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独尾鱼

这个时间段能遇到一个出租车的确是件困难事。

等待无果后，袁一琦掏出手机准备叫车。但是却被沈梦瑶一把拦下。

沈梦瑶说：“你觉得咱们两个人打一辆车，会不会产生什么误会呢？”

沈梦瑶总是那个样子。温柔但又不容拒绝的语气。

袁一琦的敞怀外套是好久以前买的。

衣服还是之前的款式不变，但袁一琦的个子较之前长了不少。

袁一琦双手插进兜里的样子让沈梦瑶看着别扭。袁一琦说：“那我们分着打车？”

“我家离这不远。”沈梦瑶的手指指向看不见尽头的远方。

准确描述的话，应该是看不见光亮的夜空。

路灯上面蒙了层山间的雾。照的人全身黄晕。

袁一琦就靠在能把成年人一口吞噬掉的黑色杆子上。

背离她的人脚步还是那样，没有刻意的加快，也没有故意的放慢。

难猜的心思就像是湖里的鱼。看得见又看不见，忽隐忽现，忽明忽暗。

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那条独尾鱼的兴致。

袁一琦大步追了上去。仓促的影子透露着她难以隐藏的心思。

“既然不远，那就送你回去吧，反正出租车的起步价都一个样子。”

沈梦瑶手里的东西被袁一琦顺势夺过。

袁一琦将它们拿在右手。空出来的左手正好拽着沈梦瑶外套的袖子。

“听说出租车要涨价了呢？”

“是吗？你又听哪个人说的？”

“不记得了。不过这家店新出的菜品怎么没点。”

“每日限购啊，下午的时候就卖没了。”

“那什么时候再来吃一次呢？”

……

沈梦瑶和袁一琦就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聊着。

街道上早就没有几个闲逛的人了。他们大多都是奔向自己的目的地。

袁一琦手上的礼物袋被晃来晃去。

它们像是在经历游乐园里的某个让人呕的反胃酸的项目。

距离到底是近或不近。袁一琦不清楚，沈梦瑶也不清楚。

只是到小区门口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又多了几颗。

轻松的氛围再度被肥皂泡裹了起来。戳破不是，不戳破也不是。

“你叫车了吗？”沈梦瑶看向此刻手足无措的袁一琦。

两人在长椅上并肩坐着。礼品袋被袁一琦放到了最边上。

袁一琦的双手贴紧已经失去体温的脖颈处。

假装漫不经心说的话带着轻微的颤音。

袁一琦说：“其实我自己等车就可以了。外面冷，你先上去吧。”

沈梦瑶说：“你都陪我回家了，等车这么短时间不算什么吧。”

手机都没有多少电的两位在低温下失去了聊天的欲望。

风声划过耳朵。袁一琦长呼了一口气。沈梦瑶转头看向她。

沈梦瑶说：“确实有点冷哈。”

袁一琦的脸色不是很好。她单薄的外套是今天为了耍酷特意穿的。

袁一琦根本就没料到今天会在外面待这么长时间。

沈梦瑶的加绒衣服是母亲特意嘱咐的。上海又要降温了。

袁一琦说：“你还是上去吧，真的冷。”

袁一琦再次的催促，沈梦瑶也不准备推辞。