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 霜降
（1）拯救论文
“一菲，小菲菲，菲菲菲～你理理我嘛，别写论文了，多伤眼睛呀～”
曾小贤跳着眉毛舞逗她，没想到她的视线一点不离开电脑上的文字。
用他的话来说，都怪她们学校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的教授，什么时候要拼业绩不好，偏偏是现在。这个家伙的业务能力也相当可怕，现在KPI已经快要追上一菲了。
好不容易恢复到可以看电子产品和打字，她就马上知道了这个消息。从这之后，她便和她的电脑形影不离了。
毕竟胡教授向来都以她的事业脑出名，一周背四本书，写六篇论文的能力可不是开玩笑的
她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任何情况下，她也绝对不允许自己做输家
更准确来说，在她的眼里，赢家只会是第一名的那个人，其他都是输家，包括第二名。
——
“这就是为什么，你深夜十二点的主持人宝座无可撼动”
现在的场景和从前重叠，那时候她也像这样写着论文，打字的手速飞快
“不是，什么叫第二名也是输家？那比赛还有并列第一呢”
“那是裁判懒得算小分了，总有一个人比另一个人厉害，冠军怎么可能并列？”
“胡老师，你这个想法有问题啊”
“哪有问题？”
“哪儿都有问题！”
“那就等你想出来了再说。还有，你挡着我光线了”
“你闭上眼睛，我给你变个魔术”
“没空，一边玩去”
“一菲，小菲菲，菲菲菲～”
他的眉毛又跳起了雷人的舞。
“好了好了好了，你要多久？给你一分钟，快变，变完给我安静点”
“一分钟，保证可以，你闭上眼睛，数十秒”
“1，2，3…”
“好了可以睁开了”
“你变了什么？”
“你看看这张桌子，有什么不同”
“没什么不同啊”
一菲看了看桌子，颜色没变，形状没变，放在上面的花瓶没变…
“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杯牛奶？”
她终于发现了不同，随后还有更大的发现
“我电脑呢？？？”
“被我藏起来了～”
“曾小贤，你有完没完，我都说了我在工作！”
“都几点了，你午饭吃了吗？”
“午饭…你管我！”
“我怎么就不能管了，我可是街道下属住户委员会的副主席啊！”
“听着曾小贤，我不管你是副主席，还是大猪蹄，把我电脑还给我，我数到三，不然我动手了！”
“等等等等，胡老师，你听我说完嘛”
“先把我电脑还我！”
“你听我说完我就还给你”
“我还没保存呢，你还给我，我一边保存一边听你说行了吧”
“说话算话啊！”
曾小贤从他的“贱人曾”箱子里拿出一菲的电脑，乖乖递上。
她倒是也没有反悔，匆匆忙忙打开电脑，按下保存键之后，眼神就看向了他
“你…你饿不饿啊？”
“你就说这个？”
一菲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你倒是回答啊”
“不饿啊，在知识的海洋中遨游，我…随口就能吃到很多很多东西啊”
“那你游泳也要消耗体力的啊，鲨鱼照你这样一刻不停的游也会累死的吧”
“你懂什么，你不游，身后有的是鲨鱼，座头鲸…还有鲸鲨。个个都等着过来把你吃了”
“那那个什么什么教授，他是鲨鱼，座头鲸，还是鲸鲨？”
“开玩笑，她是鲸鲨，那我是什么，外星鲸鲨吗？”
“就是嘛，你都是外星鲸鲨了，休息一会也不会输给普通鲸鲨的，对不对？”
直到休息一会几个字出来，一菲才反应过来了他的用意，还有为什么一杯热牛奶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她看向他，两个人的眼神对上了温柔。
“胡老师，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曾小贤把手举高，假装成学生的感觉
“好吧，这位同学，你说”
“我去给你做份蛋炒饭怎么样？”
“行，你去吧”
“好嘞”
——
“曾老师，一菲姐，我们回来了～”
美嘉的声音打断了曾小贤的回忆。
“这次我们买了好多食材，要吃什么都可以做”
这时曾小贤给子乔传递了一个眼神，他马上懂了。
“美嘉，等一下，我去个洗手间啊”
“好”
“悠悠，你的戏剧表演是下午吗？”
