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商“走。”
少商拉着任微月的手,勒令她与其一道离开,任微月一文弱弱整日与书卷针线打交道的小女娘怎能拗得过少商。
她自是不情不愿的,但如果不是真动了心思,纵使少商请一个营的黑甲卫来擒她也未必能带的出她。
文人都好口是心非罢了。
“放开。”
任微月呵斥道。
任微月的袖口被少商的强拖硬拽,拉地跑出一大截,衣冠不整加之她披散着头发,哪里还有斯文模样,活脱脱一个疯婆子。
少商不愿自讨没趣,应声便放了,瞧得任微月这般狼狈样幸灾乐祸地大笑起来。
任微月“笑什么?”
任微月“程少商,谁要你插手我与太子间的事情了?”
任微月被少商的盯得心里发毛,便上下其手整理衣冠,自己那般卑微的模样偏被个与自己交恶的人看去了,心里别提有多难受了。
少商本不指望任微月知恩图报,只为自己,事情已然如此了,不妨好人做到底。
程少商“我不插手,你都跪下了,我插手了又能坏到哪里去了?平时你那趾高气昂,对我吆五喝六的劲儿哪去了?只因他是太子你就只能事事顺着他来?”
程少商“你是他明媒正娶的新妇,并非奴仆,怎就不敢表露心声了?懦夫!”
少商开口就好长一段指责,听得任微月愈发怒不可遏。
任微月“那也不要你自作聪明!你就是来看笑话的,有必要装什么惩恶扬善的侠士吗?”
任微月正值气头上,说话就更加口不择言。
#程少商“好,我不当这伪善之人,也不多管闲事了,那你回东宫去,不论是和离也好,将就也罢,我都不管了。”
程少商“但我且问你,如今这个局面,你如何收场?”
任微月“我……”
少商的拷问直击灵魂,任微月被诸多的问题冲散了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蹲在地上嚎啕大笑起来。
程少商“胆小鬼!”
为报复任微月的恩将仇报,她不仅不安慰,反而嘲笑了她一把。
少商为帮她,已是再三破戒,她平生最恨被人利用,任微月与她相识便利用她做掩饰。
少商本应与她势不两立,去探病多是因为郎婿的情意,加之对丧子的悲悯,如今她即将与她毫无关系。
只因她撞上了她的难堪,便想着拉她一把,竟还被反噬了一口。
少商暗叹自己悲悯心的廉价和心软的不应该。
少商也不拦她,只在一旁冷眼看着。她心里也气愤,只是出于同情,她没在雪上加霜。
任微月“多谢。”
任微月难得的一声道谢倒惊着少商了,她行了个全礼做辅,用以表诚心。
她并非不明是非,只是执念过重,加之嘴巴太硬,故在看起来不知感恩。
任微月“我今日便出宫了,多谢照拂,来日必将报答。”
解了争执之困,情绪也得以宣泄后,任微月作别少商。
程少商“这般时辰了,你不着痕迹地归家任相不会生疑?你到底是想任相介入是不想?”
少商虽不清楚任微月的为人,可她不会因与人有过节就对他人的品性妄下决断,储妃在宫中颇有忠孝之名,想必同自家父母也是如此吧。
为人子女,即便不能替其分忧,也莫要其担忧,如今已未时了,回到家中大概也近黄昏了,她若不想家人知晓她与太子生了嫌隙,理不应此时回去,况且人言可畏,她贸贸然回家,怎堵得住悠悠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