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爷和安未染说完悄悄话对着刚进来的张启山开始演戏。
“你们干嘛呢?”张启山问道。
“我们在聊天啊”安未染故作轻松的摸了摸鼻子说道。
她一紧张就会反复摸鼻子,解九爷立马附和道:“问问她先知的身份。”
“对了,阿染明天不许去”张启山突然留下这句话转身上了楼,安未染瞬间傻眼。
“这咋整?”安未染求助的看向解九爷道。
解九爷抿嘴笑着扶了扶眼镜道:“你这么聪明还用问我啊?”
“我知道了”安未染满脸愁容,这就说明她得开始筹备计划了。
“那告诉佛爷一声我走了啊”解九爷边说边走到门口,安未染点头挥了挥手。
秋意袭来,为长沙增添了些寒意,可艳阳仍是执着的映照,寒意中又时不时有些灼热感,与之相比远在北方的北平就是冰冷加深。
“二爷,八爷,阿染没跟来吧?”张启山站在火车站内谨慎的张望着四周问道。
二月红也看了看人来人往的四周说道:“好像没有。”
“佛爷,你干嘛不让小丫头一起来啊?”齐铁嘴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次去北平很危险”张启山说着还在谨慎的看着四周。
齐铁嘴疑惑反问:“下墓不也危险啊?”
“八爷,佛爷说的危险不是这个,以未染的性格在北平容易闯出事来”二月红解释道。
张启山点点头皱眉道:“在长沙我可以护着她,可是在北平,就身不由己了。”
“不过,未染一个人在家多憋屈啊,想想就有些残忍”齐铁嘴好似有些心疼的叹息。
张启山闻言抿了抿嘴眼中满是不忍道:“她可以去找副官聊天,可以去街上玩闹,总比受伤要好。”
二月红不解的在张启山与齐铁嘴两方打量起来,两个人的情绪好似一样又好像不一样,一样是关心安未染,不一样是担心安未染的点不一样,忽然他下一秒就豁然开朗,居然是两个人喜欢人的方式不同。
“好了,你们别担心了,她啊定不会委屈自己的”二月红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
时间如白驹过隙,三人上了火车,并且已经按照计划进行中......
齐铁嘴又穿上了他那八卦玄衣化成算命先生在车厢里一边观察彭三鞭的位置一边走着嘴里吆喝着:“算命了啊,不准不要钱。”
齐铁嘴小心翼翼得挨个从门缝看去,目光突然停滞在一个门缝处,嘴角有着几撇胡子的粗犷大汉彭三鞭不拘小节的撸起袖子露出手腕放在一个背对着齐铁嘴的白衣女子腿上的小枕上。
女子捋了捋头发侧颜刚好露了出来,引得齐铁嘴大惊,那女子他熟悉啊,是他们从鬼车里带出来的安未染,化身成为大夫捏准彭三鞭脉象正在看病,而那彭三鞭正色迷迷的看着她。
“坏了...”齐铁嘴皱眉嘀咕了一句,更加大声的喊道:“算命了,不准不要钱!”
安未染认准时机迅速抽回手笑道:“三爷,你这身体有些虚,需要适度啊。”
“哦?”彭三鞭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确实被彭三鞭略带狼性地眼神吓到,但仍硬着头皮说道:“外面好像有算命的,正好我父亲下落不明,三爷我想...”
“好”彭三鞭倒是答应的干脆,一脸淫笑地刚想抓住安未染的手,安未染一个闪身站起将门打开道:“算命的,你进来,我想算一算。”
齐铁嘴闻声走进去,看向安未染眸间闪过一丝诧异的目光,安未染急忙对齐铁嘴眨眼睛,齐铁嘴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
“我家老爹自前年与家母吵嘴后便一去不回了,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他的线索,您帮我算一下,我爹...”安未染装作哽咽道:“是不是死了?也好了结我的念想。”
“姑娘莫急,等我算一算”齐铁嘴作势掐手,高深莫测道:“令尊现在在西南方,与绿有缘,怕是深处军营,你或许可以去找找。”
“多谢先生”安未染连连道谢。
“有意思,她还没说任何信息你就已经算出来”彭三鞭大笑了几声带着狂野劲道:“那你来算算老子!”