“对，今天下午”
“那我们一起去看吧”
关谷给曾小贤传递了一个眼神
“啊！对啊！肯定很有意思，一菲，我们也去吧”
“我不去了，你们玩的开心…wifi怎么没了？”
“哦，对，街道柏阿姨说了，最近…网络公司要维修我们公寓的网线，所以网络不稳定”
关谷马上接话。
“小姨妈，你这次演的是什么角色啊？”
“女主角呗～”
“恭喜你啊，悠悠！”
关谷说。
“菲菲，反正网络在维修，你写了论文，到时候没保存，不久白写了吗？我们出去放松一下嘛～～”
“一菲姐，你答应曾老师吧，不然他又要跳一整天眉毛舞了”
美嘉说
“就是啊，悠悠的戏剧肯定比眉毛舞有意思”
关谷接上
“好吧”
一菲看着电脑上，uploading界面不停旋转的圈圈，也有些被转迷糊了。
“好，戏剧小分队，现在开始行动！”
曾小贤模仿着一菲以前分配任务的感觉。
“五号关谷！”
“到！”
“你负责今天的午饭！”
“好！”
“四号悠悠！”
“到！”
“你负责表演好演出！”
“当然！”
“三号美嘉！”
“到！”
“你负责…陪悠悠再练练台词！”
“得嘞～”
“二号子乔！”
“说”
“你…等会跟我到隔壁开会！”
“啊？”
“一号，小菲菲！”
一菲朝他投来一个“鄙视”的眼神，但还是很配合的嗯了一声。
“你负责…睡个午觉，然后起来吃饭”
“行”
一菲笑出了声，没想到曾小贤正经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好了，一小时倒计时，开始”
曾小贤学着一菲的语气说，大家也真的就按照刚刚“分配”的这样去做了。
——
“干嘛曾老师”
曾小贤看一菲回了房间，便马上把子乔叫过来3602。
他嘴边还留着偷吃关谷做的菜的证据。
“你说这办法能行吗？一天两天可以，后面她就该直接打电话投诉wifi公司了”
“管她呢，能瞒一天是一天呗，到时候换个理由不就好了”
“换什么理由？wifi信号被丧尸吃了？”
“这个可以”
“跟你说正经的呢”
“哎呀曾老师，你有必要那么紧张吗，一菲本来就是事业女性，你不让她写论文，她现在在家也没什么事情做啊”
“你忘了啊，要不是之前准备那个什么鬼全国公开课天天忙死忙活，她身体会搞成现在这样吗？之前熬现在还熬，再这样下去要出大事的啊”
“她自己身体她自己知道，肯定还是有分寸的…”
子乔说着，想了想。
“那教授是男的女的？”
“女的”
“已婚，恋爱还是单身？”
“单身”
“三wei多少”
“…等等，这我怎么知道？？”
“哎呀，只要不是已婚这事儿就简单多了。电话号码给我，我帮你泡走，谈了恋爱就没心思写论文了”
“吕子乔，你可是结了婚的人啊”
“我又没说自己出马，我前段时间卖小蛋糕收了几个徒弟，叫什么…灯灯灯灯组合，他们等不及要实践我教他们的东西了”
“…得了吧，一菲要是知道她是这样赢的，一定会宰了我们两个的”
“那怎么办，要不你替她写论文？”
“想太多了，这是学术造假好吗？”
“子乔，曾老师，吃饭了”
美嘉过来。
“好，马上”
子乔回答
“我看我们还是从长计议吧，这事能瞒多久瞒多久”
曾老师还没想出什么好办法，只能先去吃饭了。
——
“一菲，还不睡呢？”
晚上十点，美嘉和子乔在客厅玩愤怒的小鸟，关谷和悠悠在房间里，也在打马里奥的游戏
而我们的胡教授，洗完澡一回去房间就抱着电脑写论文了。
“小菲菲～菲菲菲～”
“等一下，很快了”
“…”
曾小贤一下子不知道说些什么，现在又不能像以前那样抢电脑，只能发了一条消息给子乔
——
帅的被人砍： “断网”
人在江湖飘： “等一下，系统正在算分”
帅的被人砍： “快点！！！！！！！！！！！！！”
——
“又没有wifi了”
一菲说。
“哦，最近网络公司在检修，所以wifi时好时坏的”
“怎么每次都是我没保存的时候断”
一菲看着uploading界面的圈圈，说道。这一篇论文是她熟悉的知识领域，而且字数要求不多，上午一半，现在一半，都已经写完了，就差保存了。
“好啦，等会wifi会自己回来的，你先睡会吧”
“我不困”
“那贤哥给你讲个故事怎么样？正好我要录节目了”
“好哇”
她轻声道，正好今天出去了一趟，也很累了。
“小鸭子的故事怎么样？”
“嗯”
“要不要靠在贤哥宽厚的肩膀上听，骨骼传导，音效更好哦”
“不要，这样等会就睡着了，我论文还没保存呢”
