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就要到年底了,朝歌上下,从百姓到宫中都愈发忙碌了起来
春节前三天营里放了假,不过该干的活一样也跑不了。一部分人被调遣去了祭祀台巡逻和布置,也有一部分被扔去了城内充人手。
杂七杂八的小事有很多,这里就不一一列数了。
不过今年的生辰崇应彪很高兴,生辰礼是一把宝剑,还是季忱送他的宝剑。
崇应彪高兴坏了,兴冲冲地跑去要跟殷郊比试。只是中途被季忱拦下,说让他不要轻易暴露底牌,崇应彪虽然不屑,但也默默收了心思。
姬发自从那日后一直没跟季忱说过话
少年武王还需要时间成长,也正是因为这样,季忱才没有和他过多揭露殷寿的真面目。他没有那个义务,更没有那份精力。
季忱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崇应彪的侧脸勾了勾唇
“看我做什么,看路。”
崇应彪扯着他的手腕往前走,腰上挂的是季忱送他的剑,另一只手就盖在剑柄上,和寻常一样
季忱挣开束缚,反过来握着他的手,摸着他指节上的冻疮皱眉
“你又偷懒。”
崇应彪不说话,任由季忱站在原地替他抹了层油膏上去
心里那点小心思被满足,他窃喜着,不动声色。
手被人握着反复揉捏,还认认真真把他手指缝都涂均匀了,搓的热乎乎的。
崇应彪看的心痒,猛的握紧他的手
“干嘛?”
季忱有些疑惑地抬头,表情似乎还在为他不爱惜自己而生气
崇应彪看着他良久
最后他得出了个结论
他不会喜欢自己吧?
崇应彪不懂,也不明白,像他这样的人,到底哪一点值得他喜欢了?
季忱不知道他的心思,继续低头揉捏他的手。擦了油膏的手像泥鳅一样,在他指缝里钻来钻去的,被搓过的地方开始发痒发烫,一路顺着指尖麻到了他肩膀。
为什么啊。
崇应彪制止了他的动作,反过来按着他的手背摩挲,最后轻抚过关节处
这样轻浮的动作,他竟还在纵容他
你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
崇应彪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些什么,只可惜季忱只是安安静静看着他,就好像......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一样。
......那若是再过分一点呢?
崇应彪盯着他的唇良久,缓慢低头凑近贴了一下
有点凉,软乎乎的
触感转瞬即逝
季忱被这个意外举动惊到了,停顿了三四秒后,扑哧一下笑出声,看起来还挺高兴?
“这是做什么?”季忱挑挑眉凑近他
他笑什么啊。
崇应彪皱眉,看着对方柔和下来的眉眼,忽然恼羞成怒
他别开脸想跑,季忱又掐着他的下巴掰回去
“亲完就跑?没这种道理啊...阿应...”
“你!......”
崇应彪自知理亏,涨红着脸不说话
季忱这时忽然凑过来,在原来的地方又亲了他一下,故意发出很大的响声
“还你一下,扯平了。”
崇应彪愣住了,看着季忱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
......
扯...扯平了?
他什么意思,是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吗?
季忱没等他自己离开了,留他一个人在冷风里傻站着。
崇应彪看着季忱的背影咬牙,不明白心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何而来。
这时崇应彪忽然想起他父亲的话
收敛你的爱。
没得到回复的他于是又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尖尖的刺露在外面,让任何人都无法触碰他的内里。
转眼到了除夕
因为宫中宴会布置的问题,季忱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崇应彪了,天天跟着姜文焕宫里宫外到处跑。
折腾两天终于结束,季忱趁着除夕这天晚上空闲,他提着饺子就往北营跑,乐颠颠的想找他腻歪会儿
轻车熟路地拐进崇应彪屋里,像往日那样跟他打招呼
不过他怎么没精打采的
季忱放下食盒,扭头看着他低头摆弄那把随身匕首
“给你带了饺子,羊肉馅的,你肯定喜欢,趁热尝尝。”
季忱说着就要拉他手腕往餐桌领,刚碰上的瞬间忽然被巨大的拉力扯了一个趔趄,往前扑在了崇应彪身上。腰后接着被按上一只手,把他锢的牢牢的。
这傻子开窍了?
季忱睫毛颤了颤,扶着他肩膀撑起上身,谁知崇应彪忽然冷不丁地说了句
“亲我一下。”
“啊?”
季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