安未染与齐铁嘴立马交换了个眼神,随后齐铁嘴佯装的掐指说道:“您来自西北的,以沙土起家。”
“这事只要认识老子的人都知道,用你算?”彭三鞭不屑的瞪了眼他,随手一指看向外面的粗壮繁茵的大树道:“你算算外面的大树几年长成。”
齐铁嘴刚想看被安未染拦了下来悄悄地指了指彭三鞭请帖所在的位置,齐铁嘴看到点头,正巧彭三鞭转过头挑眉示意他算。
齐铁嘴假装掐指一算故作玄虚的说道:“这树在清朝时期就有了。”
“无趣,这大树又不是老子种的,你编个瞎话老子也不知道”彭三鞭讽刺的翘起嘴角,安未染见状立马从兜里拿出钱给齐铁嘴。
“多谢先生,我会去西南看看的。”
齐铁嘴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笑道:“好嘞,提醒一句令尊的身体不如从前了。”
安未染故作悲伤的点点头,随后齐铁嘴礼貌的看了眼彭三鞭道:“没事,我就先走了。”
彭三鞭不耐烦的甩甩手,注意力全然在安未染身上,不过安未染也不怕只要进隧道,她就拿出银针插进彭三鞭的上星穴,直接让他昏迷,这样二月红就可以偷出请柬。
齐铁嘴走到张启山的车厢对着暗号,忽然想到安未染刚想提醒,但仍是没狠下心来,张启山看到对二月红转述:“一号车厢二号房间,身边有九个打手还有刀东西在彭三鞭胸口处。”
二月红听见站起按了按帽子走了出去。
过山洞时,一片漆黑,只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光,彭三鞭想对安未染图谋不轨,安未染先是妥协后阴狠的从腰间拿出银针恶狠狠的插中穴位,这是她在家练了好几个小时的。
随即她感觉彭三鞭的身体僵硬一刻瞬间瘫软在她胸前,安未染厌恶的把他推开抽出请柬,松了口气坐在一旁笑嘻嘻道:“现在就等二爷来了。”
半响后,安未染本来都要睡着了,突然一个黑影从上面跳了下来,她立马惊醒看到来人松了口气道:“二爷,你可总算来了。”
“未染你怎么在这?”二月红满眼震惊道:“佛爷不是不让你来?”
“九爷,让我来实施第二个计划”安未染笑着把请柬递过去道:“请柬。”
二月红拿到请柬打开看了看,突然安未染感觉到鞋上掉落了一个东西,低头去看,随后惊恐的抬头一把推开二月红道:“他要醒了!”
因为掉落那东西是她的银针,怕是彭三鞭用内力逼出来的。
二月红立马拿出匕首眼神锐利的指着彭三鞭,彭三鞭缓缓睁开眼凶狠道:“老子就知道你们有问题!”
“我们是不是有问题,我不知道,但是你身体是真有问题,是真的虚,最好补一补肾。”安未染阴阳怪气说着然后调皮一笑。
二月红凝重的脸庞礼貌道:“谢谢三爷了,请柬我们带走了。”
随后拽着安未染就要离开,彭三鞭眼神阴狠马上起来反抗,安未染一看赶紧和二月红合起手来打彭三鞭,此时门外张启山也在打斗。
“快走!”二月红一把将安未染推到门外,安未染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她不想看到的人的怀了,她就知道张启山早已认出了她,现在用很奇怪且气愤的眼神看着她。
死就死吧!安未染猛地抬起头傻笑道:“启山,好巧哦~”
“你欠我一个解释”张启山一脚踢开面前的敌人对安未染说道。
“这你要问九爷去啊,他出的主意!”安未染说着从腰间拿出鞭子立马参加到打斗里去,张启山看了她一眼把另一个人踢倒又迎来另一个人的围堵。
安未染拿出鞭子把其余的两个人的脖子缠到一起不一会窒息死了,门里,二月红给彭三鞭一拳,彭三鞭吐出了血艰难起身继续打斗,安未染收起鞭子看着两个人帅气的身法忍不住花痴起来。
张启山拧着眉一把将安未染拽到一旁道:“别看了,一会和我跳车!”
安未染看到张启山这凶狠的眼神瞬间变成了乖巧的猫咪点头道:“好嘞,佛爷~”
又过来一个山洞三人集体跳到了与此辆火车同步行驶的另一辆火车上,之后,张启山就打头阵快步穿梭在车厢内,安未染与二月红一同走着,此时的安未染内心很是无助。
二月红早就看出了她的想法小声说道:“这佛爷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想平安,就得道歉。”
“道歉?我道什么歉啊,这计划本来就是九爷想的,到头来竟然...”安未染有一丝丝的不服,但忽然看到张启山回头看她那冰冷的眼神瞬间怂了下来道:“...好吧,我道。”
“最好在撒娇一下”齐铁嘴不知道从那冒出来,安未染心里本来就不顺反手就给了他一拳。
齐铁嘴委屈道:“你打我干嘛?”
“你吓到我了”安未染没好气的说道。
齐铁嘴就像一个受气包办叹了口气,二月红走向前去把门拉开,安未染的愁闷忽然一扫而空喜笑颜开跑进去道:“丫头姐,我们回来了!”
丫头正端着水杯喝着水听到安未染的声音马上放下水杯站起来的关心道:“得手了吗?”
“有她在肯定得手了”二月红笑了笑坐下,张启山也冷着脸坐在一旁,丫头看着安未染奇怪的问:“佛爷,不是不让你来吗?”
“九爷怕计划不成功,就给我安排了一个别的计划”安未染挠了挠头说道。
丫头,二月红与齐铁嘴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丫头悄悄地推了她一下,安未染有些难为情的看了眼三人,想向前走几步到张启山面前,却不料一紧张左脚绊右脚,瞬间跪在了张启山面前。
四脸大震惊,张启山都想下意识地去扶她,可她自己就觉得自己的脸已经丢完了,低着头脸涨的很红,暗自咬牙切齿的吐槽自己道:“在干嘛,还没过年呢!”