“那这样，等会等网络好了，我帮你保存，好不好？”
“我还要再看一遍语法和词汇”
一菲说。虽然她现在说话的声音远不如以前有力，但话中的坚定和以前一点都没有差别。
“好吧，那你等一下，我去看看网线”
“嗯”
曾小贤起身出去，把wifi的线插好，再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抱着电脑睡着了。
“我老婆不抱我，反而还天天抱着你了。不是高科技吗，你怎么就不能帮她把论文写了呢？”
他把电脑从她怀里拿出来的时候，非常小声的对着电脑说道。
它已经关机了，也许就像它的主人一样，需要休息充电了。
曾小贤把充电线插上电脑，给一菲再盖了一个被子，就也睡觉了。
——
“早安～”
第二天早上，曾小贤洗漱好，回到房间，这时一菲也正好醒了。
“早安”
她小声的说，刚起床的嗓音听起来特别“软萌”
“想吃什么呀，贤哥给你做”
一菲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没有什么胃口。
“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有”
一菲打了个哈欠，也没什么特别感觉。估计是昨天去看演出这个“剧烈运动”之后，还得要时间恢复一下。
“我想再睡一会”
“好，你睡吧”
“…”
“记得帮我保存论文哦…”
这是她入睡之前最后一句话，但曾小贤顿时发现大事不妙。
——
“子乔，子乔，子乔！！！”
“干嘛？？大早上的，把陈美嘉吵醒了你替我挨如来神掌吗？”
“你会不会修文件”
“什么东西？”
“你不是会做网站的吗？修文件应该也会吧？”
“那是我学来泡妞的，我离开编程世界已经很久了，早忘了”
“不是要你写程序，是帮我看看这个”
“这不挺好的吗？能打开，网速也不错啊”
“昨天晚上一菲睡觉之前写了后一半，我说让她先睡觉我帮她保存，结果后来电脑没电了，没保存上。”
“哇，写论文没保存，惨剧啊”
“所以说啊，一菲知道了会宰了我的”
“我看看啊…”
——
“行不行啊”
“别打岔，我觉得快成了”
“早知道就不叫你拔网线了，这下惨了…她写了好久的”
“什么？？”
“一菲？？？”
“断网的事情是你们弄的？”
“菲菲，小菲菲，那个…你先把早餐吃了，我慢慢跟你解释，怎么样～”
曾小贤带着他的招牌贱笑，走过去。
“是不是你干的？”
一菲并没有被他逗笑，只是接着问。曾小贤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说是了。
“把我电脑还给我”
“你等一下，子乔正在想办法，说不定没保存的那些能救回来的”
“还给我”
“一菲，相信我，很快就好了”
子乔说道，但这并没有让紧张的气氛缓和。
一菲没再说什么，转身回了房间，锁了门。
——
“唉，曾老师，别的事情可能还好，但这个还是难说”
悠悠说。
“对啊，上次我的画稿都快要画完了，有只蚊子突然飞过来，我转身打蚊子的时候，不小心把颜料碰倒了，全部都要重新画了。”
关谷说
“我说那天超市的方便面怎么都是碎的”
美嘉说，吃了一口意大利面。
“倒也别怪曾老师，他就是想一菲多休息会而已。要怪就怪电脑，自动写论文功能没有就算了，连自动保存论文都不行。”
子乔说，手上继续写着程序。
“大外甥，你这写的是什么啊？”
“简单来说就是通过找寻系统深度记忆，把关机之前的文件救回来的程序吧”
“你还懂编程？”
关谷惊讶道。
“之前为了泡妞学的，早不记得了。现在要看教程一步步来”
“我能做点什么吗？这事我必须要负责任”
“你…我看看啊…你小时候学过编程的是吧？”
“学过”
曾小贤回答。
“我小学四年班还是五年班的时候好像在一个什么集训营里学过”
悠悠接上。
“我也是”
关谷说
“哎，好像我也是”
美嘉说
“你？你也学过？”
子乔笑道
“怎么的，小时候的智商换成现在的身高了而已，有什么奇怪的”
“好好好，你最棒。那你们听我说，现在这个程序，首先要…”
——
我们的“吕大忽悠”终于靠谱了一次，说的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桌上五个人，用着六台电脑，一边吃着七种水果，换了八九十种姿势，终于快要做完了。
“你们在干什么？”
“一菲姐，你放心，我们想到办法了，只要能把这个程序完成，你的论文就能救回来了”
