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时目送林恒回家以后又躲在树林里抽起了女士香烟。
但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她把烟灭掉,往嘴里塞了块薄荷糖。
沁凉的薄荷糖直冲喉咙。
刺激着她的神经。
覃时上车直接窝在副驾驶上。
瞿易畅我说你,安全带好歹系一下吧。
瞿易畅降了降车窗。
瞿易畅抽烟了?
覃时抬起袖子闻了闻。
覃时我身上没有味道啊。
瞿易畅啧了声。
瞿易畅他转学以后你每次抽完烟不都吃的是薄荷糖吗。
覃时装作不在意的揉了揉头发。
覃时有吗?我平时难道不吃糖吗?
瞿易畅不是不吃,是你从来都不喜欢薄荷味的东西。
瞿易畅包括薄荷糖。
瞿易畅从小到大闻到薄荷味的东西你都跑得老远。
瞿易畅嫌弃的抽了抽嘴角,驾车而去。
一路上覃时都很沉默。
或许是瞿易畅感受到了覃时的不自在特意调慢了车速,车窗外的晚风轻轻刮过,覃时心底散落的玫瑰花瓣被轻轻吹动,挪了地方。
一直到覃时家的楼下。
覃时明天,去给他扫墓吧。
覃时的声音很沉重,甚至有点哽咽。
瞿易畅嗯,那你今天早点睡。
瞿易畅摁了门锁,又下车帮覃时拉开车门。
周柯宇姐。
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
暗色系的装潢,显得房间更加沉闷。
周柯宇窝在沙发上,电视里播放的是最新一季的综艺。
爸妈都不在家。
周柯宇姐姐我给你留了饭。
周柯宇作业写好了,给你放在房间了。
周柯宇像只等待主人归家的大狗狗。
覃时嗯。
覃时我爸他……
周柯宇叔叔去意大利了。
周柯宇把手机界面递到覃时眼前。
覃时明天帮我请假,什么理由都好。
覃时推开周柯宇的手机,脸上写满了疲惫。
周柯宇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姐姐不高兴了一定就是因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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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易畅一大早就来开车接覃时去扫墓。
覃时坐在车上心不在焉。
无论瞿易畅叫了她几句她都没听见。
瞿易畅面包吃了吧。
瞿易畅沈征桓也不想看见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到底是一起长大的,覃时想的什么瞿易畅是最清楚是。
覃时我还行,不饿。
覃时把面包放在了后座,又恢复成了刚刚那副模样。
墓园很大,以前和家里人来扫墓的覃时会害怕,可是现在她觉得,墓园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
那里有她的寄托,她的救赎,和她的白日梦。
覃时把一大束捧花放在墓碑前。
覃时沈征桓。
覃时我过得很好。
覃时就是有点不舒服。
覃时我也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舒服。
覃时对着墓碑上的照片自言自语了起来。
照片上是个年轻俊美的少年。
额前微微凌乱的碎发,有明亮的眼神光的眼睛和立挺的鼻梁。
漂亮的美少年却被永远留在了这座墓碑上。
瞿易畅覃时没有抽烟了,也很少喝酒了。
瞿易畅我看着她呢,放心吧。
瞿易畅你,也好好过你的生活吧。
瞿易畅揉了揉发涩的鼻头。
漂亮的东西变成了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