“什么?”张启山疑问的看着她,她连忙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裙子蹲在张启山面前殷勤笑道:“没事啊。”
张启山瞬间别过脸去,安未染慌了:“有事。”
张启山又冰冷的看向她,她紧张的吞咽口水,忽然脑子一抽道:“你长得真帅。”
丫头,二月红与齐铁嘴不免扶额,十分无奈,张启山眸间闪过一丝不经人察觉的喜色,但还是冷漠的看着她不理她,安未染忍不了了瞬间站起来道:“张启山!你怎么这么对我?”
张启山皱起眉头奇妙的看向她,安未染嘟嘴道:“首先是九爷让我来帮你们的,其次.....”
“我错了嘛,别生气了~”安未染拉起张启山的手矫揉造作的甩着。
张启山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逐渐放松了眉头扬起了嘴角,安未染还在撒着娇。
“我记得你说做鱼很拿手?”张启山神秘兮兮的问道。
安未染连连点头,张启山想了想说道:“既然这样,我不喜欢清淡的,我喜欢辣的,你.....”
安未染面露喜色打断他的话道:“明白,酸菜鱼,麻辣鱼,各种鱼,只要你喜欢,我回去就做!”
“好。”张启山满意的点头。
“所以...你是原谅我了?”安未染期待的看着他。
“我是看在鱼的面子上原谅你了”张启山嘴硬的撇撇嘴道。
“那你也同意我去了?”安未染坐下激动的问道。
张启山轻轻撇了眼她道:“不愿意去,那我现在就把你扔下车。”
“去去去”安未染抿嘴一笑而后嘀咕道:“口嫌体直。”
阳光明媚,寒意仍加身,北平车站内,人来人往,嘈杂不断,在侧面的一个白色长椅上瘫坐着一个身穿男士西服的姑娘,这姑娘肌肤雪白身段妖娆正一口一个吃着甜枣,身边还站着很多随从。
她就是新月饭店大小姐尹寒,因为新月饭店的缘故才改名为尹新月。
她身旁的女管事说道:“大小姐您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随后一帮男随从走了过去,其中一个领头的说道:“大小姐。”
尹新月一看震惊的坐了起来质问道:“谁...谁...让你们穿制服的!”
男随从们疑惑的看了看自己与他人整齐的衣服,尹新月生气地看向身边的女管事道:“谁让他们穿制服的,这不全火车站的人都知道是我们新月饭店的人来接人的嘛,让他们换掉。”
女管事没有听只是对另一个女随从说道:“快,牌子。”
随后女随从给尹新月看了一眼,尹新月吃着东西说道:“行,挺好的去吧。”
“大小姐我们是来接彭三鞭的,那这曲如眉又是谁?”女管事疑问道。
尹新月依旧吃着东西不屑的说道:“他彭三鞭要是不认识这曲如眉,就别怪我不认识他彭三鞭。”
“这彭三爷先前想娶表小姐,老爷横档竖拦着不让,可他又不知道用什么花招讨老爷欢心,老爷才要把您嫁给他”女管事惋惜的叹了口气道:“要不,大小姐咱们看一眼就走吧,别惹事了。”
“凭什么啊!我爹拒绝暖暖嫁给他很对,但他怎么又老糊涂的想让我嫁给他啊,他就是趁着暖暖不在欺负我,要是暖暖在我俩一起说我爹,他肯定不敢”尹新月翘起二郎腿十分的气愤道:“今天我倒要看看这彭三鞭长什么样子!”
“表小姐也很快回来了,怕是老爷就掐着她出国留学这个契机吧”女管事叹气道。
尹新月不服气的抱起了膀子道:“让下面人听着,听我指示不要轻举妄动。”
“是”随从们异口同声道。
“哇塞,终于到了”安未染从火车上下来闭着眼睛呼吸着新鲜空气。
齐铁嘴疑问的看了看人来人往的车站道:“这哪有接我们的人啊?”
“真笨”安未染又忍不住数落齐铁嘴。
在一旁观察的尹新月突然一惊连忙把眼镜摘了下来,女随从也是定睛一看惊讶道:“大小姐你看那不是表小姐吗?”
“是啊,暖暖怎么在彭三鞭身旁?”尹新月皱起眉头疑惑道。
“这不是曲如眉吗?”齐铁嘴看着面前的牌子不解的嘀咕道。
“古人词人牛希济曾做新月曲如眉末有团圆意红豆不堪看满眼相思泪”张启山笑着解释道。
安未染接话道:“这牌子上的用意是暗合新月团圆之意,所以八爷正是接咱们的。”
“这新月饭店挺有意思啊”齐铁嘴饶有兴趣地笑了笑道。
“可是这词...”张启山忽然皱眉头察觉不对。
齐铁嘴看向他道:“怎么了?”
“没事我们走”张启山摇了摇头回答。
安未染地脚步却顿了一下,心中犹豫万分,可看到张启山二人向前走只能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