美嘉看一菲出来，笑道。
“你们…都三点钟了”
“是吗？”
曾小贤看了看钟。
“那我们做了有…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三八妇女节…”
“六个小时吧，差不多”
子乔说
“你们午饭呢，吃了吗？”
“吃了啊，你看，这些就是”
关谷指了指桌上的：苹果，香蕉，梨，葡萄，草莓，哈密瓜，还有橙子
“我是说正餐”
“还没呢，你论文的事比较重要”
悠悠说
“大不了我们等会下馆子去，吃顿好的”
“双手双脚赞成，我都八百万年没有好好学习过了，一上来就是写程序拯救论文这种级别的任务，居然还快要完成了！想想就厉害！”
美嘉笑道。
“对了菲菲，我给你做了一点汤面放在冰箱里，你自己热一下好吗？你的论文很快就能救回来了”
曾小贤说着，抬起头对她笑。
就是这一笑，像那年的圣诞老人一样的笑，一下子击中了一菲的心底。
她慢慢的走过来，站在曾小贤旁边。
“放心，贤哥小时候在编程班可是拿第一名的”
“谢谢…”
她忍住眼泪，抱住曾小贤，低头向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
——-
“哦～～～～”
乔嘉悠关两对发出了吃了狗粮的感叹，一边说道
“写一个程序，就能看你们两个秀一次恩爱，太值了！”
悠悠说，这时候论文程序已经快做完了，正在运行。
“啊！！！！！”
美嘉突然大叫一声。
“怎么了？”
“网断了！！”
“什么？？？？”
“怎么会这样？？？”
“啊！我忘了柏阿姨说的了，这几天真的有网络公司会过来检查的！”
“天呐，那怎么办，还没保存啊！”
“没关系，我们先下去吃饭吧”
一菲低头笑了笑，说道。
“那你的论文…”
“没关系，我的是因为电脑没电了才没保存，你们都插了电源…”
这句话太长了，一菲断了断句。
“等wifi连接上了，它会自动运行的”
“那我们，先下去吃饭？”
“嗯，这次我请，你们随便吃”
“真的啊！！！一菲姐你真好！！”
美嘉已经拥抱上去了。
“你小点力，别给抱的喘不过气了”
曾小贤再上下滑动看了看代码，一边说。
——
“好了，小菲菲，走吧，我们吃饭去了～”
大家都在3602拿东西，3601只剩贤菲二人。
“怎么了，你的论文不是有救了吗？”
看一菲眼里含泪，曾小贤走过去，站着搂过坐着的她。
“这次拔网线的事情是我不对，让你花了这么多心思写的论文没保存到。今天下午写了这么久的程序，如果跟昨天那样断网关机了，我估计会砸电脑了。”
曾小贤轻声说，一边帮她顺着头发打结的地方。
“没关系…”
一菲说着，停顿了一下
“对不起，我今天早上不该跟你这样生气的”
她也回抱住了他。
“多大的事嘛，贤哥这么宽宏大量，等会你请我们大家吃顿饭不就好啦？我可不会客气哦，等会我就点最贵的！”
“好”
一菲说。
“对了，我最近学了一个新的扎头发方式，不知道能不能用你的头发实践一下？”
“好，你扎吧”
一菲笑了笑，说。
----
“漂亮吗？”
曾小贤像那天一样，递上了自己的手机镜子。
“嗯”
“既然胡老师这么满意，那听曾同学提个小小的建议怎么样？”
“好，你说吧”
“我觉得吧，胡老师能力这么强，一天就能写出这么完美的论文。那以后不用牺牲一日三餐，不用牺牲睡眠时间，肯定照样能写的又快又好，对不对？”
“嗯”
“曾老师，一菲姐，电梯到了，我们先下去占位了哦！”
美嘉说，四人都是从门后探出头来，一脸狗粮吃饱的感觉。
“好，你们先去吧”
曾老师向那边回答道。
“一菲，你的发型真好看！”
悠悠笑道，随后也和关谷甜蜜的对视了一下。
“你们先下去吧，等会电梯都走了”
曾小贤说，用眉毛舞给大家传递了一个“谢谢，今晚随便吃”的信号。
——
“胡老师，你觉得刚刚那位曾同学的提议怎么样？”
“挺好的”
“那我们说定了？”
“嗯”
两人看着对方，甜蜜的笑着，眉眼弯弯。
— To Be Continued —
PS：编程，电脑，网络，写论文写程序的速度等等，不做考究哦～
PPS：大家写文件的时候，一定要记得保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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