽灵，静静站在落地窗下，神色晦暗。

宋青莲“你来做什么？”

莫子馨（柳安琪）“不做什么，就是单纯的担心你。”

莫子馨抱着食盒走到宋青莲身边，话里话外都是对她的关心。

莫子馨（柳安琪）“听佣人说，您还没用过早饭，所以特地吩咐厨房做了几道您爱吃的小菜……好歹先吃点东西消消气，爸爸那里，我去替你解释 。”

宋青莲面无表情。

宋青莲“这件事与你无关，我自会处理。”

莫子馨面笑盈盈地放下托盘，一步步走到书桌前。

莫子馨（柳安琪）“是是是，我知道您一定可以处理妥当，可我这不是担心您嘛。”

宋青莲冷着眉眼，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莫子馨。她想知道莫子馨这副真情实意的关心背后，有几分真假。

莫子馨盛好鱼汤递给她，宋青莲却没有要接的意思。

莫子馨（柳安琪）“您看我毛手毛脚的，也不知道给您吹吹。”

莫子馨抿起唇角笑容极淡，自己给自己找台阶。

宋青莲皱了下眉。

她从来都不信莫子馨闯进书房，并失手打碎小木箱会是巧合。或许，小木箱里的东西，也是莫子馨费尽心机要寻找的。

宋青莲“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莫子馨站在书桌前，纹丝未动。

莫子馨（柳安琪）“妈，有个问题我一直想问你……”

宋青莲“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真相，又何必惺惺作态，你的这一声妈，我可承受不起。”

莫子馨（柳安琪）“怎么会呢，您好歹做了我21年母亲，这一声妈妈定然是受得起的。只是我不明白，我和莫玄娜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为什么我不是您的女儿？妈，您告诉我，为什么呀？”

宋青莲稍稍迟疑了一下，冷眼看着她。

宋青莲“你还知道些什么？”

莫子馨漠然一笑，随手翻起桌案上书籍，语调平静得近乎冷血。

莫子馨（柳安琪）“事实上，我什么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全无凭证。”

莫子馨（柳安琪）“还记得七岁那年，我第一次到宋家老宅做客，宋老爷子骂我是个来自不明的野种，不配做莫氏二小姐。

莫子馨（柳安琪）“再后来，我遭人绑架，流落异乡，全靠乞讨度日，老爷子所说的那番话，则成了我挥之不去的噩梦。”

莫子馨（柳安琪）“十岁那年，一场疾病夺走了我的记忆，让我成了名副其实的柳祁……直到几个月前，那场大火让我记起了所有。”

莫子馨（柳安琪）“原来，我从来都不是低贱地柳安琪，我有名字，我叫莫子馨，我本该是这香海市最耀眼的莫氏千金！”

闻言，宋青莲还想逃避。

她躲着莫子馨的目光，下意识地后退几步，努力抑制住眼底的温热。

莫子馨仍旧翻阅着书本，将一枚微型摄像头放在书中，像一个转述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莫子馨（柳安琪）“为了生存，我和流浪狗抢过食物，甚至吃过垃圾桶里的馒头……有时饿的急了，连放了老鼠药的面包我也能毫不犹豫地吃下肚。而这，仅仅是因为我想活。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不是私生子，而是妈妈您的女儿，这一切还会不会发生！”

宋青莲心如刀割。

她几乎脱口而出：

宋青莲“不！你不是！！”

莫子馨忽而眸光冷却，抓住她话里的玄机。

莫子馨（柳安琪）“我不是？！我不是什么？不是私生女吗？妈，您就大发慈悲告诉我真相吧，我母亲到底是谁，她是不是小三，我是不是私生女？？”

宋青莲有些懵，她推开莫子馨，一改悲悯的模样说起狠话。

宋青莲“关于你的身世我无可奉告，你最好不要掺和进来，否则对你没有好处。”

莫子馨（柳安琪）“妈，您是在讲冷笑话么？”

莫子馨冷笑。

莫子馨（柳安琪）“成为莫氏千金的唯一好处，就是在享受了七年优渥生活后，经历14年风吹雨打，过的猪狗不如？如果这就是您口中的好处，我可做个名副其实的柳安琪，从泥泞中来到泥泞中去。”

宋青莲闭了闭眼睛，不愿与她争辩，

宋青莲“莫氏集团欠你的，终归会完完整整的还给你。”

莫子馨（柳安琪）“还我？？”

莫子馨勾起唇角，双眸似笑非笑。

莫子馨（柳安琪）“妈，你告诉我，14年的苦难和折磨该怎么还，拿什么还？”

宋青莲扶住桌角，身体摇摇欲坠。

莫玄娜也好，莫子馨也罢，都只是这场失败婚姻的附属品。她愧对莫子馨，不论何时，两个孩子总是无辜的。

紧凑有力的脚步声渐渐逼近，莫子馨扭脸看向木门，目光灼灼，唇角的笑容扩大。

莫正雄冷凝着脸，眸光深邃诡异。

莫子馨被他瞧得头皮发麻，不由得搓了搓胳膊，笑盈盈解释：

莫子馨（柳安琪）“爸，佣人说妈妈还没吃早饭，我担心她……”

破天荒的，莫正雄不吃她这套，脸色阴沉到底。

莫正雄“出去！”

莫子馨（柳安琪）“是！”

莫子馨悻悻地收回笑容，快步离开书房，等她回到卧室打开手机监控画面，莫正雄低沉的声音刚好响起。

莫正雄“公司的事已经安排妥当，董事会一致任命玄娜为新一任董事长，下个月进行交接仪式。至于子馨，她不适合这个位置。青莲，我说过会将玄娜视若己出，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莫子馨心中微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屏幕，画面里的宋青莲神色冷漠。

宋青莲“你觉得我还会信任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