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莺儿艰难的拿着一支毛笔在纸上歪歪扭扭的画字。
簪花小楷,瘦金体,欧体,兰亭体她都写的游刃有余。
但是她从来不知道要想把字写丑竟然这么难!
她的手都要抽筋了!
雍正批改完一封奏折,抬头看着仿若跟笔墨纸砚刚打完一架,满身狼狈的余莺儿,忍不住笑出了声。
听见声响,余莺儿茫然的直起了背,呆愣的眼珠都不转一下,随即马上又咬着牙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和手里的笔作斗争。
“莺儿累了就歇一会儿吧!”
雍正端过来一盘牛乳菱粉香糕,又亲自给余莺儿净手净脸。
看着一大盆清水染成了墨色,余莺儿嘴巴一撇,“写字太难了,嫔妾能不能每天只写一张大字啊?嫔妾可以多背一些书。”
雍正拿起棉帕给余莺儿擦脸,余莺儿的睫毛又长又密,像两只振翅欲飞的蝴蝶似的,雍正用手轻轻撩了一下,纤弱有力,触感很好。
“那就每日一张,但是得写好,写不好就加写。”
余莺儿背书极快,听个三五遍就能背的分毫不差,但是写字却犯难,还不如百福用狗爪子写的好呢。
雍正也不要求她多背,再多背他的嗓子就要念冒烟了。
只让余莺儿把她背过的内容照着书一个个都认清楚。
然后又拿了一本他以前批注过的古诗文全解,按照他的想法他的思路去教授余莺儿。
雍正颇为享受当教书先生的过程,尤其是能够在学生的身上看到独属于他自己的点点滴滴,仿佛他们两个本就实为一体。
心意相通,志趣相投。
当晚,雍正用毛笔沾着八宝药墨在余莺儿身上作画,画好后又一点一点的吃掉。
一连三天余莺儿都宿在养心殿里下不了床。
回到钟粹宫。
余莺儿半躺在长椅上,慢悠悠的吃着一碗川麦雪梨膏。
毛笔痒,舌头更痒,喊的她嗓子都哑了。
“小主,御膳房还命人送来了一碗枇杷瓜萎膏,也是能生津润喉的。皇上吩咐他们研制了新品,以后每日都给您送来,特意嘱咐让您千万护好嗓子。”
余莺儿懒懒的看了一眼玉琴,“赏赐的东西都放在库房里?”
“摆在明面上的都是皇上赏的,皇后娘娘赏的都按照您的吩咐全都堆在库房了。”玉琴回答的毕恭毕敬。
余莺儿起身,“先看看屋里的吧!”
“是!”
金银瓜子各一匣。
珠钗点翠,花钿耳珰,抹额梳篦,腰饰手串,玉珏香囊若干。
紫檀嵌青玉如意一柄
翡翠兽面活环炉一鼎
白玉海屋添筹宫扇一架
蟠龙瓶一对
宫釉纸槌瓶一对
堆塑粉彩荷花连瓷仿黑漆描金座梅瓶式大壁瓶一对
翡翠爵一对
白釉暗刻琴鹤图茶具一套
三清茶具一套
笔墨纸砚及其配件各两套
又仔细检查了被褥纱幔,枕头靠背,桌椅板凳。
余莺儿这才去了库房。
“将这几件首饰和这两匹织锦放到暖阁,然后去太医院请温太医过来。”
“记住,一定要温实初温太医。”
“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