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陷入回忆】

“妈妈，我和妹妹今天能吃点东西吗？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小清殊面颊消瘦，骨瘦嶙峋，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一个同样面黄肌瘦的小女孩站在许清殊背后，她死死地拽着哥哥的衬衫，全身发抖好像很害怕的样子。许清殊紧紧捧着碗站在母亲面前，用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她。

“吃什么吃！一天天的就知道吃！不知道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吗！？”高大的女人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干巴巴的馒头，正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她看都不看两人一眼，也跟没想到要把手里的食物分给他们一份。

“可是你的手上正拿着......”

女人愤怒地骂喊声响彻整个房间：“我都没吃饱，你们吃什么吃！？要吃的就找你爸去，别找我！要不是他整天都混在那个赌博馆里，家里怎么会这么穷！！”女人起身推开两人走远，本就饿得快站不稳的许清殊，差点就被她推到在地，还好许清禾及时地扶住了他。两人看着女人佝偻着的背影，听见她低声嘀咕：“要不是他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都怪他！都怪他！嫁给他真是我倒了八辈子的霉！”

......

“哥哥，我好饿。”瘦小的许清禾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蹲在地上仰头看着许清殊。

许清殊被她用可怜的目光看着，一时受不了别开了头，支支吾吾半天也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因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把许清禾从地上拉了起来，牵着她细弱的手有些心疼，犹豫半响，他拉着妹妹的手向外面走去，嘴里说道：“要不......我们今天还是去外面要点吃的吧。”

“嗯。”

.......

末日以前，他们几乎每天都过着这样的生活，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占了每一年的每一天，对于他们来说，能吃到饭就什么都无所谓......

在野狗嘴下抢食——

“许清禾快跑！跑回家，在家里等着我！哥哥会带着吃的回来的！”

“哥！小心！！你后面！！！”

“汪汪！！”

“啊！我的手！” “哥！！！”

与街边的乞丐周旋——

“妈的！就是这臭小子与我们抢吃的！怪不得这几天连野兔都这么难抓了！”

“把东西还给我！我妹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她现在很饿！”

“你妹妹饿死关我什么事”乞丐一脚踢在许清殊肚子上，把他踹出去老远，“我只知道今天你就要横尸街头了！！”

许清殊爬起身冲上前去，一拳打在他脸上。

“啊！你小子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

为了填饱肚子甚至去偷吃的——

“这两个小屁孩又来偷包子！快给我抓住他们！”

“许清禾！分头跑！一会儿老地方集合！”

“行！哥你小心点！别被抓到了！”

“嗯！”

这种如在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虽然艰难，但好在两人互相陪伴也不算孤单，但......如果一个人实在不幸，被幸运之神遗忘的话，那失去所有后才能爬起来，才是他的命运。

恶运很快降临到许清殊的头上，带走了他唯一的血亲，感染了病毒的妹妹冲他张开了獠牙，挥起了利爪，要把他拉入那生不如死的地狱，一起破碎。

那一刻，许清殊张开了双臂，闭上眼等着妹妹撞入自己的怀里，就像许清禾刚出生时，那双稚嫩的小手紧紧地抱住许清殊的脖子，享受着哥哥的怀抱，贪恋糟糕的人生中为数不多的温情，所以......这一次也一样，他要在这最后一刻给予妹妹最后的温暖。

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哥哥都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