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吴邪和王胖子最终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迷迷糊糊间，吴邪听见了朦胧的，如同梦呓一般，又好像是在哼唱什么的声音。

这声音很轻，又很熟悉，吴邪还有些迷糊

吴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小哥，妘澜……你们要再不出来就对不起饿死的胖子，也对不起我…”

吴邪刚开始还以为是王胖子做梦在唱歌，但慢慢地他反应过来，胖子和他外表一样粗狂的声音才不会这么柔和，这声音倒像是……妘澜的声音！

吴邪猛然回过头去，用一种几乎要把自己脖子闪断的力度，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许久未见了的瘦削身影。

那个人正背对着他们，跪坐在地上，能看出有人正蜷缩着身体枕在他的腿上，是张起灵！

一个小时前，张妘澜在陨玉的洞窟里将记忆重启陷入昏迷的张起灵带出去。张妘澜从洞窟里探出头来，头发因潮湿和灰尘纠结打绺，漂亮却惨白的脸蛋上沾着灰尘和血迹，居高临下，面孔阴影而显得格外阴沉鬼魅。

简直就像是神鬼志怪的故事里择人而噬的孤魂艳鬼。

张妘澜有些生涩地转动了一下眼球，又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看着昏迷的张起灵眉头紧锁，痛苦令他的脸色泛着不正常的白，两相对比之下却扔然比张妘澜要好一些。

张妘澜动作温柔的让张起灵枕在自己的腿上，指尖抚平张起灵的眉头，神情专注到仿佛周围再也没有其他生命的存在，其他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其实张妘澜在出了陨玉之后，他的记忆才算是全部恢复，或者说是，阻断了记忆的隔阂暂时消失了。

他的记忆就算是累加起来也算不上有多漫长，但是其中庞大的信息量需要一点时间，让张妘澜来缓冲一下才能处理。

张妘澜“慕容……澜？”

张妘澜缓慢地念出这个似乎已经被时间湮没，久远到陌生的名字。

张妘澜“不，不对……”

张妘澜眼神有些迷茫，混杂的记忆之间发生冲突，他有些痛苦的晃了晃头。

被两份重叠却又不同的记忆混淆了认知，他认识旁边还睡着的吴邪和王胖子，更记得此刻自己腿上陷入昏迷的张起灵，可是唯独他自己——无法分辨，无法言说——他是谁？

最后还是某份深刻的执念占据了上风，带着几乎要让人落泪的温柔和灼热，张妘澜慢慢的坚定地道。

张妘澜“我是，张妘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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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妘澜，小哥！？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吴邪激动到语无伦次的声音把旁边守夜结果睡着了的王胖子吵醒了，他听清吴邪在喊什么的瞬间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看见这几天里几乎要疯魔了的吴邪冲过去，就要抓住擅自行动的两人。

在吴邪的手几乎要碰到背对着他们的张妘澜的肩膀时，对方侧了一下上身，躲过去的同时闪电般钳住了吴邪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直接把吴邪捏出了一声痛呼。

张妘澜侧过脸，眼神冰凉的看了吴邪一眼，抬起另一只手竖起指尖凑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那眼神，与之前的张起灵如初一辙。

吴邪一下子愣住了，沸腾的心绪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几乎连血液也冷却下来。

张妘澜松开吴邪的手腕，又回过头去，任由吴邪僵硬的维持着之前的动作。

吴邪“……”

吴邪动了动嘴唇，再开口时声音竟然沙哑得将他自己也吓了一跳

吴邪“妘澜，你们……发生了什么？”

吴邪问完，似乎过了几秒，又似乎过了几分钟才得到回答，他等待的几乎失去了时间观念。

张妘澜“没有时间了。”

吴邪“什么？”

张妘澜“没有时间了。”张妘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